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每一个不想恋爱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当时我就在默念着:“那不就是你吗?小渔。”
坐公交的时候偶尔看到了窗外刚放学的少男少女们,青涩的脸庞,拉着小手。我和朋友对视一笑她说:“想要早恋,却已过了早恋的年纪。”嘴上附和着,心里却泛起一阵涟漪。02年到04年这段记忆到底算不算我的“早恋”呢。又或许只是一个小屁孩的无聊猜想,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用文字记录下这段记忆,将来躺在摇椅上,盖着毯子,捧着一杯浓茶,看了这段文字不会将你忘记。
忘了初次与你相见的日子,只记得你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上身套了一件红色格子衬衫,随着脚步一晃一晃的衣领,之后,我的眼里总是有你的身影。从初次见面到开始上课,我们一直以同班同学的关系上着学。我很自卑,究竟在什么地方自卑呢?或许是因为我那丑到爆的运动短发,没有好看的裙子,还有右脸的一颗泪痣。那年夏天,一个普通的午后,有比较长的休息时间,你趴在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橘红色的阳光恰好洒落在你身上,本来就有着男生中少见的牛奶般的皮肤,此刻被阳光一照,好像一个刚成熟的橘子,一碰就好像会流出桔汁。额头上有些许汗珠,看起来有点闪,整个人仿佛在发着光一样。我看呆了,怎么会有睡得这么好看的男生。我停止了与同学的打闹,在对面一张课桌上也趴了下来,假装睡着,眼睛却眯着一条缝在偷偷地看着你,或许喜欢你就从那一刻开始了吧,这种感觉,有点羞愧,又有点贪恋。
又是一节令我难受的数学课,这节数学课会很漫长痛苦,因为要讲评考卷,这节课的最后一项便是挨手板,因为一些粗心而丢的分。你的数学总是学的很轻松,每次这个时候你总是和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女生在院子里嬉戏打闹着。我龇牙咧嘴地摸着红了的手心,看着你们,心里既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我为什么数学这么糟糕总是挨手板,高兴的是我喜欢的男生长得又好看脑袋又聪明。但还是有点失落,如果我扎起了小辫,数学也好的话,是不是就能和你一块玩了呢?但我作文还是很好的,总是被当做范文读,只不过可惜的是我朗读的时候,声音一直控制不住的颤抖,甚至还带着点哭腔,终于读完了,两腿发软地走回座位,路过你的座位的时候,瞥了一眼,你微笑着鼓着掌,我一下子就轻松了,心想下一次我一定会发挥的很好。
生活总是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小插曲,一次晚上,我一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因为是在学校的上铺,又是脸朝地,摔得鼻青脸肿的,同学们给我送了一幅画,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大家的祝福语和签名“祝你早日康复,小渔”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欢喜了一下午,那一刻真觉得不那么疼了,反而感谢这次意外。后来在圣诞节晚上的时候,英语老师教我们用大白纸做圣诞袜子里面可以放些糖果,互赠礼物,我意外地收到了小渔的圣诞袜,里面的糖果我一颗也没舍得吃,这是小渔送我的,我一定把它攒起来。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默默地喜欢你,一直看着你,一直念作文给你听,一直在小组讨论的时候偷看你。但在三年级的时候妈妈为了让我受更好的教育帮我转了学,办转学手续的时候,同学们在上体育课,我站在操场旁边的健身器材上看着他们,挥了挥手便走了,我没敢回头,因为怕你看见我哭的很难看的样子。就这样我转入了新的学校,有了新的老师和同学,两年后,我小学毕业了。
去中学报到的那天下午,下着雨,人很多,慌乱的完成了报到仪式,走出大门的时候,我不经意回头一看,竟然是你,我的心立马狂跳了起来,你似乎也看到了我,我不确定。路上我毫无征兆的哭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紧张。之后上学偶尔会碰到你,只不过和过去感觉不一样了,有点痞痞的。巨大的升学压力让我不敢触碰“早恋”,这个字眼的严重程度在当时的我看来和毒品是差不多的。我还是会远远看着你,但依旧不敢上去搭话......
高三圣诞节那天,很冷,我带着口罩,骑着自行车,边留意路边卖平安果的小商铺,打算买两个送给同学,路过了好多,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商贩面前停了下来,这时候,几年前的一幕仿佛又一次重现,小渔又一次出现了,他手里夹着一支烟,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一句话也不敢说,胡乱的挑了两个包装好的。我把其中一个快速的放到他自行车上,慌乱的走了,他是什么表情我没注意看,音乐听见背后的吹口哨声和议论声。不管了,我用力蹬着慌忙逃回了家。
到现在,我还是会想起你,想起你最喜欢明星吴奇隆,最喜欢黑色......庆幸这两次相遇,让我又遇见了你,但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再也没有过那种心狂跳的感觉,虽然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平淡,谢谢你的出现让一个平凡女孩成为了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如果,如果再一次遇见你,我一定不会那样狼狈,那样懦弱,我会轻轻走到你耳边说出:“我喜欢你,我不想再错过你。”对了,我现在留起了长发,也穿上了裙子,我可以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