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未央这辈子算毁了。
毁于一个叫哩哥的女孩。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每个人的生命中几乎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司空见惯的任凭消失,心理总会有一些莫名纠葛,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也只能把在我眼中的荒唐事倾诉出来。
一个人疯狂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心性会扭曲的,尤其是欲求不得的时候,一般而言,一种会用外在物质的成功来掩饰自己的变态,另外一种用行动变态彰显心理变态。
未央属于后一种。他现在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跟踪狂,恋物癖,偷窥狂,诸如此类。
认识未央的人,开始的时候都被请求帮过忙,为一个女孩制造一些所谓的浪漫,那时候人们认为会成就一段佳话,可是没想到,时间一长,人们愈加发现未央的不正常。
所有人也同时知道,未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没有遇到哩哥之前。
大聪明用于绘画,简直是天赋异禀,下笔的事物可以配得上赏心悦目两个词,表面惊叹于其画的不落俗套,内在的情感又波涛汹涌,而小聪明用在学习上,一直位列前茅。在同学之间口耳相传,将是一位要开创时代的天之骄子。
遇到哩哥之后,他便将自己所有大聪明,小聪明都用在她身上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阳光明媚,毕竟是社团纳新,我和未央抱着要去报一个听起来很屌,又容易被妹子搭讪的社团的单纯目的,选择了电视台,毕竟在我们印象中,凡愿意上镜的一般都胸大颜好,盛产绿茶婊,当然当时还没有这么一个词,我们所认为的是,容易遇见一些见识前卫,思想开放,作风豪爽,在外名声不怎么样的女孩子,那样我们就可以尽情的交流一些前卫的见识,开放的思想,彼此都豪爽的不得了,而且即使分开,也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当时的阳光有些太明媚,我和未央在填完报名表之后,散漫的在社团之间游走,寻找一些以后可以作为采访对象的女孩,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些喧闹,所以就走过去凑了一个热闹。
原来表演系的一个学长,不知道对一位皮肤呈现棕色的女孩调侃了什么,引起女孩的强烈不满,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论述着,原谅我对方言一直无感,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觉着学长在那里面红耳赤的倒有些可爱。
转头发现未央正在目不转睛盯着那女孩,我难免好奇,也就随便看了看那女孩,忽略肤色的话,女孩五官端正,一头短发,到有些酷,我想她去演戏的话,穿上一身军装,也一定是英姿飒爽的女将。
我暗叹到原来未央只是口味有些独特,本来我想他单身这么多年,一定是性取向独特,毕竟这样一位天赋异禀的孩子一定也有天赋异禀的性取向,才会有一种不被流俗困扰的不羁形象。
“咖喱老乡,加油!”突然被未央这么一嗓子惊醒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在被视奸之前,我远远走开几步,看着不知道脸红了没有的女孩,怒瞪了未央几眼,然后走开了。
不过哩哥的称号也就此传开。
之后关于哩哥的消息总在耳边环绕,什么哩哥向校方反应表演社团招生不公啦,学长没有才能啦,自己准备重新办一个表演社团,巴拉巴拉,当然主要的消息源就是来自于未央,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未央已经把哩哥各种社交网络的号,大号小号,都加了一遍。
有一天,我们决定去采访哩哥,毕竟在未央的口中,这是一位奇女子,简直是当代花木兰,主要也是未央他那肤白地界的基因变异儿,说不定就是人类未来发展的方向。
那天说了一些什么,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哩哥双目中的烈火,未央双目中的欲火,以及之后哩哥双目中的嫌恶。
我本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一看哩哥就是一个好女孩,坦露自己的喜恶,不搞暧昧。
没想到,未央却像吃了鸡尾草一样癫狂着,把从网上学来的招数都悉数用在了哩哥身上,什么楼下表白,情书表白,ktv表白,马路表白,图书馆表白,甚至进入女宿舍表白,哩哥只好把未央的号都删了,未央又换着号加,不过在校方的严重警告下,未央也收敛一些,不过从此以后哩哥的外衣,内衣总会莫名的消失,只好去买一些一次性内衣和大众同款外衣穿。
一直到毕业,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应该说是未央就这么纠缠着,想着毕业之后,就不会有校方的管制了,就又可以大规模的追击了。
可没想到社会上还有警察叔叔,又疯闹了一段,未央学聪明了,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哩哥,就像哩哥的影子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城市农村,国内国外,我想如果不是未央开通了天眼,就是黑客技术已经出神入化,毕竟未央一般靠晚上做一些网上的程序外包服务养活自己。
我想哩哥也接受了这么一个设定,所以也逐渐回到正轨,不去关注未央,自己开心的工作,结婚,生女孩,但她忽略了强烈的不安全感控制着她老公,在哩哥老公得知有这么一号人物后,在一次醉酒后,差点把未央捅死,幸好我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不过此后的未央越发聪明与隐秘,依然奉行着要一生守护女神的信条。
哩哥家也在无端情绪的累积下,崩塌了,离婚那天,未央在哩哥楼下跪着,希望重新恢复单身的哩哥接纳自己,哩哥对此视而不见,未央一跪就三天,幸好哩哥新居周围人还没有住进来。
在第三天,哩哥领着女儿出门买酸奶,未央突然发话,说哩哥的女儿和哩哥好像,哩哥警觉到这是一次赤裸裸的威胁,为了女儿,哩哥从那次采访后第一次答话未央。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可以画出来吗”
已经多年没有和正常人类交流的未央,希望用画凸显自己浪漫的情怀,还是一个在俗世中不羁的才子。
“好。”
未央欣喜若狂的跑回去,仔细描绘了哩哥的左手无名指,听说无名指佩戴戒指代表生生世世不分开,未央落墨之处栩栩如生,画工不减当年。
画好精裱之后,小心翼翼给哩哥送去了。
哩哥看画后,便和未央去了他的住处,未央有些害羞的立在门框那里。
本来未央基本不打扫卫生,导致酸臭难闻,却又不想玷污女神,所以喷着浓烈的香水,就在这酸臭与浓烈的香气中,哩哥看见墙上挂满了自己大大小小的照片,事件纸张。以及不远处的一把裁纸刀。
哩哥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手起刀落,左手无名指已经滚落,哩哥捡起无名指送给未央,转身离去,颇有女将风范,英姿飒爽。
一刀起,绝往来。
一刀落,断孽缘。
之后未央落发为僧,隐于寺中,感觉寺庙果然是心死的好去处。
我想哩哥也被毁了,不过也许可以重生。
我也终于可以从未央的隔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