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从来没写过童话

文/张又可

节选自张又可文集《青春的遗嘱》

其实,说实话,在我的生活中确乎没有遇见过童话般的故事或事迹,身边的人和事儿都是在被生活柔腻的面目全非之后,当事人历经了千辛万苦后才有最后的结果。如果文字中真的有辛德瑞拉这么个故事,多半是一个住在出租屋里的“作家”,写出来博取读者的眼泪和阅读量。于是我回过头来审视自己,虽然我连作家的毛都比不上,但我确乎没写过童话。

大学毕业后,觉得世界似乎属于自己的了,能在广阔的世界中可以自己去书写自己的人生,于是,除了认认真真工作外,书籍、电影、音乐、旅行、摄影这些东西充盈了生活。但是本身这些东西从本质上来说,只是在丰富一个人的个人感知,而感知越是丰富,人的情感也就越是细腻复杂。感知就像是在钥匙上开的槽,槽口越多,对应的锁也就越是复杂,谁也不能轻易打开。但是就算是一把把锁、一把把钥匙落满了灰尘,它们对世界依然充满了期待。后来慢慢发现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会往这些方向上发展,越来越“文艺”,但似乎越来越孤单,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有对世界的认知和感受么。

我们的生活终究还是要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的,就像鱼儿一样,有时钻出水面看看水面上是什么样子,看看夕阳,逗逗水面上的蚊子,然后再扎进水里,丰富多彩,又接地气。我们每天上下班挤着公交车;偶尔做完一件好事儿后,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加的鲜艳了,额,不对,是领带;去菜市场买菜骑的白马,额,又不对,是自行车,也许遇不见穿水晶鞋的公主却招来城管呵斥说不准随便靠车;然后回到出租屋里,随手写下文字,写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读的人却读成了童话。

有些人读了太多的书,看了好些电影,听了很多音乐,也走了些路程,拍了些照片,他们在社会里负责讲故事,因为他们用感情丈量了世界之后变成了有故事的人,而这些故事,促使人把感情当成了革命。幸福就像空气中的灰尘,纷纷扬扬,琐碎渺小,只有迎着阳光,细心观察,才能发现。

生活可以文艺,更值得书写,但终究不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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