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酒爷

2018年11月19日,星期一,天气晴朗

图片发自简书App

王家庄是一个村子的名字,因为村子里姓王的人居多,所以十里八村的人称这个村子为王家庄。王家庄适合种植高粱,所以很多人家都有酿酒的习惯。

九爷在排名第九,因为年龄大了,大家就叫他九爷,有些人也喊酒爷,因为九爷特别爱喝酒。

九爷人高马大,酒量也跟他身材一样。他不喜欢酿酒,他种植的高粱都换了酒喝。九爷家中有一个黝黑的罐子,还配有一个木制的黝黑的盖子,可以装十斤酒,九爷把他当成宝贝一样。

九爷平时最喜欢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到村里王二家里去打酒,王二特别照顾他这个常客,都常常按照批发价给他卖酒,每斤便宜五毛,每次买完酒都是小心翼翼地抱着黝黑的罐子回家,嘴里还哼着含糊不清的曲儿。

第二件事就是倒酒。每次吃完晚饭,九奶奶把粗瓷碗放在桌子上,九爷就会拿过黝黑的罐子,九爷不急于一口气把酒倒出来,他觉得那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他小心把罐子嘴对准碗边,手把罐子往上一提,让酒下滴成线,沿着碗壁缓缓地流到碗里,待倒出的酒平了碗沿,再把酒线挪到碗中央,让罐子里的酒成为线丝,慢慢地倒入碗里。

九爷能够把酒倒得比碗沿儿高,使得酒在碗里摇摇欲溢。九爷这倒酒技术十里八村无人能敌。

第三件事就是喝酒。酒倒好后,九爷不是把酒端起来喝,那样会倾洒出来。他先俯下身子,脖子伸长,“吱”一声,一口把高处碗沿儿上的酒喝了,一滴不撒,这一口大搞有半两。第二口开始端起粗瓷碗,再喝个痛快。

九爷七十多岁的时候,一年总要住几回院,医生要他戒酒,九奶奶也劝他少喝一点。九爷回到家对九奶奶说:“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此时不喝,等清明上香时再喝?”

九奶奶有时把他逼急了,他硬是要求九奶奶也喝,还说:“酒又苦又辣的,你以为我愿意喝啊!我是犯了这种瘾了,实在没法子。”

在九爷八十二岁的时候,再次住进了医院,感觉自己视力模糊,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医生坚决要求他戒酒,甚至威胁说不戒酒可能就出不了医院了。

九奶奶坚决不让九爷喝酒,九爷刚开始闹得死去活来。后来就不知声了,住了半个月感觉身体有所好转,九爷坚决要求出院。

九奶奶拗不过九爷的倔脾气,和九爷一起回到自己的老宅子。晚上吃完饭,九爷要求九奶奶给他倒酒,九奶奶不愿意。九爷就和九奶奶闹起来脾气来。

最终九爷自己倒好了酒,说了一句:“九爷爱酒,酒也爱九爷。”倒头就睡去,第二天九爷边没有再醒来。

这就是九爷,也是酒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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