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这里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今天没有下雨,阳光普照,但是天很冷。
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身上,却带不来丝毫的暖意。
淡粉色的精致羽毛笔划过纸面,笔尖流淌出的是再也无法寄出的苦涩柔情。
【坐在书桌前,抬起头看向窗外。】
雪融化了。
春天……又到了。
你说,雪融化了是春天。可命运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那样阳光向上的你再也看不到春光明媚了。
多年前,在像这样的一个寒意料峭的初春,死神悄然降临,带走了无数无辜之人,包括你,我的双胞胎弟弟。
我不知道该去责怪谁,因为没有人能够责怪。我只有责怪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最终活下来的人是我。
日复一日地凝视镜面,镜中绝色的容颜再也未曾留下岁月的痕迹,却是逐渐变得陌生。
我为你留住了时光,却再也没能留住你,我亲爱的弟弟。
时光所无法夺走的,是记忆。我带着伤口成长,这道伤口从未愈合,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疼痛。但这份痛楚让我稍感安心,我并不害怕因为你感到疼痛,我恐惧的是有一天我会失去获得这份痛苦的能力。
我害怕忘记你,忘记那个春天逝去的千千万万的人,忘记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我必须记住什么,因为只有我能记得。
那些灾难,那些疾病,那些再也回不来的生命,那些本应随着春天一同到来的人们……
我想全部记住,我必须全部记住。
人终究会逝去,生老病死乃是宿命注定。
但时光永存。
流淌的时光被黑白相片永远封存,破碎的相框依旧摆在桌上。倚在墙边的西洋长剑擦得光亮如镜,银色的锋刃反射出耀眼的寒光。
窗外是凋零的鸢尾,艳丽的紫色花瓣已是失了色彩。
可这是哪里来的……玫瑰花香?
杰克·里佩尔,绰号是“开膛手”。
我认识他呢。
【看到杰克腰上别着一枝鲜红的玫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起身,摆出标准的贵族式微笑。】
又是玫瑰花。
我不喜欢玫瑰的味道,太浓郁了。我只喜欢鸢尾。
【杰克似乎是察觉气氛不对,准备退出去。】
【“既然已经进来了,还出去干什么?”冰冷的嗓音透出不悦。】
呵,伪绅士。
假装自己很体贴我吗?
告诉你吧杰克,我,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不需要你的体贴和同情。
【“你在同情我吗?”】
【“不是……我……”】
哟,还结巴呢?一口浓重的伦敦腔,我可是纯正的法国人,不喜欢。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要不是他也是监管者,我真想把这个一身讨厌的玫瑰味儿的家伙封到相片里。
【“记住了,杰克·里佩尔,我的悲伤还没有廉价到需要你来施舍同情的地步。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房间了。”】
斯文败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入我们欧洲上流社会的,还好意思装什么温柔体贴。你那张英俊得天怒人怨的外皮下面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开膛手”杰克先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