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饮,不对酌,不回到觥筹交错的酒桌上和霓虹之下,也许想不出来,该怎么写酒。与人一生相伴的酒,悲欢苦乐尽在其中。
不管你爱不爱酒,它都存在。红事,结婚生子,满堂欢喜;白事,寿终正寝,入土为安;清明祭祖,端午雄黄酒,中秋桂花酒,重阳菊花酒,等等。
也许,我们喝的是一种仪式;也许,我们喝的是一种微醺酣畅,一种失意惆怅,一种内心欢喜。个中情感就像酒的品类和浓度一样不尽相同,而喝酒的感觉总归几分雷同。
自古以来,有人喝酒喝败了一个王国,有人喝酒干出了一番天下。我们说,酒喝多了会上头,这话不假,酒精度确实会让人迷糊,而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相信喝酒的人都是迷糊的,也许他们恰恰是最清醒的人。
因为他们知道为什么喝这个酒,为什么不能喝,喝醉了是有什么可喜可贺,烂醉了又是为了不想面对什么,借着酒气宣泄什么。
青梅煮酒,曹操二十几岁立志平定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虽然志存高远,却势单力薄,只能寄人篱下,韬光养晦,干着农活来掩饰自己。曹操请刘备喝酒,酒到酣处,曹操试探刘备:何为英雄?曹操说天下英雄只有你我二人,刘备吓得筷子都掉了,以为自己被看破了,结果恰好一声惊雷,刘备立刻借机说:被雷声吓得掉了筷子,然后哆哆嗦嗦地去捡,故意表现出一种怯懦的模样。此后,曹操觉得刘备没什么了不起,不足为敌,而结果刘备才是计中计的赢家,你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清醒,一种假装醉意来自我掩饰的清醒。
其实,生活中,见过不少的人喝酒,还有一种豪情之酒,感知不多,却备觉难能可贵。因为酒桌上插科打诨,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太多了。要对比,就是伤害。
那什么是豪情之酒?
曹操招兵买马,会和十七路兵马共讨董卓。董卓手下有一大将,叫华雄。他在汜水关先打败了孙坚,又阵前斩杀两员大将,自我感觉天下无敌,骄傲得不行。打败的一方,士气大减,陷入一片恐慌。袁绍只叹可惜,我方大将不在。结果关羽一听这话,心里不爽,主动请战:末将愿去取下华雄的人头。
只是关羽的地位比较低,相当于一个马弓手,袁绍和他弟弟都觉得这是笑话,难道我们没有大将了吗?只能用一个马弓手?还是曹操有眼光,支持关羽出战,关羽也是无比坚定,要是我不提华雄的头来,你们就砍我的头。曹操被关羽的豪气折服了,温了一杯热酒为关羽助威。结果,关羽放下酒杯,说:等我提华雄的头来,再喝这杯酒不迟。于是,提着青龙偃月刀就杀出去了。我至今都忘不了美髯公关羽和华雄骑马对战,面面相视的眼神,欣赏于关羽的豪情意气,更是惊叹于片刻之间取下骄兵华雄的首级,而那杯酒却依旧是温热的。
酒中故事,意气风发,酒外情调,酣畅淋漓。
酒中的诗意,千古莫过于李白。一篇篇绝美的诗篇,尽在酒中,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谁能比得过他在酒中的兴致勃发: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酒中的闲情,人间当数陶渊明。隐逸栖居,悠然见南山。朋友来家里就喝酒,喝醉了就说:我喝醉了要睡觉了,你们就散了吧。自己去朋友家里喝酒,喝醉了就走,毫不停留。
酒中的趣味,自在生活苏东坡。苏东坡酒量不大,但是每天也喝几杯,喝的是一种感觉,就是把玩空杯,也要和别人把酒的感觉喝到位。苏东坡还是个美食家,自己酿造了不少好酒,比如在黄州酿蜜酒,在定州酿松酒,在广州酿姜肉桂酒。用各种酒来寄托情怀,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生活跌宕却也乐在人间。
生活的升华也许恰恰是酒带来的,所谓:酒至微醺,花看半开。七分爽朗,三分含蓄。
我不知道你喝的是什么酒,但是我想了解一种快意风流的人生,你也不必问我为何对酒情有独钟,只是拿起酒瓶的瞬间,我感觉到自由,并为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