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奔|认识你自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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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早餐后,在书房里看书听雪。窗外远山如梦,江雪无垠。身旁,奔巴看累了雪景趴在暖和的油汀旁打盹。

雪那么轻盈,它就是一朵朵落在你手掌上即刻融化为水的六角小冰花。但它们的目标是那么的明确,然后当这轻盈前仆后继地扑向大地,复加再复加形成磅礴之力时,山川河流树木皆不可阻挡。

恰逢久哥周末不上晚自习,陪他去看了近期热映的《无问西东》。影片里梅贻琦告诉年轻时的吴岭澜踏实和真实的区别。“人把自己置身于忙碌当中,有一种麻木的踏实,但丧失了真实。真实就是你看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问清自己的来路与去向,面对自己的真实、真心。我们每个人都需要。

真实和真心是人生的方向。就像你在一间黑屋子里,如果这间黑屋子里没有门没有窗,你会抓狂,你会急得挠墙。但如果这屋子有一扇窗,不管此刻再黑,你知道天会亮,你知道天亮你会从看到阳光,那么当下的黑暗你就可以忍受,可以安静等待。方向比距离更重要。

其实每个人都曾在心中描画过一个最喜欢的自己,但不是每个人都敢去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因为活着不仅是为自己,很多时候更是为别人。我们需要照顾的东西很多,一如此刻,喝水时,我水杯轻拿轻放,敲击键盘也不敢太用力,只因旁边奔巴在憨睡,怕扰醒了这个毛孩子的美梦。这种甜蜜的迁就和委屈,经常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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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空放晴,一片金色霞光从天空一路洒向宽阔的江水,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连日的江雾。半边天空腾起雪白的云朵,如滚滚江水,似沸腾的雪堆。是江水倒流到了天上,还是从地上向天空下了雪?金色的云,金色的汉江,金色的远山,辉煌而壮美,真实而梦幻。

翻开刚刚收到李云大哥寄的《诗歌月刊》,卷首语里有句话写在了我的心上:有一种独特的病疾中自我痊愈,这种能力不是技巧,而是每天的觉悟在缓缓到来。

如果我从那株蒲公英飘落时,没有飘落在田野里和花园里,那定是命运觉得我经历的磨砺还不足以和下一次生命的绽放所匹配。如果我必须先迎接这场战争,那么,来吧,我将提刀杀将过去,冲出重围。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但赴真心,不问前程。

还记得《大鱼海棠》里的一段旁白,人生是一场旅程。而这个旅程很短,因此不妨大胆一些,不妨大胆一些去爱一个人,去攀一座山,去追一个梦……

时间真快,马上就是春节了。数将几终,岁且更始。一切新的出发充满生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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