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并不看重金钱,我总是对自己赚钱的能力莫名自信,深深以为自己并不会缺钱花。
实际上我刚毕业那会儿,虽然每个月赚的比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稍微多一些,可如果要真正让自己过得很好,还远远不够。
可我那时候还是挺满足的。每个月把收入偷偷扣了一千出头当生活费,其余的都上交给了家里的财政总管——我父亲。
一千出头,跟大学时候每个月的生活费相当。我只能买一些比较便宜的衣服,护肤品和包包。偶尔进商场买一些中低端的品牌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时候我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过着拮据的日子。有一些暧昧的男性朋友,却找不到心灵契合的真正的知己。
这么说吧,就是在北京习惯了紧凑的步调,习惯了孤寂时候的海阔天空,更习惯了有那么一群来自天南地北可以畅聊人生,深入灵魂的文艺朋友。
来到福州,相比之下,这是一个慢悠悠、明晃晃,到处透着现实感和安逸感的小城市。我带着深入骨髓的书生气,和一种鄙视现实的懵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换句话说就是我把别人当傻子,别人把我当傻逼。我从来未曾感到如此孤寂。
我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到宿舍里抱着电脑写啊写,写自己的失落、寂寞、格格不入、怀才不遇……
我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关于金钱。印象中只是因为薪酬变动,我据理力争,为当初领导的承诺,为自己本该拥有的价值。但这一切并没有纳入我的思想范畴。
我一如既往地不食人间烟火,看不清现实,自然也不会为现实所烦恼。
有一次,单位派我去出差。在机场,被一位长相俊秀,身材挺拔男生的微笑所打动。所谓一见钟情,也就是我这种外貌协会者才会犯的通病。就比如说有趣的高晓松和无趣的吴彦祖,我肯定是不需要思考半秒就可以直接选吴彦祖的人。况且那个男生真的长得有点像吴彦祖呢(迷之微笑)。
是的。我和那位俊男恋爱了。他会跟我说女生爱听的情话,会带我去海岛露营,参加篝火晚会,给我我想要的承诺。会带我去他家看他父母,也会跟我回家陪伴我的父母。
在一个满怀少女心,且对现实毫无头绪的女生面前,这样的表现已经可以打一百分了。
只是,母亲并不赞同这段感情。她的意见是一个男生爱不爱你,跟钱有很大的关系。她从来没有看到他给我送什么比较特别的礼物,反而是我给男生买大衣不惜花费一个多月的生活费。
我当即驳斥了我母亲,我说人家刚买房要还房贷,人家对我多么好多么体贴多么温柔多么浪漫,咱不看这些庸俗的东西。
母亲拿我没辙,只是摇摇头说,且再看看吧。
几个月后,俊男急切地打探我们那女方出嫁需要收取的礼金数。父母以为我们的感情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就认真地回答,给了一个我们那儿平均的数字,大约是6万来块。
几万块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却让俊男眉头紧蹙。他说他要回去和父母商量商量,并摆出了他目前的困境,诸如还房贷,新房又快要装修借了很多债之类的云云。
我父母没说什么。只是暗示我,估计他没多大诚意要跟我走下去。
果不其然,不久后,他突然跟我说,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傻愣愣的我还没想到为什么呢,满脸惊讶。于是他补了一句,不一定是分手。
于是乎,这场冷静成了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因为几万块而已就可以抛弃一份和谐真挚的感情。除非,这份感情本来就掺杂了太多水分。
半个多月,没有一句沟通的言语,也没有恰当的解释。徒留我一个人在那伤春悲秋,消得人憔悴。然而,在我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开始鄙视这样金钱至上的人了。
福州这个城市没有同学和朋友,所以我无处诉说我的忧伤和愤懑。于是,我跑到了相亲网站去寻找朋友。
我在期望对方的月收入那一栏里选了比我收入低很多的答案,一方面我看重日后的发展,另一方面还是不把金钱太当回事。我潜意识中就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他人金钱上的辅助,已经可以过得很好。
不过吃一堑还是有长一智的。相亲网上的联络真的又促成了一段感情。这一回,我看到了男生在金钱上表达出来的对我的重视和诚意。
只是,我所考虑的重点依然不是对方的家境和收入。
也许是一味地通过感性和幻想追求精神的富足,也许是没有看到优雅和品味需要金钱的支撑,也许是没有体验过真正物质充裕所带来的精神同步和自信提升,所以才盲目地看不到金钱的好。
直到看到了非常想要的东西,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而强力压制的时候,我才发现没钱是多么难受的事。
后来开导自己,提高品味不一定需要名牌呀,恰当的妆容衣饰、让人舒服的言谈举止也可以呀。
无奈,残忍却真实地说,这个“恰当的”,还是需要不少金钱作为支撑。好的护肤品化妆品面膜,样样都要高昂的价格。美丽优雅自信大方,没钱你很难做得到。
所幸,现在的我已经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有更多的可支配资金来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因为必须早些实现财务自由,才配谈梦想。而那些在历史上美丽优雅至死的,如宋美龄、林徽因,哪一个没有充足的金钱作为支撑?
想起一位心理咨询师朋友说的一句话,如今唯有金钱、暴力和性能让我觉得有兴趣。虽是一句老司机开玩笑的话,事到如今我也并不那么排斥和反感了。
只是,当金钱充斥生活的时候,总觉得欲望无限扩张,直至生命无法承受。于是,我们又将回归“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中。我们貌似在轮回中体验人生,实则在不同的阶段一步步接近生命本身。惟愿到了生命尽头,因为有了这些体验让灵魂变得饱满而尊贵。
爱钱,爱生活,爱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