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认真地听《黄昏》这首歌,恰好在某个傍晚时分,多么微妙的应景。
记忆一下子跳到高中暑假的某个晚自习。记得那一年的夏天,酷暑难耐,当时似乎很多讨论哪哪因为太热而导致有人中暑严重的传言。而当时学校的条件是十分艰苦的,无论寝室还是教室,空间都很狭小,到处拥挤,更别提有安装空调了。大概由于这种种原因,学校临时决定暂停暑假补课。当时我们都惊喜万分,大家欢呼雀跃,似乎为即将到来的暑假狂欢。不知在谁的提议下,陆续有三两个同学上去讲台唱歌,作为短暂假期的告别仪式。(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表达内心情感的行为那么天真可爱)
那时候,我和他是初中同班高中还巧合地在同一班级的同学,但那种来自初中同校同班的老同学原本可能会有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是并不存在的。可我依然清楚地记得,他当时上去唱了一首《黄昏》。
坐在台下的我,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往台上瞥了一眼,看到讲台上正在唱歌的他,当时莫名觉得那个在上面认真唱歌的同学的样子,竟好像有一种乖巧的“无辜”感呢。无辜感??我也不知道这个词是怎么从我脑海里冒出来的。声音应该是普普通通吧,音调也不见得句句精准(当然我对唱歌没有专业的、独到的见解),可是他的神情却有停留在我脑海间。没有半点其他的感情,即使多年以后我再次回想起,也还能够清晰地知道在那个瞬间里,没有戏剧性的一见钟情,不存在惊艳时光,只是当我再次听到这首歌曲的时候,伴随着那双圆圆眼皮下认真又专注的神情,让我记忆犹新。多年后我也可以很坦诚地说,我并没有在那个时刻产生过一丝少女很容易萌生的情愫。但就如同记住一位老友一般,我记住了那个很简单很温馨的画面。
可是到现在,当我再次听到这首歌,才算是清晰地看了一遍歌词,知道其间表露的一些情感。看到那些歌词,发现原来是这样感伤的,深刻的,无奈的。我突然有一种想法,也许多年以前的那个晚自习,有人会唱这首歌,不是偶然,而是当时的一种心情。我那个不经意一瞥里的画面,或许当时有人正在经历一次对当下忧伤的表达。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心疼和有些欣慰。心疼是对那些我不曾参与的年月里,经历过那些与我无关的感伤脆弱的时刻;欣慰是在无法预知的后来里,我竟出现在他的生活以及情感里,相伴而行。并且也将出席在同样不可预知的未来中。我想心疼只是一瞬,欣慰却是长久吧,毕竟有长长久久的以后作铺垫,这已然足够。
我们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会有着不同的记忆,可能是因为后面“遇见”了,才会令从前的那些记忆更深刻了。上帝为了安排的这些“遇见”,于是给记忆冠以一些丰富的往事,让我们大家都拥有巧妙绝伦的好故事可以诉说。
原来呀,有时候听一首歌,可能和联系着你一生的那个人相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