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了,我向服务员要菜单时,又看见了他,像往常一样的,他坐在了我的左前方。这就使我一度怀疑,是我刻意坐在他右下方,还是他刻意坐在我的左前方。
在这家刀削面馆,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在五环外的一角,外地人居多,除非你貌若天仙,或者奇丑无比,又或者举止怪异,否则没人会注意到你。之所以会注意到他,除了每次坐的位置都一样外,还有就是大叔每次都点同样一道菜---醋溜土豆丝然后多加醋。以至于最近只要他来了,服务员就直接上菜,彼此已形成了默契,又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大叔没什么特别,点菜时声音大,口音独特,吃饭时很沉默,听口音,不是北京人,看穿着,不是白领,一如我父亲般异乡打工者。
这几周每天都能碰到他,除了吃饭,他沉默不语,吃完就走绝不拖延,依旧醋溜土豆丝,什么都没变。时间久了,好像我也形成了某种契约,吃饭,观望大叔。
今天看着大叔吃同样的饭,我不禁想到,我又是谁眼中的大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