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羊 Hoggerel
离开酒庄之后,当天晚上打算直入奥古拉斯港。但随着太阳落山,在即将消失的光明之际,又回想起第一晚开夜车的经历,于是只得在距奥古拉斯港一个多小时路程的小港口停了下来。
虽然及时找到了露营地,但似乎也并未得到任何眷顾。海港的风又急又大,我不得不打着哆嗦拨出露营地女主人的号码。
电话还未接通,人就从店里开门出来了。寒风吞没了她的话语,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大喊,“这里已经没有房车了,你们多开几个小时直接去奥古拉斯吧。”
转身带上门之际又说,如果你们愿意睡车上,我可以给你们一块空地。
于是我们只得这里歇脚。
晚上,我在露营厨房煮了点饭,在车中就着亚超囤的榨菜海带丝一起吃。一面觉得寒酸,一面又觉着实在好吃。若是在家,亲人或许不会让我吃上这样的伙食。
旅行的时候,过的是你以为自己会熬不下去的苦日子,也是你未曾想过的缤纷色彩。
你是快乐的,自由的,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也想做一只抱着桉树又啃又能睡的考拉。
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但却最享受做自己。
皮里港码头 | 南半球最长的栈道
第二天醒来,找到女主人准备退厕所钥匙(许多付费营地厕所都是上锁的)走人。结果没想到她摊开一只手,说:“你只需要给我$20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得不给,毕竟在别人的地方待了一晚。
但她昨晚明明说了不收费的。
不得不感叹,“说话算数”的传统在国内都开始罕见了,更别说国外了。
驶出露营地便是海。
这条曾经号称是南半球最长栈道的地方,如今也是一幅落败景象,俨然一个小渔村模样。
走栈道的时候,齐杨从旁边栏杆跳下去了。
我问他去干什么,答曰:“抓螃蟹。”
男孩子的童年总是大胆的,他们怀抱着一颗无穷的好奇心,即使被钳夹住手,多年之后,也还是依然想一探究竟。
于是我也跟着一起下去,却只敢在石子上跳来跳去,像小时候玩跳房子一样。
但翻了很久的石头,都没看到大螃蟹,只剩一些拇指大小的蟹,许是早早被人挖走了。
回到栈道之后,遇到一个老人正往回走。
这个时间段不太有人来。前方也看不清究竟。
老人见我们往前走,便兴致勃勃地跟我们介绍这里的历史。还嘱咐我们好好享受风景。
这里的海水颜色分三层,根据水的深浅来划分。
刚上栈道的时候,是浅白色。再往前走一点,便成了浅绿色。到了尽头之后,又回到了熟悉的海的蓝色。
在栈道尽头,有一位大叔正在拉长线钓鱼。
见我饶有兴致地跑过去围观,急忙拿出自己刚钓的鱼给我看。
可是我却一眼注意到了那双沧桑感十足的手,密密麻麻布满了斑点和老茧。
盐湖 | 烈日当空的“雪山”
离开皮里港之后,我们便直接前往Cooper Pedy。
在奥古斯塔港稍作停留,买了一些东西,便上路了。
在路途中,我看到一块巨大岩石,一时间想起了乌鲁鲁。
由于行程较紧,而去乌鲁鲁的路程太过于曲折,所以这次的公路旅行并不打算去那里。
齐杨还一直打趣说,呐,不就是一块巨岩,现在就补给你了。
没过多久,便看见路标左边有一个景点的标志。于是我们顺着开了进去。
我不太确定在这里看到的是不是澳洲最大的那个盐湖。
看上去穿过灌木丛就能抵达,但我知道它的实际距离一定远在咫尺,只能远远观看。
而这条路上的小盐湖,也不是那么好进入。
我们把车停在外面,走在尘土飞扬的地面,鞋子里挤满了一抔黃土,几只阴魂不散的苍蝇一直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拿着手去挥舞,意图赶走它们,可它们却变本加厉,直直地冲上我的脸来。
澳洲的生物总是如此,野性,胆大,胡搅蛮缠。
由于长时间直射,这里的水分已经完全蒸发掉了,只剩下印在上面的盐块,以及大块大块干涸之后留下的缝隙。
踩在上面发出吱呀的声响,留下一排排浅浅的脚印。
若不是烈日当空,周围的热度只增不减,恍惚间还以为我回到了雪山。
从阿德莱德去达尔文的火车轨道就在这个盐湖前面。
听说坐火车旅游,每一个旅游景点,都会停下两三个小时,让乘客下车自行参观。
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体验。
回到车里之后,正开进来的是一辆巴士。
路上常常见到这种开着巴士旅行的人,每每见到都觉得酷。
或许某一天我也会开着巴士旅行?
我不知道,但也不敢否认。
走的路越多,就越知道:许多确定下来的事情最后还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取消,而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做的事情,说不定某一天你就去做了。
而我正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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