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话西游》末了,武士和像极紫霞的女子抱在一起,看着远去的孙悟空。
女子说: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
武士说:是啊,好像一条狗啊。
然后,响起《一生所爱》的序曲。
特别凄凉的感觉。
没到傍晚,心情已经黯淡下来。眺望远霞,一抹红色,觉得特别美丽,但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因为晚霞在天边,而我在眼前。
想想落空的期待,还有特别疲惫的精神,感到努力似乎和成功毫无关系。办公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碌和体面,有一定要忙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拉回视野一看,玻璃幕墙上映出自己的倒影,没有任何念想和太多憧憬,似乎自己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见过最绝望的人,是一个喝了农药的男人,他感到很疼,苦苦挣扎,不想死。但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医院,还是死了。他的亲属来了,对着他的尸体又骂又哭。
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无人记得。
小孩子就不一样,会对着大人不停地提问题,希望能难住大人,证明自己的道理。大人驳不倒,他便胜利了。只是这道理,后来被生活全部驳倒了。驳倒的时候,是无声的,但是却伤透人心,最后会想一了百了。
生活,多么像薛定谔的猫。
还有貌合神离,一个饭桌上,一家的男人唉声叹气,一家的女人兴高采烈,似乎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但他们的确是一家人。
小时候,第一次知道“浮世绘”这个词,我看看身边的同学,大家都趴在桌上读书,生活只能绘成一种样子,觉得这个词简直多余。
现在从玻璃幕墙往下看,发现命运把人生雕刻的千奇百怪。世界上没有一只笔,能画尽这众生百像,浮世人生。
好多人,像那种装在瓶子里的船,彼此能看见,却在两个不同的瓶子里,两个不同的世界,不能在广阔的海洋中汇合到一起漂流,只能被单个禁锢,因为瓶子口太小,又出不去。
李白和苏东坡,怕是从来不知道他们写的词有多美,因为那是他们贬官、流放时写的。他们一生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胸中抱负。他们和自己的诗词,也想是两个世界的东西。彼此触碰不到。
我们,我们和事物,看似在一起,实则彼此孤单。那些诗词华美,安慰不了李白、苏东坡;你能找到人把酒言欢,实则心里悲伤落寞;就算你和家人、和父母在一起,确实急于寻找自我的那个空间。
自由并且落寞。这是怎样一种人生?
第二天早晨,鼓足了十二分并不存在的勇气,告诉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然后又重新奔向一成不变的样子。
落寞并且毫无自由。只是一直会问自己一个问题,出口到底在哪里?
就算能拍掉身上的灰尘,努力让一切恢复正常。可是走在路上,还是迈不开洒脱的步伐,从后面看上去,好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如果被武士和女侠看见,他们会说: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