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初冬在缠绵了一段时间后终于退场,昨天——在冬至的前一天,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今天清晨,许多人推开房门或是从楼里出来,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大地,人们都说,这才像个冬天。
宽敞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不多,有人已经开始铲雪了,铲过的地方露出了黑黝黝的路面。这场雪虽说不大,但它还算是真正的冬雪,一落到地面就能停住,所以铲起来也方便,不像有些年份入冬后的雨雪,一落到地上就融化了,结了冰后上面又落了雪。这样的雪人们都不喜欢,它不仅给那些走路的骑车的人带来不便,更是给那些种菜的和种庄稼的人增添了极大的麻烦。
这几年的雪下得都比较晚,而且整个冬天也落不了几场雪,大多时间田野和街道就那么裸露着,完全没有了几十年前的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了。那时候,一场雪后,无论是街道上还是田野上,都像覆盖了洁白的棉被一样,路旁那些掉光了叶子的各式各样的树也变得饱满了起来。
千百年来,塞外冬天的雪早有古人用“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形容了,古人把雪压枝条的景色描绘成梨花开放,的确形象传神,北国大雪后那些枝条上缠绕悬挂着的雪也像圣诞老人的须眉,看这种景色是北方人特有的一种享受,南方人在以前是很难想象和很少能感受得到的。
有雪的冬天让人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顺眼,平时那些凹凸不平五颜六色的差异,都被这洁白的雪在一夜间抹平了,理顺了。冬天的雪会让人们从秋躁中沉静下来,许多被“春乏秋困”所搅扰得整天呵欠不断的人,此时也突然地振作了起来,不再那么慵懒了。那些令人讨厌的流感呀咳嗽呀以及季节性的疾病似乎也一下子“销声匿迹”了。平常嘈杂的街市,在雪后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人们走在上班或上学的路上,穿着虽然有些臃肿,但脚步却是轻快的。雪给人们带来了恬适、宁静的感觉,让人们的心情也变得纯净明朗了起来。
雪留给我们的记忆是美好的,以前的冬天不像现在,雪总像个害羞的少女一样“千呼万唤始出来”,那时的雪,说下就下,每年只要进入“立冬”前后,西北风一刮,那雪就会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第二天整个大地就变成白茫茫的世界了。 那时一下就是大雪,有一年竟然下了七天七夜,从房顶上推下来的雪最后居然比房顶还要高出许多。
那时的孩子们是最喜欢雪了,因为下雪就可以打雪仗、滚雪球和堆雪人,下雪后扫出一块平地来,然后泼上水,很快地上就会结冰,孩子们便可在冰上玩耍。
那时候,溜冰和打“牛儿”(陀螺)是最让孩子们惬意的事,记得最初的“牛儿”是用木头旋出来的,在尖上按进一颗图钉,抽打起来旋转得很快,但它终究是用木头做的,轻飘飘的,有时一鞭子就打进雪堆里无影无踪了。后来就改用空墨水瓶做的牛了,在瓶里面灌上沙子或煤灰,头上装一个钢蛋儿(滚珠),周围再用沥青糊起来,这样的“牛儿”打起来过瘾,“吸”得时间长。有时孩子们还会比赛,一是看谁的“牛儿”旋转得时间长,二是“碰牛”——就是各自猛抽自己的“牛儿”碰向对方,不破的为胜。
那个时候,经常是天上的雪花在飘,地上的“牛儿”在转,孩子们头上却是热气腾腾的,欢声笑语在冬天的雪花里飘荡着....
春夏秋冬,循环往复,每个季节都有它的特征。微风吹绿了春天,电闪雷鸣即意味着夏天的来临;秋雨滋润着大地,无瑕的雪花则妆扮了整个冬季。如今,在季节特征最为明显的西北地区,却也出现了冬季少雪的现象,这不能不让人们感到忧虑。自然规律一旦紊乱,自然灾害便会接踵而来,这也像人的身体,阴阳失衡了就会闹病,天也会“闹病”的。古人云:“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可见古人早已总结出了这个道理。
雪是自然界的精灵,她是万物的守护神,是大地的清洁剂。遗憾的是,近些年来,上天的精灵却很少显身,即便显身,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如此想来,这或许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惩罚,莫非它在埋怨人类的种种难以满足的欲望,在惩罚人类对这颗美丽星球恣意妄为的恶劣行径?
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我们真该幡然悔悟了,为了那雪花飘飘的日子不仅仅出现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