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我们县城东北的七公里处的高山上,素有雅称“云端村落”。
去年我们在老家建起了新楼房,坐南朝北的新居。让二位老人从旧居搬进了新居,老人高兴,小辈安心。年关将近,我们一家三口回来了。乡下的空气清新,族居的氛围让人感觉温暖又随意。
公公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婆婆把菜园打理得一片翠绿,新房的烟囱余烟袅袅,厨房里婆婆早已煮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归来。有俩老,就是宝,真是不假。
慵懒的假期,早上睡了个懒觉。
起床看雾气笼罩着山野,空气里湿漉漉的,深呼吸一口气,有甜意,有寒意。红嘴长尾雉鸡在丛林中飞来飞去,钴兰色的羽毛,红色的嘴巴,长长的尾巴,划过树梢的刹那十分的美丽。
山高水也高,小溪绕过门前,泉水叮咚。河里的一块有着美丽花纹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淡绿相间着白色的波形纹理,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不知亿万年前的诞生,是谁神来之手挥笔画下的巨幅抽象的创意?
山里人家尽皆两层或三层楼房,国家拨款新修的水泥路绕过门前,公路上私家车车来车往。田陌相通,鸡犬相闻。打工的人们都已陆续回乡过年,年轻人走家串户,小孩子们笑语喧喧,沉寂一年的村庄又热闹起来,改革开放三十几年以来,在国家大力发展民生工程的惠民政策下,人们都过上了幸福安详的生活。
散步到先生的祖居,一部分人已经致富在城里买了新房,还剩下十几户人家也都是两层小洋楼。看见远房的小婶在门前小河里洗菜,她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坐坐。小婶婶六十多岁,育有两子一女,孩子们都事业有成了。去年乡村发展农村合作社,小儿子又回来造了新房。小婶婶自豪地带我们参观——她的小儿子在老屋的宅基地上建起了五间落脚三层的楼房,装修现代时尚,玻璃大门,墙面瓷砖擦拭得光可鉴人。小婶说造价达七十多万呢,准备用于未来开农家乐宾馆。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招呼我们喝茶,聊到老家现在翻天覆地的变化……
路过一座小庙,人迹罕至。小庙建在两河交汇的水口处,面对连绵的高山,山树萧索,灌木繁多,高山上有千丈石岩,一线飞瀑直流而下,想是夏季,水流丰沛,瀑布一定壮观。庙里一位僧人还在吃早餐。僧人双眼暴突布满血丝,乍一看令人生惧,他的双手手指也比平常人短一个指节,但他神情平静安详。在我的请求下才打开庙门。庙里三间供奉菩萨的殿堂打扫得干干净净。各香炉都只插了一支线香,佛前的长明灯也未燃起。我在佛前点燃线香合手长拜,愿佛祖保佑:心地善良,无有孽怨。
下午,一杯茶,一炉香。静坐书房里,在檀香缭绕里沉思。一缕香檀的升腾,袅娜成淡淡图案,那么的轻盈又虚无,让我看得痴了,忙用手机把它抓拍下来。忽然觉得那升腾地仿佛是时间,刹那间的美好,让人粹防不及地去感受。
读《源氏物语》,感受它的物哀之美。
老家新年的朝夕,慵懒,温暖也散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