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景腾开着她的1.6排量的国产小汽车赶往工地,天虽然下着小雨,车里仍然很闷。
原一楼的窗子已被打通,是将来医院的正门入口,从裸露的窗子望进去,楼内还是一片狼藉,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儿正指着地上的烟头在训斥工人。
景腾踏着还未完工的水泥台阶进入了楼里,细雨将她自然卷曲的齐耳短发打得湿漉漉的,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已经四十岁的女人。
“你找谁?”那男孩见她进来,回过头来问道。
景腾耸了耸肩,她谁都不找。
男孩转过身来打量她,问:“那你是谁?”男孩看起来二十多岁,有些愣头青。
景腾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从何答起。
男孩看见了景腾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笑了,说:“是你啊,你也入职了,正好有些东西还等着你签字入库呢。”
景腾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益目柳氏眼科医院,综合主管。名字一栏是空着的。这个牌子是刚才来这儿之前父亲的助理小金给她的,叫她来工地就要戴上,否则管理员是不让进的。
景腾问:“你是管理员?”
男孩说:“算是,没开业之前这儿都归我管,我叫桑榆,开业之后我归你管,你是综合主管,我是行政。你叫什么?”
“景腾。”
“噢,”桑榆应了一声,转身对着梯子上的工人喊:“灯上的标志都冲着一边!就不会把活儿干得漂亮的!”他说着话,顺手拿过一个安全帽来递给景腾:“记着,以后上工地就戴上。走,跟我上楼看看,设备都到了,我入库,你帮我打打下手。以后这些都归你管。”
景腾对着这个愣头青小子的背影笑了笑,戴上安全帽,迈过地上的木杆、管线,跟着他上了楼。
桑榆的身材很魁梧,挺直着腰背走在前面,楼梯上的白灰都腾起来落在了他的皮鞋和裤腿上,他全不在乎。
景腾忙在包里翻出预先准备好的口罩来戴上了。
“库房和手术室在五楼,办公在六楼,你上去看看吧?将来你和我坐对桌。”桑榆完全不在乎飞扬的尘土可能会进入他的肺里,边上楼还在喋喋不休。
景腾许久没爬楼梯,大夏天里戴着口罩,一口气爬到五楼早已气喘吁吁,无暇再跟他讲话。
到了库房门口,桑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了门,指着满地箱子说:“看了没?设备都到了,现在要做的是建台帐。”说着掏出一把小钢刀,按了一下,刀尖弹了出来,他熟练地划开了包扎箱子的胶带,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发票。
“超生乳……这都是干什么的?”桑榆自言自语道。
景腾坐到了还未完全拆除包装的手术床上喘气,说:“超声乳化仪,治疗白内障的。”
桑榆紧接着打开另一个箱子,边掏发票边问:“这又是什么?”
“裂隙灯。”景腾瞟了一眼说。
桑榆回过头来看她,问:“你以前在医院干过啊?”
景腾看见一台落满灰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的破桌子上,就走过去说:“我帮你拆箱,你建台账吧。”
桑榆把手里的小刀递给了景腾,景腾接过来看了看,那是一把挺锋利的刀尖极短的小刀。她用刀划开胶带,打开箱子,拿出发票,念一遍名字再将发票递给桑榆,由桑榆录入电脑。
景腾发现这个男孩看起来粗糙,其实是个极细心的男孩儿,景腾每开过两三个箱,他总要站起来亲自再检查确认一遍。再看他的台帐,设备名称、型号、厂家、价格……列得很认真清晰。
这时候,桑榆的电话响了。
“……几件?”他粗声大嗓地问完,放下电话说:“快递又到了,下去搬。”
“你自己吗?”景腾问。
“不然呢?”桑榆反问。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景腾跟着他出了门。
快递车等在楼下,快递工人从车上搬下来大大小小七八件快递,桑榆上去签了字,快递工人便开着车走了。
“快递不负责上楼吗?”景腾问。
桑榆说:“做梦呢?”说完走到了一个箱子前。
景腾看了看箱子的体积,面露难色地问:“电梯还不能用吧?为什么不叫他们等电梯好了再送来呢?那叫工人帮忙抬吧!”
桑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手已经抬起了箱子。
“那咱俩一起抬吧。”景腾忙上来搭手。
桑榆没有理她,反手一提,将箱子扛到了背上,上了楼。
景腾在箱子里挑了一个自己能拿得动的,跟着也上了楼。不要说搬东西,光是走上五楼已经够她受了,等景腾在库房里歇了一会儿出来,桑榆已经同工人在五楼窗口处架好了小吊车,吊车放下去,几个工人与桑榆一起准备将剩下的几箱设备也吊上来。
明明有吊车还要自己扛,景腾觉得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体力过剩。她丢下他,自己上了六楼,打算从六楼开始,往下巡一巡医院的整体装修进展。
六楼的视野很好,医院座落在环城路边上,环城路下的护城河波光粼粼,尽收眼底,河岸边的花花草草五颜六色,开得正茂,雨天里更有一种清新、朦胧的美感。
当初祖父建这幢楼时只有两层,且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强烈反对。因为这幢楼受地理位置的局限只能对着西南开门,老令里讲只有死人才冲着西南开门。祖父力排众议坚持盖了这幢楼,创建了柳氏眼科医院,后来柳氏眼科医院在父亲的手里发展壮大,由两层变成了六层。如今它被上市的益目集团以两千万的价格收购,更名为“益目柳氏眼科医院”,与旁边的一幢楼打通,增设了住院部,并进行了重新装修。
六楼的装修基本已经完成了,只差办公家俱。景腾巡视了一圈后,又看了综合办公室、院长办公室和CEO办公室,三间办公室相临,大小几乎相同,不同的是综合办公室需要坐四个人,而其它两间只需要坐一个人。
益目集团下派的CEO景腾还没有见过,她是突然接到父亲生病需要退休的电话才赶回来的。
第2章
助理小金将景腾送回了空无一人的柳家别墅,又把钥匙交给了她,就走了。
现在柳家人都在省军区医院为柳承厚做陪护。
柳承厚的心脏病在这一年中犯了三次。
第一次是得知一直在医院为他做顶梁柱的女婿陈小华与视光科的护士婚外情,要跟二女儿柳朝蒂离婚的消息;第二次是知道离开了柳氏医院的陈小华开了自己的视光门诊,将柳氏的大量客户都带走了;这一次心脏病发是在益目集团收购了柳氏眼科,并正式聘他为业务院长之后,他忽然旧病复发。
柳承厚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妻子吴翠没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否则,他就不会后继无人,被终归是外人的女婿陈小华摆了一道。
在省军区医院做眼科医师的景腾是在姑姑及全家人的百般恳求下才肯到柳氏眼科医院来,临时接替父亲做业务院长的。
做为柳承厚的长女,景腾之所以姓景,还有一段前话。
柳家三代单传,到柳承厚这一辈儿,他的媳妇吴翠接连给他生了三个女儿。生大女儿时是柳家第一次得了隔辈人,全家都还欢喜,孩子又是正月初五生的,于是起名柳大福。隔两年生了第二胎,又是女儿,柳家人有些着急了,就起名招弟(朝蒂),柳朝蒂出生没几天,国家就实行了计划生育政策,规定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儿,农村户口可以生二胎。柳家人势必要生一个男孩儿,于是便提出将刚出生的女儿过继给姑姑柳承青。
柳承青是省军区医院的护士长,她的未婚夫景大志在他们新婚前的一个月在一次救火行动中牺牲了,成了烈士,柳承青坚持跟景大志的烈士证举行了婚礼。柳承青孤身一人没有孩子,过继一个侄女给她倒正相当。
柳承青听到柳家人的建议后,想了想说:“过继行,过继了就得跟我姓景,我抱走,由我养着,我不要老二,要老大。”那时候柳大福已经两岁了,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就这样柳大福改名景腾,由姑姑柳承青带大。
随后吴翠又生了三女儿柳再盼(在畔),本想再要一个儿子,却被强行做了结扎,还罚了两千块钱。
柳家世代从医,这一辈却只有景腾考上了医学院,二妹柳朝蒂初中毕业后只勉强进了卫校,小妹柳在畔一心相夫教子,随做生意的丈夫去了外地,在丈夫的公司里做会计。
景腾从空旷的别墅的一楼上了二楼,二楼一直留着她的房间,上学时她每个寒暑假都要回来住些日子,工作结婚后改为年节期间回来探望家人,自从与丈夫离婚,她害怕柳承厚与吴翠的唠叨,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来了。
二楼的卧室按吴翠的喜好铺着粉红色配蓝花的床品,床头上还放着三姐妹儿时的照片。
那时的景腾就已经表现出卓然不群的气质,三姐妹中只有她是自来卷的齐耳短发,扬着下巴,目光看向远方;柳朝蒂是三姐妹中最爱美的,性格也最外向,照片中九岁的她束着巴尾刷,戴着两只夸张的大耳环,笑得没心没肺,很灿烂;柳在畔则长得小巧,微收着下巴,穿着公主裙,乖巧而恬淡。
一个闪电映亮了窗子,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景腾走到床边开了灯,忽然听到敲门声,与此同时,雷声轰然响起,她吓了一跳,心砰砰地跳了起来。离婚后她一直一个人住,但单独待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她还是不太习惯。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听见楼下的敲门声真实而响亮,便走下楼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打开了,那个叫桑榆的男孩儿正站在门内用力地敲击门板。
景腾不自觉就皱了眉,问:“你怎么进来的?”
桑榆完全没看到景腾的脸色,反而笑嘻嘻地说:“我有钥匙啊!打雷打闪的,我来查查电。”说完他不等景腾发话,就径直走了进来,很熟悉地在屋内各处查看了起来。
“谁给你的钥匙?这儿的电也归你查吗?不是有物业吗?”景腾问。
“谁给你的钥匙?”男孩居然完全不明就理地自说自话,“院长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负责给他看家,是小金给你的钥匙吧?她说你跟院长有亲戚是吧?”
“电有问题吗?没问题你就走吧。”景腾不悦地说。
桑榆这才停住了,看着她的脸色,然后撇撇嘴说:“我不想走就可以不走。”然后大敕敕地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景腾嘻笑。
景腾还没见过这么不知道深浅的人,一时站在那儿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拿起电话给小金打了电话。
“什么?他有别墅的钥匙?不是我给的呀!难道是院长给他的?”小金在电话那头说。
“为什么把钥匙给他?”景腾不解地反问。
小金沉吟了一会儿,说:“他,给院长开车有一段时间了,院长挺喜欢他的,他做事也挺负责任的,除了……学历什么的低点儿……为什么给他……你问问他吧。”
学历什么的“什么”指的应该是礼貌跟素质吧,景腾想。
景腾正要说话,桑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腿说:“走了,电要有事儿你就找物业吧!”
景腾说:“钥匙留下吧,我住在这儿,你留着钥匙算怎么回事儿啊?”
桑榆又撇了撇嘴说:“真对不起,钥匙可不归你管,院长给我的,我只交给院长。”说完扬长而去。
景腾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屁股坐在了刚才桑榆坐过的对面的沙发上,她对面的墙上挂的就是父亲柳承厚与母亲吴翠拍的结婚四十周年的婚纱照片。
吴翠的脸上仍依稀可见年轻时候天然的一双柳叶弯眉与水灵杏眼,景腾一头天然的卷发就是遗传自母亲吴翠,照片中的吴翠卷发盘起,白色婚纱裹着富态的身体。柳承厚与妻子相比却显清瘦,表情严峻,不苟言笑,那高高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睛带着先天的傲气与职业赋予他的几分冷静。
噢!那个叫桑榆的男孩儿也有着父亲一样的高鼻梁,还有那语气与作派,虽然欠着火候,却与父亲有着几分相似。父亲喜欢他,大概是父亲的心里还无法解除没有儿子的遗憾吧!
3
一大早,景腾到了小金的办公室,小金忙站起来迎接她,问:“昨晚的事儿怎么样了?后来孩子一闹,我就忘了问你了。”
景腾盯住小金的眼睛,问:“那个桑榆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啥?”
小金瞪大眼睛茫然摇头,说:“啥?不知道啊。”
景腾收回目光,转移话题问:“CEO什么时候到?前期还有哪些工作需要进行?”
“那边的CEO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对了,今晚还有个应酬,你得跟卫生局的局长参加个酒会。”小金说。
“你跟他们熟,你替我去吧,我最不会应酬。”景腾说。
“那可不行,这件事就是业务院长要亲自干的事儿。”小金说,“让桑榆开车送你去,你不能开车,酒会嘛,多少都得喝点儿酒。酒会是八点开始,我不能陪你了,太晚了,我得带孩子。”
“又是那个桑榆啊?这么大个医院就没有别的司机吗?”景腾问。
“在医院没有正式开诊以前,工地兼司机,就他一个人。”小金说。
景腾说:“柳院长还是很喜欢克扣员工啊!”
小金说:“不算克扣,院长这是控制人力成本。”
“真会拍马屁,怪不得你能当他助理呢。”景腾说。
晚上七点半,桑榆开着医院的一台商务车准时停在了别墅门前。
景腾直接坐上了车后座,也没有搭理桑榆,桑榆径直将车开到了瑞草酒店,并随着景腾一起乘电梯到了十一楼的行政酒吧。
景腾还以为是什么酒会,原来是刘局长在社区的书法比赛中得了一个二等奖,他的儿子便给他张罗了一个酒会,把跟他有老交情的人都请来了,其中自然包括柳氏眼科医院的柳承厚,帖子下到小金那儿,小金没敢怠慢,便让景腾来了。
景腾跟刘局长是认识的,刘局长一见她就说:“景腾,你回来了,你妈妈,我那老同学还好吧?”刘局长与景腾的姑妈柳承青是医学院的同学。
景腾说:“刘叔叔,好久不见您了,您一点儿没变,还那么活力四射,我妈妈挺好的,就是这次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刘局长握着景腾的手久久不肯放开,说:“一定替我带好。”
景腾看到他脸上绯红,显然是已经喝了一点儿酒了,就说:“那是一定的。刘叔叔的墨宝在哪儿呢?让我欣赏欣赏吧。”
刘局长这才放开了景腾的手,说:“原件他们收藏了。我原来是第一,第一。我不愿意去的,是他们邀请的我。与我一起参赛的有一个我的老领导,我提出来把第一给老领导,他们看重这个,我不看重,反而把荣誉给我了。我学书法是受我儿子鼓励,这个酒会也是他给我组织的,我一生就两大爱好:喝酒、书法。我坚持有十年了。”刘局长喋喋不休地说着,把手机掏出来找给景腾看,终于翻到一张书法作品的照片。
景腾郑重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作品写的是:伟大祖国,奋勇前行。
“真好!”景腾看不出所以,还是认真看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刘局长。
刘局长从吧台端过一杯酒来,递给景腾,又跟景腾碰了杯。景腾明白他的意思,便大大地喝了一口。
刘局长满意地笑了,又说了一句:“一定给你妈妈带好。”这才去招呼别的客人。
桑榆站在景腾身后,低声说:“这些臭当官儿的,就会瞎显摆。”
景腾回头白了他一眼,桑榆似乎并不生气,仍跟着她。
1最令你抓狂的永远是父母
正要吃早饭,接到了父亲的微信。
“你妈拿回来的点心不要吃,在死人面前摆好几天了!”父亲发的是语音,语气尽是抱怨,今天是他们刚刚参加完堂祖母葬礼回来的第二天。
“我妈的事儿你自己跟她说,不要叫我传话。”我打字回道。父亲最擅长破坏别人的心情,端起的粥已经吃不下了。
“我是叫你不要吃,她爱吃吃吧!”父亲急恼地说。
“你这态度就不对,你觉得她不对你告诉她不就得了。我无所谓,我不在乎那些事。”我耐着性子打了以上的字。
每一次与父亲沟通,面对他的喜欢指责与抱怨,我的负面情绪也会被全面唤醒。这一次我能打出这些字,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但我仍是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离开了饭桌。
“说得听她吗?每次都告诉她不要拿,她总是答应‘是是’,可每次都……”父亲说了一堆,他习惯性地形容着母亲。
我听着父亲的话,坐下来,决定用正面的态度跟他讲话。
于是,我打了以下这段话:
“跟我说这些就是大家都生气,你自己也生气。她愿意拿就让她拿,你愿意扔就扔。天天这么计较,除了生气没啥好处,解决不了问题。日子没法过好。我今年四十一岁了,后半辈子不想生闲气,就想过点顺心日子。”
打完这段话,我发现我的负面情绪不见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因为父亲满带情绪的指责和抱怨而影响到我后续的心情,心里反而有放下重担的感觉。
发生这一切时,母亲就在身边,父亲发来的语气她也全部听见了。于是我对母亲说:“我说了他几句,他不说话了。”
母亲马上责备我:“你说他干嘛?!”
噢!这就是我母亲的问题。
随后母亲又抱怨了父亲一堆,说他就爱找别人的麻烦,不挑事儿就难受。
我说:“有事儿就说事儿,抱怨、发泄情绪的话解决不了问题。”随后我便吃了个桃子,出门上班了。
噢!我亲爱的父母,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做到:你们的问题,请你们自己解决。
2你左右不了的是工作环境
我从工作了八年的公司辞职,进入了一家全国连锁的上市公司。面试时说好的“五险一金、朝八晚四、各种补助”,入职后才知道冠冕堂皇的背后面目全非。
“五险”是三个月试用期满,转正后的下一个月才给上,“一金”更是一年后才给上。
中午的吃饭时间是12:00,但若有人胆敢在12:00准时站起来去吃饭,不超过两次就要被谈话。
会议一定是在下班后才开,最少也要开一个半小时,主管领导们不论男女看起来都像是没有家的金刚,铁着脸,似乎在说:“你不是信徒你便没资格站在这里!”一样。
说好的团建是老板请客,月末发饭补的时候发现那一顿的饭补被扣除了。
公司每周都有招聘会,因为留不住人,人员来来走走就跟逛市场一样。人资的管理的人员傲慢的像小学课本里的那只公鸡,所有人对他们表面奉承,背后嗤之以鼻。
所有人看起来是在拼死拼活,实际上所有人都在拖沓、偷懒、怨声载道,没有工作计划。
我也曾试着站出来做个拨乱反正的人,拼了几次后发现革命者可不是一朝炼成的。虽然知道抱怨是没有用的,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抱怨了。
唯一能让我每天上班的理由就是,我要在上班的路上告诉自己:我是来体验生活的,这是我难得的写作素材。
保持觉知,看见一切的发生。那些身在其中的人,若不跳出来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病人。
芸芸众生啊!
3亲密关系最是无解
我说:“我其实并不在乎是否在七夕节收到礼物,我就是觉得他在七夕这天假装很忙的这种行为太虚伪了而已,所以我把他的联系试都删除了。”
我的话大概跟小学生一样幼稚。我还在试着让自己也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
往回追溯,我上一次的恋情是在情人节分手,原因也是没有收到对方的礼物。
心理学会给我的这种习惯性经历分析出很多原因,但至今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我只能耸耸肩说:“好吧,我承认我需要男人的礼物,我需要婚姻,我也需要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
然,暂时无解中。
还有一个问题:
从男人的床上下来,我总是在第一时间冷静地说:“去买避孕药。”
这难道不是让人省心又自爱的表现吗?
4
场景一:斗公子出场
清洗紫砂壶,备器,备席
话外音:每一次泡茶前清洗茶器,都是在给心灵做洗礼,让自己回归空杯心态。
备席后,净手,拭干
场景二:白毫银针
学生:“老师,有没有不苦的茶?”
斗公子:欣然微笑,备“白毫银针”,茶荷呈上。
学生:“这是什么茶?”
斗公子:“白毫银针。”
话外音(配画面展示):白毫银针,白茶的一种。条索肥厚,满披白毫。萎凋(阳光生晒)工艺制成。
斗公子:紫砂壶泡茶,出汤
学生:端起,两口饮下。
“甜的?”
斗公子:笑而不语,再斟茶两杯,自行端起一杯,品
面向镜头: “有没有阳光的味道?”
拍摄体现:白毫银针茶知识,品茶礼仪。
场景三:生活茶席
生活中无处不茶。
办公茶席、餐后茶席、亲子茶席
饮茶,并不需要繁文缛节,要的,不过是你片刻的安宁与专注罢了——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坐在喧闹的场所端起一杯茶……
场景四:古树红茶
学生:“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有芬芳馥郁的茶吗?
斗公子:备“古树红茶”,茶荷呈上。
话外音(配画面展示):古树红茶,属滇红,云南大叶种茶,条索肥大,颜色富于变化,有浓郁的花果香。
斗公子:盖碗泡茶,出汤
学生:闻,“好香!”端起,饮下,“饮之忘忧。”
斗公子:再泡,斟,饮
面向镜头:“有置身花园的感觉吗?”
拍摄表现:古树红茶知识,品茶意境。
场景五:武夷岩茶
学生:“老师,您知道中庸精神吗?”
斗公子:沉思,摇头,“那个真的不懂。”备“白毫银针”,茶荷呈上。
学生:“那不如喝点儿茶。”
斗公子:“好啊。”备“武夷岩茶”,茶荷呈上。
话外音(配画面展示):武夷岩茶,茶树生长在武夷山千年风化的岩石之上,半发酵烘焙而成。
斗公子:盖碗泡茶,出汤
学生:端起,饮下,目光惊奇。
“老师,我忽然发现我会饮茶了。”
斗公子:与学生同饮
“为什么?”
学生:“我喝下这茶,有肃然起敬的感觉呢。”
斗公子:低头浅笑
“岩骨花香,不知道算不算中庸精神呢?”
拍摄体现:岩茶知识。
场景六:恭敬
眼前的万事万物都值得尊敬。
话外音(配行茶仪轨):行茶时,轻拿轻放,举轻若重,举重若轻(提壶),不越物,不越界,做到圆融有礼。
谦恭、敬畏,是大格局,大智慧。
场景七:黑茶
学生:“老师,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呢。”
斗公子:“最近工作不顺利吗?”
学生:“无聊啊,又没有升职加薪。”
斗公子:拿出黑茶。
学生:“这是什么?”
斗公子:“黑茶,粗老叶子做的。”浸润法泡茶,轻缓注水。出汤。
学生:看——“颜色很漂亮啊。”饮——“喝不出什么。”(茫然状)
斗公子:再泡
“黑茶要经过渥堆发酵,茶汤内质丰富,老少皆宜,非常耐泡,还可煮饮。乍一喝平淡无奇,却越喝越有味道,一泡比一泡浓郁,一泡比一泡厚重。”
学生:“听起来就像人生啊!”
场景八:品味
孔夫子说:鲜能知味者。能真正知道味道的人是非常少的。
如何品出茶的味道呢?
话外音(配视频):一杯茶分三口以上品饮,饮下后不要马上咽下,含在口中在舌的各个部位打个转,再闭紧嘴用鼻腔呼气,使茶香直灌头顶。然后再将茶汤咽下,口腔内的回甘,生津。
人生百味,品味,是体验,也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