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季的《奇葩大会》中,有一名叫“可乐”的女孩,讲述了她患有躁郁症的经历。
躁郁症,学名双相障碍,是一种既有狂躁发作,又有抑郁发作的病症。
可乐用了“天堂”和“地狱”两个词来形容她发病时的感觉,狂躁发作时,感觉全世界都是自己的,可抑郁时,又感觉自己是全世界的弃儿,而她,就是循环往复地从高处跌落,又日复一日地在阴暗沟壑里瑟瑟发抖。
可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总归,都是游离在生活之外的孤独啊。其实有时候,“理解”这个词真的是场面话,大千世界,众生万相,谁又真的能理解谁,“感同身受”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可乐而言,就是一个人在和全世界做斗争,而最强劲的敌人是自己,因为每天都要找很多活下去的理由,才能平安度过。
可乐提到大学时交往的三个男朋友,她妈妈叮嘱,交往时千万不要透露自己的病情,但可乐每次都在交往之初就坦诚相告,而这三个男孩不约而同跟她说了类似的话:不管以后如何,不管是否能一直在一起,如果你哪天撑不下去了,请一定要在放弃的前一秒打电话给我,至少那时你会明白,你的背后还有很多人。
有谁说过“抑郁症就是心理上的重感冒”,我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既然是感冒,那总会好的,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可以三年,如果还不行,那我们可以再等等。
既然很累,那就放过自己,慢慢来。
可乐在最严重的时候,看了很多个医生,她对所有医生都会问同一个问题: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答案具体是什么,但一定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鸡汤,直到后来遇到一个医生,她问出问题后,那个医生笑了笑,说:那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很形而上的回答,却让可乐感觉醍醐灌顶,是啊,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这样怀着执念苦苦追寻,反而忽略了最本源的事情:活着本身就是意义啊。
那之后,可乐为了帮助和自己一样的人,开始在网络上“出租自己”,在微博上当树洞,虽不能彻底解决,但至少可以分担,因为她很喜欢的诗人艾米利·狄金森说过一句话:假如我能使一颗心免于破碎,我便没有白活一场。
如果问可乐现在是否痊愈,她自己也不知道,可也不再重要,好或不好都是社会贴的标签,她终于做到了不care。
最初提到抑郁症,很多人会觉得是无病呻吟,直到越来越多的新闻将这个词推到我们眼前,我们才突然意识到它的杀伤力。
还记得乔任梁去世的消息曝出那天晚上,我正躺在床上看视频,舍友叫了我一声,我抬头,她用特别惊讶的声音说:“乔任梁死了。”
我不是他的粉丝,但当时脑子确实轰的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就感觉好像前段时间还看到他上综艺,那么年轻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点开微博,发现搜索词条已经爆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关于他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我几乎翻看了所有相关消息,直到最后工作人员发声明说乔任梁生前患有重度抑郁症。
他喜欢粉红色,公众面前还挺爱笑的,可是抑郁症患者,就是人前有多欢乐,背后就有多悲伤。
身为公众人物,每天还得强迫自己笑,装作过得很开心。
这世间的欢乐不少,可悲伤更多。
前段时间,韩国艺人金钟铉在家中被发现死亡,一个大家眼里有才华、前途无限的男孩,留在世间最后的话是:迄今为止真的很辛苦,请把我送走,并且说一声辛苦了。
2012年3月18日,微博上有个ID走饭发了一条定时微博,仿佛开了一个玩笑,却是一条叫做“遗言”的玩笑。
这是一名南京的大四女生,在前一天晚上自缢身亡,翻看她之前的微博,很多都是这样的
我试图去感受他们的心情,却还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说出“理解”二字。
只能真诚地说一句:辛苦了。
善意和坚持,有时候真能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
1月5日时,一位广州的小姐姐发微博道别欲轻生:很可能是最后一条微博,朋友圈发不出了,不知道告别的时候该说什么,器官捐献我签过了,也和大家道个别吧,我努力过了,但是也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条微博被网友发现后,多次转发,甚至还自动发起身在广州的网友一起寻人,最后在多方努力下,成功救下了小姐姐,翻看这条微博下的留言,也有些泪目:
亲爱的陌生人:
我希望,你每天都可以充满希望地起床
希望你有一个总是愿意小跑着去迎接的人
希望你有一件喜欢并一直在做的事情
希望你总是心怀雀跃,总能热泪盈眶
可我知道,这些很难
那祝愿你,永远都拥有感知周围善意的能力。
如果真有撑不下去的那一天,请在放弃之前给家人打个电话,或许那一秒,你会找到坚持的理由。
人间不值得,可你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