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不是距离,情深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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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小付一家人今年将会来深圳过春节的消息,我激动地几天几夜都没有睡着,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见面时的场景。

上一次离别还是十六年前,坐标位于北京,两个单身狗从来没有想到过,十六年后,我们有缘拖家带口相聚在深圳。

这次,她们一家在深圳停留的时间仅有六天,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比较紧凑,直到昨天晚上才有空约上,我下班打车时正遇上拥堵高峰期,让她们多等了半小时,到了饭店,远远地就看见小付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等候我,见上面,自然先来一个热烈地拥抱再吃饭;今天中午再次相约一起摘草莓吃午餐。

同窗三年,一直是前后桌和学习上的搭档,毕业后至今十六年没见了,我们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都已经为人母,生了两个孩子,依然有共同语言,一直靠网络联系。几年前就在网上开始讨论见面的时间,每次都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很难凑到一起,去年说好暑假时带孩子回老家相聚,可总是阴差阳错地没能如愿。

可谓好事多磨,现在终于见上面了。我仍然习惯称她“小付”,她依然如同当年一样,很顺口地叫我“老朱”。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切、健谈、知书达礼,把一双儿女教育得懂事有礼貌,她的爱人正如照片中看上去的一样稳重、低调、内敛,还是一位小有成就的企业家,看着他们一家人,你就能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幸福与温馨,那是言谈举止间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的一幅和谐的画面,无法复制。

几个孩子在一起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我们在一起谈论着最普通的家庭琐事和孩子的成长,男士们不知道怎么吃着吃着都聊到了事业和产品,一顿饭三派景象,和睦有加。

有人曾说,同学聚会参杂了太多的功利性,能不去就不去,我觉得太片面。不是所有的同学会都如此另人不舒服,更何况我们那一代人,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和气”居多,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淳朴,很难变质。

任时光流淌、环境变迁,要变得早就变了,不变得始终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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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我回老家,琴知道后,坚持要去车站接我。而我下了高铁后还需要转乘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目的地,那天偏不凑巧,当汽车上了高速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前方因交通事故封路了,不得不绕到普通公路上,比原先计划到站的时间足足晚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特别不好意思让人久等,于是发语音告诉琴先休息,等第二天见面也行,她说:没关系,无论你多晚到,我都等你!

当我到站还未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她带着儿子一起站在路边等我,心里升起一股暖流,那时已将近凌晨了。

接上我,她马上右手拉着我的行李箱,左手还拎着打包好的食物和水果,说我坐了一天的车,肯定没有吃好,所以提前订好了房间,并在餐厅买了食物,可以让我多休息一下,我感动地语无伦次。

除了亲人,还有几个人能待我这样?

她把我的行李拖到房间放在角落里,两手握着我的两只胳膊,上下打量我一番说“老朱,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就是瘦了!”然后就笑呵呵得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她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上学的时候,我们俩同桌三年,都热爱文学,那时干得最多的事,除了每周写文投稿期待微薄的稿费之外,就是商量一日三顿去哪里吃美味又便宜的饭。

大家都是学生,手上没几个钱,又不想亏待自己的胃,于是学校食堂吃腻了,我们就跑到外面的小餐馆,每餐变着花样的来一份小炒,两个人坐在一起共同吃,去得次数多了,连餐馆老板都特别照顾我们,会多加点份量,后来又吃腻了,连学校附近的菜市场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我们去那儿买好吃又便宜的季节性水果,还号称“减肥大餐”,实际上,现在回过头来翻看十几年前的照片,我们俩比谁都胖。

毕业后,我们在北京实习,居然又分到了同一个部门,同一间宿舍,有一次我开玩笑说“跟了你这么多年,都烦了!”她假装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臭老朱!”

实习结束后,我们又将分别,那时才感受到曾经一起混食堂吃快餐,一起逛街,一起睡觉的日子太令人回味无穷了,这辈子,恐怕以后再也难遇到如此知己了。

前几年,她从北京回到了老家,开了一家餐馆,生意红火。我在家的那几天,她热情地邀请我去家里吃饭,我自然不客气,并羡慕她这个吃货真有福气,居然每天都可以吃大厨做得饭菜。

我们聊分别后各自的生活轨迹,一起手牵手去走曾经走过的路,趴在学校外墙边看周围的一切变化,吃曾经吃过的路边摊,俩人挤在我家一米八的大床上彻夜长谈。

我确认,我们不是脑子进水了,只是觉得时隔多年,分别在大城市闯荡,见了太多貌合神离的人生游戏,还能在小城市相聚时畅所欲言,彼此心有灵犀是缘份。

她会在我每次更新公众号的第一时间给我赞赏发消息,大多都是鼓励的话,会叮嘱我别熬夜,早点休息,这份情真意切地关注令我无法辜负,所以我一直在坚持更新,哪怕只言片语,哪怕是废话。

曾经我们都想打着追梦的旗号远走高飞,烦透了上课的枯燥无味,曾经,我们憧憬外面的海阔天空,殊不知,到头来最想博得一片静谧之地。

我离开家前的那一天,她特意去买了无公害无污染的乡下葡萄洗好给我,让我带在车上吃,我接过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时间是把双刃剑。

年少轻狂时,我们一起追寻梦想。

为人父母时,我们还能相见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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