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大约是2011年,在一期《鲁豫有约》的节目里看到,顾长卫和蒋雯丽夫妇,提到《我们天上见》这个片子。介绍说是蒋雯丽导演的处女作,也是她的自传式电影。影片以一个孩子的视角,讲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姥爷相依为命的感人故事,记录了小女孩的成长,表达了生命的传承和代代延伸。
小时候,挤牙膏、烤馒头的是姥爷粗糙的大手,雾气氤氲的澡盆里是小兰和为他洗澡的姥爷;时光荏苒,双方的角色互换,昔日被照顾的人担起了照顾姥爷的重任。
温情抵挡了严寒,却还是会被孤独不时钻空,屋顶上小兰在唱歌的逆光画面,看不见她的脸,却感觉到她缺少父爱母爱的孤寂,姥爷的爱再用力也不够。
爱的永恒,角色的转换,只有时间看见了和记住了,人们在时间里也通常都会忘和淡化。时间是不紧不慢的,缓缓地讲着故事,慢吞吞的给于人们温暖,不张扬,不显摆,就在不知不自觉中觉到让人温暖。温情的力量。
同样的,《蛋炒饭》也是这个感觉,温情。
没落的御厨家庭后代王大卫,反应慢,脑子一根筋,人们叫他傻子。从那个甜馒头开始,大卫就喜欢上了一起长大的玩伴茉莉。茉莉却喜欢帅气的李红兵,后被李红兵始乱终弃;茉莉有了身孕,大卫说想娶她,可是茉莉拒绝了,从医院出来身体虚弱的茉莉说有点饿,大卫为伤心欲绝的茉莉做了蛋炒饭,这盘蛋炒饭,温暖了茉莉的心,也帮她重建对生活的美好愿望。这蛋炒饭里,是大卫对茉莉的爱,不擅表达的又浓又淡的爱。茉莉小时候递给他一个甜馒头,大卫却给她一生的爱与等待。
他喜欢做菜,父亲却因为他天赋不够一直不愿教他。父亲生病了,王大卫因此可以去饭馆做事,第一次做蛋炒饭烧了厨房,从不肯低头的父亲为了儿子可以继续呆在饭馆,像经理低了头,后回家教他做蛋炒饭,死在厨房里。这是父亲对儿子的爱,为了儿子有个地方安身才向人低了头,为了他的傻儿子以后的生活,才教他蛋炒饭,“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童年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父亲在担忧和不甘中离开了他。然而他的教诲却影响到他的一生,“慢下来,别人快的时候,你慢下来。”爱化成简单朴实的一句话,始终陪伴着傻儿子。
改革开放了,大卫想承包饭馆,母亲卖了“传家宝”,换来钱给他承包了饭馆。他得想法很简单,只想有个炒菜的地方。很多年以后,当这件传家宝出现在拍卖会上,价值过亿。母亲对儿子的爱。理解他想有个地方炒菜,就全力的给他帮助和支持。没有什么宏大的教诲,就是背后默默的支撑。最温情最沉默的爱。
到底谁是谁的支撑?
《我们天上见》里姥爷是幼年的小兰的支撑;后来,蒋小兰长大有转换为她是姥爷的支撑;《蛋炒饭》里,茉莉是大卫的支撑,支撑他生意兴隆的饭馆里等待茉莉的消息,等待她回来,支撑他在失去饭馆的日子里继续生活;大卫也是茉莉和李红兵的支撑者,不然,李红兵怎么会在生命危机的时刻,打给王大卫?不然,茉莉怎么会忽然愤怒的宣布推出娱乐界。他们心里有底,在那个地方,有个王大为使他们的支撑。
温情,暖暖的,淡淡的。看似无力,其实却非常有力,有力的让人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