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我会在太阳下绕着小区一圈圈地走,然后跟你打电话。听你说前两天和同事一起去山里逮兔子了,和朋友到镇上馆子里围着吃火锅,烤羊腿……还总是笑眯眯地向我炫耀,又发了奖金。
01
打包好所有的东西,望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竟是这样不舍。
这里的一床一桌一椅背后都有着一个小故事。可是没办法,都带不走。
我将屋里的东西都给了姐姐。姐姐一边替我收拾,一边埋怨我乱花钱。既然在这边待不久,当初何苦要买这么多东西,直接去旧货市场都买些旧的好了。
在生活上,我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想要将就的人。 一直认为房子是租来的,但是生活不是。所以,我很用心地布置着这片小天地。而这里也是我一直以来甚至到后来都觉得是待过的最自在舒服的地方。
到楼下去把钥匙还给房东,房东还关切的问,小妹呀,要搬到哪里去啊?我们家的房子不好吗?住得不习惯吗?
我说,我要回去了,离开SZ。都快要忘了,上次晚上十二点多了她打我房间的电话催我交房租的事情了。
她觉得很诧异,“SZ挺好的呀,为什么要回去啊?”
我没有再回答,只是笑了笑。
回去了,那里有我要等的人。这是我心里的答案。
别了,小天地。
别了,仙湖。
别了,SZ。
02
走下火车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妈妈到火车站来接我,说她已经跟我租好了房子。
折腾了一上午,才来到了这里。隐藏在一条好吃街里面的旅馆。
尽管妈妈一再说不着急找工作的事情,先住下来再说。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也都已经习惯了凡事要靠自己,而且稳定的经济来源才能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所以,送走妈妈以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去原来公司在这边的分公司报到。早在SZ的时候,经理就已经向这边的老大引荐我了。
不太了解WH这边找工作市场行情的我,面对着房租水电还有生活费,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这里有些市井,有些嘈杂,有些吵闹,还有些油腻。因为一楼是饭馆的缘故,所以时常还有小强在地上爬,打也打不死。一到晚上关了灯,卫生间的隔板顶上还有老鼠在跳舞开party。
勉强磕磕碰碰住了一个月旅馆以后,拿到工资我厚着脸皮问爸爸要了1000块钱就搬走了。
新房东是个贪小便宜爱钱如命的老太太。可是经济能力已经不允许我再挑三拣四了。于是在一个周末我搬到了这个离车站二十分钟路程的“光辉小区”,顺便从刚认识的室友那里买下了一辆二手自行车。
早上蹬着自行车上班的感觉真不错,觉得空气都是惬意的。
03
好像一切又开始按部就班起来,我在这里住着租来的小单间,骑着自行车上着班,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偶尔妈妈会来看看我,跟我收拾收拾屋子,我陪她去逛逛街。
不吵架的时候,每天都会接到你的电话。还会收到你在网上给我买的零食,鞋子。都是简单却又很平实的小幸福。
我们也有些争吵,争吵的内容和关注点也无非就是问你什么时候休假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你总说你已经请了假就看领导什么时候批。总是说下个月就会回来的。也不全是,有时候会说下个星期就会回来。
然而,我从七月等到八月等到十月你还是没有回来。原本计划十一去山西看你,你也不让。因为那边还没有通车,来回路程就得4天,而我只有五天假。所以你回不来我也过不去。
WH的秋天,就像兔子的尾巴,格外地短。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在T恤里头塞进了秋衣秋裤,外面罩上了外套羽绒服。
而彼时,山西的你也早已冻成了狗。零下十几度,你们开始上夜班,外面的风像刀子,在你们这些裹成粽子守夜的身上划来划去。
休息的时候,我会在太阳下绕着小区一圈圈地走,然后跟你打电话。听你说前两天和同事一起去山里逮兔子了,到镇上馆子里围着吃火锅,烤羊腿……还总是笑眯眯地向我炫耀,又发了奖金。
04
我养了两只小金鱼,一条黑的,一条红的。把小金鱼缸放在飘窗台上,每天给它们换水,喂食,还跟它们聊天。
在等待你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心里始终充满期待。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到了我们的约定之期,你也一再地因为种种原因回不来而心生愧疚。
当你真的把火车票截图给我看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些不相信了,以为你是PS的图。登了你的12306账号后才确信的。
这种感觉和心情就像之前你第一次要到SZ来看我一样。我一天一天地在台历上圈着日期,想到你马上就能回来,并且要休假一个多月,我就心花怒放。
我一连上两三周的班,中间再累都忍住了没有去调休,还有年假全部攒着了,就是为了等你回来有充足的时间陪你游山玩水的。
你是夜里十一点半到的武汉火车站。你还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在公司加班安排好接下来几天的工作,然后收到你的短信说已经到了WH,就连忙打的先回出租屋洗头洗澡收拾屋子。
到小区下面去接你的时候,看到马路对面的你穿着大红色冲锋衣,背着鼓鼓的书包,风尘仆仆地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上却拎着全家桶。
不知怎的,我竟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了?不认识了啊?”你冲我招手,然后跑过来。
——未完
下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六)
上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