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曾经出现过在我的签名档，据说是弹评《白蛇传》里的一句唱词。字面上已经相当使我心神荡漾，细细咀嚼更觉得有万般妙处——当然，妙都是不可言的。

最近人生又将有些变化，最显著的特征是居然被梦想唤醒了，或者说，被梦想压住了胸口以至于做噩梦惊醒了。新年致辞里说感谢我的老板同事们给了我一个目标，徐总听了很振奋地问我“什么目标？”在对于我的胸无大志的忧愁上，他真是我娘失散多年的知音。我茫茫然回答说：“没有！”

我之所以如此能屈能伸，就是因为天赋异禀，能在任何一支落地的箭周围画上靶圈并告诉自己“It is so right”。如果非说有个目标啥的，那就是自在生活。徐总要是知道这个准会哭出来。我也看出他人心不足，渐渐不满我活得过于自在以至于不在乎他的感受了。他累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也没法鼓励他，只能说“不用这么累的”，在我养不起他的前提下讲这种话真是风凉。

标题的下一句是“从无一日把君欺”，我只愿不自欺，欺人的话可以选择性实行。只是说出一句“我愿意为你改变”，究竟是欺谁？不许诺是因为不愿轻诺还是不愿重义？这些事情我还想不清楚，也不过一日一日对付下去。

冬天懒得很，或许我真是一蛇。

我虽千年能变化，变不出这凡胎俗像，一袖子的人间烟火。

2014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