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故事系列之六:迁都新田

木棉/文

201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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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99年,晋景公在故都绛即位。15年后,晋国谋划迁都。群臣都主张迁往郇、暇氏之地(今运城、临猗),那里靠近盐池,国家富足要依靠盐、铁。但韩献子提出异议,认为:新田土地肥沃,气候怡人,水力资源丰富,还有汾河、浍河利于灌溉,并且人民服从教化,是块风水宝地。晋景公非常赞同,决定将都城迁往新田。

公元前628年晋文公去世,期间经历了襄公、灵公、成公三代,到晋景公时,晋国已经延续了28年的霸业。

这些年中,夹在晋、楚两个大国之间的郑国摇摆不定,晋打归晋,楚打归楚。景公元年,郑归顺了晋国。不久楚庄王伐郑,晋派兵救援。

景公二年,楚国再次攻打郑国,无力抵抗的郑襄公“肉袒牵羊”又归附了楚国。

景公三年,楚国再伐兵郑国,郑告急于晋。晋派了旬林父、先毂、士会、郤克、赵朔、栾书、韩厥等大将,率三军前去救郑。

当晋军赶到郑国边境时,传来消息,郑国因寡不敌众已投降了楚国,主帅荀林父决定班师回朝。而先毂则坚决反对,他认为:“晋国之所以能做霸主,就是因为能扶弱济倾,郑虽已被楚占领,我们也要与楚国决一死战”。

士会认为:“郑国已经投降,现在再去攻打恐得不偿失”。先毂却说:“我军向来将帅恪尽职守,士兵作战勇猛,如果现在班师回朝,岂不是灭了霸主威风,长了敌人志气!”。

晋军决定渡过黄河与楚兵交战。而这时的楚军正驻扎在邲,士气高涨,认为晋军姗姗来迟,劳师疲兵,楚庄王听从了孙叔敖的建议派使者前去议和。

使者在晋营受到羞辱,回去将遭遇汇报给楚王,楚王大怒,下令与晋军开战。战斗开始,楚庄王亲自擂鼓,楚军个个摩拳擦掌,奋勇杀敌。而晋军由于内部意见不一,将帅三心二意,士兵缺乏斗志,很快就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楚军穷追不舍,晋军在渡黄河时,又发生相互践踏,淹死的士兵塞满了整个河道,场面非常惨烈,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晋楚邲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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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晋为一雪邲之耻,发兵攻郑,郑向楚求救。楚庄王采用了“围宋救郑”的策略,包围了宋都睢阳。宋是晋的盟国,遂向晋求援。

宋国面对强大的楚军,顽强抵抗了九个月,直到弹尽粮绝,也没有等到晋国的增援。宋文公无奈便派将军华元与楚降和并结盟。楚军退兵,但晋也因失信而失去了宋这个盟友。

不久,晋国的盟友,戎狄潞国发生内乱,潞国君潞子婴儿是晋景公的姐夫,景公派荀林父帅兵前去平乱,趁机灭了潞国。

而秦国却趁晋出兵潞的机会,发兵攻打晋国,秦国兵败,大将杜回被活捉。紧接着因为会盟的事情,晋国与齐国之间也发生了矛盾。

晋景公八年,周王室内出现纠纷,景公派士会前往调停,周定王用王室的礼仪接待了他。士会回到晋国后,主持修订了晋国的法典,后人称之为“范武子之法”。

晋景公十一年,齐国侵犯鲁国北部,鲁国与卫国一起要求晋国出兵。于是景公派郤克、士燮、栾书率三军,韩厥为司马,与鲁、卫组成三国联军,双方在鞍(今山东平阴东部)展开大战。

经过激烈交战,齐军大败,晋军乘胜追击攻入齐国境内,齐倾公献上贵重礼器,投降求和。

是年秋天,晋与齐在爰娄(今山东嘉祥西南)结盟,齐将侵占鲁国的土地归还给了鲁国。

晋景公十二年冬,晋景公将三军扩充为六军,为表彰将士们在鞍之战中的战功,将韩厥、赵括、巩朔、韩穿、荀骓等封为卿,自此,卿的势力逐渐增大起来。

公元前586年,晋国的赵氏家族内部出现争斗,这事却被宿敌屠岸贾利用了。屠岸贾假借主宰晋国国运的梁山崩塌一事,攻击赵氏家族的赵盾杀了晋灵公。

韩厥为赵氏辩护说:“灵公被杀和赵盾没有关系,何况赵氏几代都为晋国立过大功,奉劝景公不要听信谗言”。但景公还是听信了屠岸贾的话,决定惩治赵氏一族。

韩厥连夜去赵氏居住的下宫报信,劝赵盾之子赵朔逃离,但赵朔却坚决不肯,认为父亲已背负了罪名,自己再逃走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朔拜托韩厥照顾身怀六甲的夫人庄姬公主,为赵氏延续香火,又趁夜色将庄姬送到韩厥宫中避难。分别时与庄姬约定若“生女名文,生男名武”,又叮嘱门客程婴一定要保护好赵氏的遗孤。

第二天一早,屠岸贾带人包围了下宫,将赵氏家族三百多口全部杀死了。恐有遗漏,又对尸体一一查对,发现唯独少了庄姬公主。便向晋景公禀告说:“公主脱身倒没关系,就怕日后生下儿子,那将是后患无穷”,景公下令查杀。

庄姬公主受到惊吓,果然生下了一个男孩,对外却说生下女婴已经死了。但屠岸贾不相信,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全城进行搜查。

搜查无果,屠岸贾又下令全城悬赏,凡有人提供婴儿信息者,赏金千两,知情不报者,按窝藏罪论处。

赵氏门客程婴和公孙杵臼密谋采用“偷梁换柱”的方法,由杵臼带着程婴的儿子藏在首阳山,程婴去告发,用假婴儿保全真遗孤。

程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好友公孙杵臼被屠岸贾杀死。他承受着众人的谩骂、指责,抱着孤儿赵武藏匿在盂县的山里,这就是历史上“赵氏孤儿”的故事。

公元前585年,随着晋国影响力的逐渐扩大,晋景公从富国强兵和霸业的角度考虑,将迁都提到了议事日程,召集大臣商讨此事。

群臣纷纷主张将都城迁到郇、瑕氏(今运城、临猗)一带,因为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还靠近盐池,这对于晋国发展都非常有利。

这时的晋国,由韩厥统帅新中军,兼仆大夫,很受晋景公器重。景公私下征询他的意见,韩厥说:“他们说的不对。郇、瑕氏土地贫瘠,水层太浅不利于水土保持,这会导致百姓贫困,还容易患地方病”。

景公又问道:“那你说哪里好呢?”,韩厥说:“新田(今侯马),土地肥沃,水层深,水质好,很适合人们居住,还有汾河、浍河冲走污秽,而且这一带民风淳朴,老百姓已接受教化,有利于国家的长期发展”。

韩厥又对景公说:“山岭、水泽、森林、盐池这些都是国家的重要资源,越是富饶的地方,百姓就越是懒惰,公室就会变得贫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晋景公接受了韩厥的建议,公元前585年,景公15年夏历四月十三日,晋国将国都迁到了新田。

这年秋天,楚国再次伐郑,晋景公命栾书率兵救郑,楚军不战而退,郑成公来到晋国拜谢景公。晋景公又联合了齐、宋、曹、卫、杞等国诸侯在马陵会盟。

同年,晋景公派出使者与吴国结交,为日后“疲楚”埋下了伏笔。晋景公又主动释放了楚国的俘虏,向楚国示好,因此楚国与晋国缔结了和约。

公元前581年,晋景公逝世,他在位十九年,一生发愤图强,为延续晋国的霸业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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