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十五年,跨越近两千公里,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宾馆,第二个地方是殡仪馆
可能这真的是中国唯一、世界唯一跟爸爸叫爷爷,跟爷爷叫爹爹,跟一百块叫一毛,跟一千叫一掉的地方了。它足够独一无二,我愿叫它中国怀远。
姑姑的每次恸哭都让我心颤,我更无法忍受这位耄耋之年的老爹爹眼角浸出的泪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忍。
我无法理解姑姑当年不顾家人阻挠远嫁异乡的心境,更无从得知是怎样的一种爱的力量。我只知道女性融入对方家族,组建自己家庭的不容易。作为妻子,作为母亲的伟大,愿所有勇敢的女性都被温柔对待。
鱼米之乡,民风淳朴。在孩子们眼里,芦苇就是“可以吹的笛子”,还有一种花叫“指甲花”,碾碎铺在指甲上,再用叶子裹住,就可以染指甲了。坐着小马扎,脚下时不时跐溜泥鳅,水田里补种水稻的场景,想想就让人沉醉。好多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真的都是家常便饭,比如泥鳅、蜗牛、蛤蜊……
距离远了,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来。愿再来时,不是去殡仪馆。惟愿天佑这方土。
2016.08.13
于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