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六点,离家返回。某童包着小嘴,一脸委屈与不舍,忍着泪珠没有落下,看着我们走。
从小到大,分别了很多次。
她半岁我开始上班,每天分别几个小时。
至一岁,老爸住院,晚上回家晚时她会闹。
一岁三个月,奶水不足,听取老辈人的建议,隔离断奶,一别十天。再见时,某童眼中有刹那的陌生。
一岁十一个月,带她的妗奶回老家,在姥姥家与姐姐一起玩,半月有余。那时隔三差五去看她,每次都搂着脖子不想让走,哭着,哄着。
两岁半,回家半个月。家里人建议趁着她去隔壁和姐姐玩,让我悄悄走,别让孩子哭。可是自己却哭了一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三岁上幼儿园,去的前两天没哭,第三天早上怎么也不愿意进园,在老师怀里伸着手臂哭着叫妈妈,我却只能硬着头皮扭头就走。
那个小小的人儿,从小就独自面对很多。
寒假,暑假,每个属于孩子的假期我们都会面临这种情况。
我也从最初的伤心难过,到如今的不舍却也无奈。
某童也习惯了,她说妈妈,我不舍得你离开。
记得有一次,在姥姥家,晚上不让我走,一直拉着我的耳朵,我刚一翻身,她立刻就搂住我脖子,没有睁眼就说妈妈别走;
印象中之后长达一年的时间,晚上睡觉都拉着我的耳朵睡。
记得有一次,在楼下街心花园,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女士,大老远就非要让人抱,走近了才发现认错了人;
我有次在街心花园也被别的小朋友错认了妈妈,想要抱抱时那孩子反倒扭头走开了。
记得有一次,在老家奶奶家,听说妈妈要回来,往路口跑了很多次……
类似的场景,不能细想。
一次次,盼望,失望,带着孩童的天真;作为父母,有心无力,那种面对孩子的内疚和面对生活的无助,我也变得越来越冷漠。
且自私一点。万事周全,终究是不能。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些耄耋老人,在家企盼子女归乡的父母。
无法安放的幼儿,望眼欲穿的老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这些分身乏术的中年人。
写完之后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沉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