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是大学校园相识,相爱,毕业后一起在大城市里找工作,他劝她回老家考公务员,她说:“我不愿意,因为我想和你在这个城市里一起工作,拼搏,我们以后会有房子,会有孩子的,我们会很幸福。”她憨笑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看了后很感动,亲昵地摸了她的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把他拥在怀里。
他说:“我可能一辈子都是穷光蛋,让你跟着受苦受累,穿不起名牌衣服,买不起名牌的手包,用不起好的护肤品。你可要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到他真诚的目光,女孩感动了,更加坚定了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决心。
他们首先在这个城市的城中村租了一间七八平米的民房,屋子光线很暗,白天夜晚都得开灯,每一层楼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他们当天去买了被褥,煤气灶和锅碗瓢盆,像所有过日子的年轻夫妻一样开始了新鲜温暖的二人世界。
因为他无比疼爱她,总觉得没有给她最好的爱,最好的物质条件,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他只能用心去爱这个女孩,爱这个在自己人生低谷能依然坚决地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他们一起饿肚子,一起吃方便面,一起温热剩下的稀饭就着咸菜吃,每个下午,他们会牵着手走在这个大城市繁华的街道,看车水马龙的街市,看熙熙攘攘的人群,畅聊未来。
每次她来月事,只需要煲好米饭,等待他回来洗菜炒菜,因为他说她不能受凉,他炒菜很快就好。她洗完头发后,他每次用毛巾帮忙擦干一头秀发,像个理发师一样地给她吹干头发。每次看到她因为受凉肚子疼,他会用他暖暖的手为她揉肚子。她夏日会中暑,冬天偶尔会感冒比较严重,他都一直陪在身旁打点滴,为她做喜欢的饭菜。在那个刺骨的冬天,他们搬家了,搬家到另一间民房,在七楼,冰雹和大雪可以从宽敞的门缝里滚进来,床上的电热毯是这个七八平米房子里唯一可以取暖的设备,两人仅仅地相拥而睡。
拮据又温暖的同居生活持续了一年后,他因工作需要,被派到另外一个小城市开拓市场,一月最多回来看望她一次,他们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活,十年前的他们,手机上QQ还并不方便,视频也只能去网吧,第一次两地分居后视频,他晒的黝黑的肌肤,语音说着话,突然不说了,摘掉了眼镜,开始撩起腰间的T恤一直擦眼睛,几秒后看着视频,没有说话,发过来一段文字:“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我不在,没有人照顾你,要吃好点。”她看到了他红润的眼睛,这是他们相识相爱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哭,为她哭,视频这一端的她,也哭了。
眼泪不会作假,如果不是相爱,不是感情深厚,怎会轻易留下眼泪,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年后,他被公司派到另一个省会城市出差,她每次利用假期坐火车过去看他,为了见到心心念念的他,她很多次接到他的电话后,都是临时买火车票,许多次都是无座的车票,很多次都是苦苦地熬着,熬到半夜才能找到个座位,虽然脚痛腿肿,被人拥挤在两节车厢中间的吸烟处,还得垫着脚和腿给售货车让路,她的心里都是甜的,一想到早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她都归心似箭,莫名地激动。
她陪他一起工作,他谈业务的时间她就在写字楼下等他,两人一起去公园,去河边,去商场,拍了许多美好的照片。在一起的时光过得很快,很快又到了分别的时刻,她总是依依不舍地坐上回去的火车,他总会偷偷地站在窗外看着惆怅的她,几次他也落泪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让她一直用最美的青春岁月等待他。他怕自己辜负了上帝赐予他的美好。
许多次,车启动不久后,他会发短信告诉她,“我和你告别后,我偷偷地在一处看着你,我很心疼你,宝贝。”这个是他发短信告诉她的。
在一起久了,互相懂得彼此,用他的话说,她懂得他的心,他不需要说太多,她都明白。时间一晃四年过去了,他们决定了要结婚,在家人的祝福下,他们在他的家乡办了酒席。
婚后两地分居后,她工作依然很忙,一有假期就过去看望他,他依然在忙碌着工作,但是很多时候电话里充电了怀疑,总担心她被被别的男生喜欢,担心他们走的太近,其实他不懂得她一直想和他过一辈子,她的懂他,不见得能换来他懂她。多少次因为他的坏脾气和怀疑,她都哭到深夜,第二天带着肿泡眼去办公室上班,同事问起,她只淡淡地回复感冒了,眼睛发酸,一直流眼泪。
她提议,让他重新换工作,到她工作的地方生活,他答应了,她满心欢喜,一年后,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他们又向五年前一样,租了房子,置办了生活用品,起炉灶,过日子,虽然刚在一起朝夕相处后有点摩擦,不过很快都磨合好了。在异乡漂泊的日子,孤单又忙碌,以前受了委屈忍着,憋着,他来了之后,她可以抱着他哭个痛快,他每次抚摸着她的头说:“终于有个亲人在娃身边了,有依靠感了。”
他们每个周末就去附近的山上和公园散步,谈人生规划,谈生活琐事,自拍,吃美食,做饭菜,有说有笑,直到晚上相拥而睡。
她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老了以后,我要死在你前面,因为你不在身边,我怕孤独。”
他说:“我也很依恋你,我爱你。”
如今哪个姑娘相亲和结婚,不看车、房和存款啊,他们的爱情简单质朴,就像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的一股清流,让周围同事和朋友都很羡慕。
他说,既然不能给她最好的物质,只能用心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