徘徊在十字街口,分不清东西南北,指示灯的颜色交影叠重,烟酒烧喉,万念成空,循着灯火阑珊,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我梦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场景,醒来后怅然若失,陷入一阵又一阵孤独。用现在的话来说,那种感觉叫做emo。
我性子混吝,朋友不多,时至今日,能够陪我陷入到那种奇怪的漩涡,然后又转身一把把我拽出来的,我掰着手指头仍然数的过来。
1.2017年3月末的一个午后,我在东关大街68号第一次见到老杨。那天我面试入职某保险公司的电销中心,整个工作的氛围像极了CX组织。
看到老杨的第一眼,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海魂衫,领口耷拉到胸口;外八字,走路一步三晃悠;眼神涣散,端着水杯,感觉杯子里的水随时都会洒出来。
后来我经常在他面前提起见到他的第一印象,我说总有种被拐到缅北的感觉,他回答那天之所以状态不堪,只是因为午饭吃多了,加上没有睡醒,仅此而已。
2017年的济南府,在记忆里已经模糊。那时也是刚刚踏出校门,极不安分,无知无畏的闯荡、冒险,没有什么羁绊,也更不用说刻骨铭心的遗憾。
老杨和清萍姐每换一个地方都喊我去吃第一顿饭,从新城小区到铁道南街再到党家庄。
清萍姐四川姑娘,倍能吃辣,后来知道了我的口味,每次给我做饭都不再放辣椒。我时不时的会收到她的消息:小胖,来家吃饭。
那时候我囊中羞涩,我只道是他们看出了我的窘迫,有意无意救济我。可清萍姐的那句“小胖,来家吃饭”一喊就喊了六年。
我和老杨的见面,除了在他们家里,最多的一个地方是在河边。我清晰的记得许多个夜晚,岸边两个烟头忽明忽暗,夜光漂一动不动,清萍姐坐在车里看着两个黑色的背影吐出一个又一个乳白色的烟圈。
很多个emo的时刻,都有他们在身边。
2019年,情绪两次崩溃,无数个清晨醒来,怅然若失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两次飞奔到最想见的人身边,一次在深夜里见面,想说的话没有说完,一次没有见到面,隔着一整条街傻等。两次深夜醉酒,吐的昏天黑地,沿着护城河拼了命的跑圈,醒来后找跑丢的半只鞋。两次被朋友当成神经病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心理医生发现与我话题颇多,被我发展成了酒友,聊文学、聊爱情、聊钓鱼钓虾郎闲芝麻盐。
6月末,老杨和清萍姐深夜驱车几百公里飞奔到九龙山下,把我拖回了济南。
彼时,我尚且浑浑噩噩,他开始带我辗转济南府的各个巷子吃吃喝喝,从朝山街到到文东路,从海宴门到经一纬九......清萍姐治愈人的方式总是不一样,永远一句:小胖,来家吃饭。
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夏天,8月底稍稍好转。去找老杨做心理疏导,我俩坐在马路牙子上,许久不说话。
我说:大哥,说句话呀,别让一个抑郁的人等太久。
他仍旧未说话,只是默默地递过来一颗烟。(详见2019年8月28日的朋友圈)
我猝。万万没想到,时间能治愈一切,后来我又活蹦乱跳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庆幸,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有老杨和清萍姐在,一次次从深渊中把我拽出来。我甚至开始逐渐怀念那段日子,很长时间里不敢去想,现在却已然释怀。
2021年,我曾短暂的遭遇过考场职场接二连三的失意。彼时,我尚且在某律师事务所工作,老杨和清萍姐半夜拉着我去他们当时住的小区楼下吃烤鱼,店名叫“搓一顿”。
那个鱼鲜的哟,烤出来是又酥又香,师傅典型的江湖菜做法,肉质细嫩肥厚,底汤味道突出,类似于四川火锅的老汤,辣椒数量多但是辣度却正合我意,再配上一口青啤,就是那个味道让我想念了一整年。
清萍姐说:小胖,好久不见,来,让姐抱一个,今年好好的。
我说:姐,你俩快麻溜儿结婚吧!
老杨把清萍姐拉过去:哎哎哎,结不结婚,你姐也是我的。
岁末,老杨辞职后,开着车来找我。两个傻叉在寒风中喝着可乐抽着烟,他说:小胖,终于赶在今年年末前把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了。
他给我看结婚证的照片,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嘴角快咧到了二环外。
杨小震出生后,老杨和清萍姐搬回了老家住。我时不时的去打扰一下他们,杨小震可爱极了,在他身上我唯一的愿望,千万别长的像他爹一样丑。
每次去,清萍姐总是习惯性的认为我遇到什么难题了,于是给我继续做饭吃。他们家有一个超级大的露天阳台,我记不清楚在那里吃了多少次饭了。
我一度羡慕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状态,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世事与他们毫无关系。说也奇怪,在他们那儿,仿佛有一层奇怪的屏障,踏过去了,是另一个世界,像变了个人一样。
多年前听他们在线上介绍自己,我是杨震,杨树的杨,雨水震;我是吴清萍,口天吴,清水的清,萍水相逢的萍。
老杨虚长我八岁,清萍姐大我两岁。那时候并未意识到,在后来的日子里,有他们陪着,可以走过那么多至黑至暗的时刻。
2. 研究生毕业后,我切断了与大多数人的联系。
本就是结伴一程,或满足或遗憾,都成为了过去时。甚至都不敢妄谈遗憾,只有偶尔想起经年往事时仅存的一点惦念。
我的性格,或许某天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恰好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有勇气迎上前去打个招呼。
毕业后,我短暂离开济南,却时刻惦念,总是隔段时间习惯性的买张车票返程。
也没有目的地,把自己埋在城市的老巷,躲在某家面馆里看雨点噼里啪啦落下,然后持续性发呆。
返程济南的消息总是最先被两个人知晓。
姜家庄地铁站D口,我正在被大太阳晒的焦头烂额,迎面冲过来一个电动车大汉,那厮戴着墨镜,身形像马东锡一样,我不好判断是敌是友。
光天化日抢劫?几秒钟的时间脑子里闪过多个电影桥段。可是我浑身上下除了手机值俩钱,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我用力握了握手机,一瞬间我都想好了,离我半米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下水道口,大不了我把手机扔进下水道,誓死捍卫我的个人合法财产。
那大汉恰好在离我半米的地方来了一个漂移,电动车横在我面前,头也不回道:上车。
我跨上电动车,遂问大汉:敢问路在何方?
那大汉道:路在心中。
彼时济南府到处修路,D口四个方向都被大铁皮层层围挡。不是我瞎问,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从哪个方向冲出重围。
只见那大汉七转八拐,横冲直撞,一会儿来个发夹弯,一会儿来个不规则弯,我刚刚灌进肚子里的那瓶冰红茶眼看就要被颠出来了。
嘿,您猜怎么着,还真就转出来了,不愧是不靠演技靠巴掌,普通平A带暴击的神马东锡。
又是一阵济南城市街道电动车大军的常规炫技操作后,停车,上楼,开门,摘墨镜,冲着在厨房忙活的人影丢出那句话:他来了。
我往厨房瞅去,那人影是个姑娘,转身端出摆放精美的果盘,然后看看我,紧接着丢出她那句话:哦行哥你来了啊。
唯一的区别,那大汉全程没有表情,这姑娘倒是笑嘻嘻的,我认识她那么长时间,好像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天生带来的一样。
两人把我按在沙发上,不停地往我嘴里塞各种水果。
大汉道:抓紧吃,一会儿还有顿小烧烤。
我反抗道:不行大哥,我得赶晚班的高铁返程,小烧烤怕是吃不了,晚了就回不去得流浪街头了。
姑娘道:呸呸呸,您老人家看见那间卧室没有,那是给你准备的,您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住。
我诧异道:这是咱三个人要一起生活了,你我他都是法律人,我冒昧问下,法律层面是否允许这种操作?
我果然还是没能逃过那顿小烧烤的诱惑。
他们说每周都会找固定的一天出来开点荤,恰巧每次都被我赶上。
这俩是我研究生班的同学,毕业时两个人去拍毕业照,拉着我去当第三者。嗯,我这颗灯泡子瓦数还挺亮,得得得,请喊出我们的口号:成全自己,恶心别人。
拍完之后,那大汉郁闷了好几天。花费了一大笔不小的开销,成品图不尽人意。
有一张我还是挺喜欢的,把我拍的也挺瘦挺清秀的,仿佛在那间教室里,我才是主角。不信我把照片挂在文后,您自己瞧。
今年5月,这俩人举行订婚仪式。是的,我去参加了。
我不仅参加了,我还主持了整个仪式。
让我主持订婚仪式的消息是头天晚上半夜11点临时决定的,准确的说是他们决定的,只是通知了我一声。
电话那头不像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回复的是我勒个去,他们好像听成了我乐意去。
他们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一个纯纯社恐患者,让我干这活,不等于让我原地自杀一样吗?他们不会知道的,那一夜,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第二天上午,我把大汉拉到一边:我要临阵脱逃了,你这活要的太急,我要词词没有,要衣服衣服没有,万一主持起来大家伙再一拍照,我形象往哪儿搁?那么多姑娘在呢。再说了万一我主持的差强人意,影响你俩心情,拖到啥时候才能扯证啊......
话没让我说完,他把手机横在了我的眼前。
我再三确认,红本本上照片里的人是他俩,还有钢印,身份证号貌似也正确。
我愣了两秒钟,哪个程序出了错呢,这波操作我竟无言以对。他又忙去了,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我。
整个订婚仪式还是比较顺畅的,中间有些小差错估计这俩人也不会怪我,即使怪了,请原谅我把第一次献给了你们。
我早已经把那天说的流程词忘记了,但我记得那天的心情是开心的,那一刻忘记了自己是个社恐患者,因为那大汉给我展示的红本本给了我底气。
是的,从法律层面讲,他们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夫妻。
这俩人,貌似看出了我那段时间心情压抑,特意组了个订婚局来救赎我。
有效果,从那天之后,我又开始往前看了。那晚,我在大明湖站乘坐凌晨的列车返回住处。那姑娘说:行哥,要开心快乐哦。
我晓得了。
上次见到这姑娘,她去我单位出差。
我在外地开庭,火急火燎的赶回,在我单位三楼的拐角处,脸上挂满笑容的她突然出现。
短暂的叙旧后,她认认真真的向我说了两句话:一是能不能向领导反映反映,把你单位的洗手间好好改造一下,连水都没有;二是下个月我举行婚礼,你得来。
当时我记得没有答应,我应该不算爽约吧。是的,我并未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个中缘由不再叙说。
他们婚礼那天,我给这姑娘发了毕业时拍的那张照片,我说:这次你们真的毕业了!
她连发三个哈哈哈,然后说:谢谢行哥。
那大汉我喊他老张,他叫我老王;这姑娘我喊他娜姐,她叫我行哥。
这称呼乱的一批。
俩人总能get到我的emo,可以精准捕获我至黑至暗的每个时刻,然后用自己的方式迅速带我跳出那种奇怪的漩涡。
谢谢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有他们在。
3.2023年夏天,有过一场梦,是很长很长的一场梦,梦里是一次关于治愈与被治愈的过程。
刚刚进入到这个梦的时候,我正处于极端悲观的状态,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见不到任何人的十字街头,世界里一片荒芜,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不知道下一站应该停靠在哪里。
我清晰的记得从远处走来一个人的身影,是个姑娘,第一次闯进我梦中的时候,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习惯性把头绳绑在右手腕,眼睛明亮清澈,脸上挂满笑容。
她带我走进了一家书店,坐在台阶上随手翻开一本《朗读者》,她一边轻轻的翻着书本,一边和我分享一路走来时的所见所闻,脸上那能温暖万物的笑容真诚的让我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哦我忘了,这是在梦里。
后来她说她喜欢画画,给我分享她用了好多天画完的画,她问我说对比一下原作品有什么不一样。我说感觉原画有点孤独,她赋予了这幅画新的意义,看原画的时候空灵,看她的画多了些自由和温暖,没有那么多孤独感。
她说你这双眼睛可真会看,后来的日子里,我喊她爱画画的姑娘。
梦里有一片神奇的操场,每天晚上我都会来这里遛弯。我记得这里一直有一群可爱的孩子,操场是孩子们的欢乐海洋,他们在这里尽情地玩耍、嬉戏,开心极了。
操场上空的月光格外亮,爱画画的姑娘总是拍给我她那儿月亮的照片,让我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爱画画的姑娘说:我们一起云遛弯吧,但是你要走的慢一点,我害怕跟不上你。
我说:你要走的快一点,我害怕回头看不见你。
有一天,她问我:你快说一说,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我回复她:好像找到了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的感觉,那种感觉无法言语,但是却那么强烈,我开始觉得,过去的一切等待,遇见你之前的所有悲观,都是值得的。
爱画画的姑娘出现之前,我在极度悲观的状态中一度消沉。她闯进梦中之后,开始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东西,带我看电影,给我分享看过的各种电视剧,好听的歌曲,带我去做各种有意思的计划……
我大抵还记得,她带我去一家特别好吃的麻辣烫,我吃最后一口的时候溅了她一身,她不但没有生气,还一直在安慰我。然后我俩冒雨在街道上穿行,后来我们躲进商场里,开始不停的抓娃娃,我记得她抓到娃娃时开心的模样,那个笑容太有感染力了。
她把我拽过去说,你别光看我抓啊,你快抓啊你快抓啊。她一边指导,一边鼓励,我终于抓到娃娃时,她比我还高兴,从那之后,我好像变得也会笑了。
她说,做好了计划,就不能只画大饼,一定要去实现它。她说,你要好好的做自己,你要自信,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说,跟着姐,保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喝,你等姐姐带你去探索更多未知的世界。
她说,你人很好啊,还能get到我的点,读懂我某一页,这都是你的闪光点啊,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她说,别着急,你要给花开多一些时间。
爱画画的姑娘有一个神奇的本领,就是总能带给我一种情绪价值,这个逆天的情绪价值真的太重要了,我好像正在从那种奇怪的漩涡里逐渐被拽起,然后被慢慢治愈。
我一度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可是我真真实实的对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积极面对遇到的各种棘手难题,也开始愿意和身边的人沟通交流,状态一天天好转。
她说:看到你有这样的变化,我真的好开心!
在她的影响下,我甚至都开始学会安慰别人了。
李大狗给我发消息:哥们最近遇到烦心事了,面前出现了岔路口,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我这种人骨子里的理想主义,有时候很不切实际,所以想想也不能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这份理想而去拖累别人,自己或许真是一颗孤星。
我记得我回复他一句话:一路走来,人来人往,也许会很难再有一个人在你心里激起波澜,我也是这种感觉,有时候遇见一个人感觉花光了所有运气,可是命运使然,无法走一条路,去做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吧,大胆点,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这句话,说给他,也说给我。
他说,你现在怎么活的这么通透啊。
是啊,我为什么突然变通透了呢,好像一切都变得那么有意义了起来。这时我总是想起爱画画的姑娘说的那句话:你要好好的做自己,你要自信,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爱画画的姑娘带我去见她的朋友,都是人美心善的人,她说:在这么多积极乐观的人面前,我就不信你还那么消极。
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没有弱点的女孩,其实我忽略了,这么可爱的小小的一只,又怎么会一点弱点都没有呢。
也许是为了带我走出那个奇怪的漩涡吧,她总是故作坚强,其实我后来才意识到,她才是最缺乏安全感的那个人。
她说:我心里那个关于信任的一堵墙不容易打开,遇到你之后好像慢慢的被打开了,感性比理性更多一点了,哎呀不管了,这次就跟着感觉走吧。
她说:我们这是互相治愈的一个过程,我从孤独中走来习惯了,恰好在那个十字路口遇见了你,这次相遇真是太奇妙了。
那一整个夏天,在昏黄的路灯下畅谈,在她面前吐露过去的快乐和悲伤,我在她瞳孔里看到微笑以及我未参与的人生。我找到了灵魂契合的方向,我把那些从不示人的软弱,一一展示给她看。
她带我爬到高处看月亮,她说:你快拍下来啊,这么好看的而且闪闪发着光的月亮可不轻易见到哦。
那天,我明明看见闪闪发着光的,不是月亮,而是她。
那一整个夏天过的太快了,转眼已经是初秋。
那天晚上我们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走了好久,她突然伤感:你知道秋天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说当然知道了。
她继续说:那你有没有看到过泛黄的树叶一片片从树上落下,直到一片不剩,堆满路边,风一来,就被吹散,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应该是没有回应她,我早该意识到那天她的状态不对劲的。
我们向前走着,前边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笑着说:继续走,你不怕被我拐跑啊。
她沉思许久:算了,我有点害怕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天之后,毫无征兆,2023年夏天,我的那场梦醒了,那个爱画画的姑娘也从我的梦里消失了。
我仔细的回想梦的最后场景,隐约看到我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她没有跟上来,慢慢的消失在那一片夜色中。
我开始懊恼,转身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拉住她的手。
我隐约听见她说:看到你变得这么好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我们都要做最好的我们,希望你好!希望我的出现不要影响你的生活,希望你能好好的做更好的更自信的你自己!
那个脸上始终挂满笑容的,爱画画的姑娘,闪闪发着光闯进我的梦里,把我拽出那个深渊,然后把我治愈。
我无法释怀的,不是梦醒了,而是一想到那些躺在列表里的待办事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实现,就莫名感伤。
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了,有那么一束光,曾那么真诚的照亮过我的心底。
这篇文章写于初秋,是一次文字上的自我救赎,两万多字的稿子完成时,我发给朋友们看,我说我好几年不写东西了,让他们提提意见。
2019年,有过一场文字上的自我救赎,那是写给未出生的小小索的一篇文章,现在小小索都已经上学了。所以我最先发给南南看,看完后,她给我发了很长的一段话。
她说:虽然在梦中爱画画的姑娘与你走散了,虽梦醒感叹曲终人散,但是你也曾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啊。给你写下这段文字,更多的是劝你放宽心,真的去生活自己,而不是自己去生活,生活自己带来的是自我的改变与突破,而自己去生活就仅仅的被所谓的周围人去束缚,你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一定非得按着世人的眼光定义自己的生活。
喜子姐姐说:写完这些你可以释怀了吗?
我回复她:并木有!
她翻我一个白眼:你可真怂啊!
李大狗说,你这文熟悉你的很理解,不熟悉你的可能感觉矫情,我那点事你隐晦着点写吧,我怕让她看到会打扰到她。我说人家怎么会看我写的这破烂玩意,但还是把他名字改成了李大狗,他说现在确实挺像一条狗的。
老杨看完后说,你把你最想表达的那个意思表达出来就行了,没必要刻意拽词,于是我删删减减,最终删到了6000字,那些矫揉造作的句子也一并被我删除。
老张说,你能不能再多敲几个字着重写一下我的颜值和才华,这条意见我没有采纳。娜娜莫名其妙的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祝行哥早日找到归属![旺柴][旺柴][旺柴]。
爱画画的姑娘,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问问她。或许等我某一天再次掉进那个奇怪的漩涡,再次陷入到悲观的状态中时,她还会闯进我的梦里吧。
清萍姐抱着杨小震飞回了四川看望家人,老杨约我去海边见朋友。
老张和娜娜还在蜜月中。
至于爱画画的姑娘,现在应该站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继续闪闪发光,嗯一定是这样的。
2023月圆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