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儿渐长,我注意到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有别于大多天真无邪 (或说,好拐骗) 的幼孩,她十分抗拒亲密的身体接触。即便妈妈我做了最好的示范:常亲她、抱她、说些温柔的话语 (显然,小妮子也挺享受的),但要她主动或被动地对替她把屎把尿的爸妈香一个、抱一个,已经是快三岁 (实岁) 的事了。而对于其他亲戚朋友,到目前仍保持「高度警戒」,拒绝亲嘴或拥抱。
日前,婆婆和家中其他长辈对我夫妇俩有所微词:何以女儿这么的小气见外,总是不与其他家人亲亲抱抱?又不是外人? 这样的个性真是不讨喜!但,也许因为孩子是女孩儿,我更是特别强调要尊重孩子的身体自觉 (body boundaries)!在私下,我和女儿聊天时,已经很清楚严明地告诉她,她可以和谁亲亲抱抱,但是若她自己不愿意,也没关系,不用因为别人说了甚么而硬要去配合。因为,为了讨好或配合他人,牺牲自己的感觉/需求,甚至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是危险的!
专门在教导个人安全和暴力防范的非营利组织执行长Irene van der Zande 说:“当我们强迫孩子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只为了不要违背长辈或伤害朋友的感情,我们反而在教导他们:他们的身体是不属于自己的,所以必须忽视自己的真实感受。”她又补充:“年轻女孩若持有这样的想法可能会招来性侵害,只因她会认为『对方可能会真的喜欢上她』;而小孩会忍受霸凌,只因大家觉得这样很好玩,所以也就不计较。”
有些人可能误以为,对于亲戚 (尤其是慈爱的长辈) 不以亲近之举回应是不礼貌、粗鲁的表现。错!肢体语言只是社交的一小环;口头上的应对进退也可以当作评断孩子是否懂得基本礼貌的参考。大人实在不应该用既有的框架来评价孩子;相反地,做了适当的示范,给予孩子充分的选择权,我相信随著孩子心智逐渐成熟,他们会做出合宜又不违背心意的举止。
你或是你的家人还在对孩子玩自认无伤大雅的交易游戏? “想不想要叔叔手上的玩具啊?那你要亲我一下。”“让奶奶抱一下我就给你草莓吃。”就算你的孩子不抗拒,也许你需要重新思索,这些玩笑话和举止背后,可能对孩子的负面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