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声明,世上还是好人多!
01
正如果树上的果子,挂满枝头的果实,大多又圆又灿。糜烂的,虫害的,变质的……
是少数!是少数!
少数的果子一霉变,挤在一起的果子,很快就相继腐烂。
这不是真理,是事实!
举首看看,芸芸众生人像,不也是像水果一样,有一人邪气,周围的人,也成了邪门;就是空气中,也是霉味!也是邪气!
02
我的一位朋友,他的经历,他的变化。可以让人们看到:
浮躁的心,狂热的年代,一个正直,一个本份的青年,怎么也跌入犯罪的深渊。
他叫阿正,一个正字,竟预示了他的命运:
不正就邪,反复无常。
阿正的家,在筇竹寺大山下的一个小山村。村旁有一个昭宗水库。这是一个彝汉融合的独特村庄。
这里,山青水秀,稻香弥漫。村里几十户人家,在八十年代,过着平静的乡村生活。
山青水秀的地方,出美女与帅哥。我的朋友阿正,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匀称,皮肤白哲。他的眼晴不大,却很神彩。清秀的脸上,既透着柔和,又呈着英勇。
一眼看去,他给人:顺眼,英俊,亲切,机灵的印像。尤其是他那彝汉混血的味道,使他显得别致,与众不同。
03
我们都是八零年顶班到钢厂工作的青年工人。那时,我们正是十八岁的好时光。
我的岗位在轧机上,他的工作在冷精整。同在一个车间,同在一个大班,又都来自乡村。日子久了,我们便成了朋友,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在异乡为异客,人地生疏,举目无亲。我常常处在孤凄境地。
我个子不高,又很瘦弱。是一个才出校门的学生。面对繁重的工作,我力不从心,很难承受。
我默默地忍受着,刻苦地自学着,准备去考大学,重新改变命运。
一次在车间里。一位高大,野蛮的当地同事,看我弱小,又是外地人。不但无原无故地肆意辱骂我,还欲动手打我。
阿正见状,他见义勇为,迅速出手,狠狠地教训了那家伙。从此,我与阿正的友谊更深了。
04
阿正,他不仅带我到春城的许多地方游玩,让我熟识春城;还常把我带到,他离厂不远处的家里。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政治运动搞死。阿正现在能顶班当工人,也是沾了他父亲平反的光。
现在他的家里,只有神志不太清醒的母亲与未成年的妹妹。家境不太好。但我每次去,一家人待我如亲如故,招待的很周道。就是左邻右舍与村里乡亲,也都呈着朴实与善良。让我心生感动!
阿正从小波折,家庭贫寒。那时,他很正直,很朴实,很勤劳。给人一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感慨。
他身上散发着农村青年特有的耐劳,坚韧,勇敢。他很成熟,浑身显着能干与活力。
你看,他家的一亩三分田,都是他种。田野里不是麦穗金黄,就是稻谷金灿。
村庄前的几块菜地,也是他耕耘。菜地被他种植得瓜果飘香,苗茁叶绿。
他是这个家的主要劳力啊!
现在他当了工人,每月三十多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与奖金,有六十多的收入。他大部份收入,都交给母亲。
令乡亲们赞许的是,家里的活,他一样不落下。
在厂里,在生活上,他还处处关照我。他读书不多,却很喜欢我的书卷气。所以,他不是陪我读书,就是人前人后,总来护着我。
我们不是亲兄弟,却胜过兄弟!
那几年,我俩形影不离,亲蜜无间。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也只跟他相处。我们勤垦工作,开心游玩。
05
八三年,我到总公司去上成人大学,我们兄弟,便分多聚少。
我走了,阿正处在孤独的境地。可以想到,他一下孤凄起来。
八十年代,那是一个变幻的时代!社会变化很快啊!人也像吃了神药一样地变!
各种新鲜事物,从海外,从四面八方,一下涌来。长头发,口香糖,喇叭裤···
人们开始奇装异服,追求时髦。满大街有人高声疯唱“张帝歌曲”。大板桥的姑娘美又美,更是在四卡录音机里放的震天地响。
夜里,空中飘荡着邓丽君柔情蜜意的动心歌声。到处显着浪漫,显着赤热的欲望。处处充满诱惑,充满引诱。
那时,人们似乎狂热,心都在驿动。大地上呈着疯狂,空气中弥满着浮躁,就是往日里普通的猫与狗,也洋气了。
人们再不谈思想,再不求纯洁。谁最时尚,谁最奇异,谁最会玩,就成了榜样。
06
阿正,在孤独与浮躁中,也不由地变了。他与厂里一位领导的公子,突然间走得很近,并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那位公子,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整天怪模怪样,行为放荡。
他们赶时髦,追潮流,标新立异。
他们聚在一起,喝酒,跳舞,泡女人。日子久了,那点工资很不够,很不够!
我偶尔返厂领工资,顺便去看他。敲了半天门,他才从宿舍里姗姗起床。
让我吃惊的是:他与那位公子哥,在同一间宿舍里,一人搂睡着一位妖艳的荡女。房间零乱不堪,充斥着怪异。
起床后,一伙人神态奇异。阿正,奇装异服。长发,喇叭裤,火箭皮鞋……
他们,十足的:“火枪!皮蛋!”
本来,厂食堂吃饭就好。但他们,硬要到外面下馆子。晚上,还要到“疯狂春城”去舞,去醉……
整天是花天酒地!那点工资怎么够?怎么够?于是,他们打起了歪主意!
O7
厂里有一台大彩电,平时放给职工看。那年代,彩电稀少,又很贵。
在山穷水尽时,他们起了贪念,有了贼心。把这台彩电偷出卖了。
此后,他们以烂为烂,做了许多坏事。
真是意外,一个好好的青年,一个颇有正义感青年,一个曾老实本份的青年,怎么会:
说变就变!说变就变!
一下滑进罪犯的行例!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罪行形将暴露,他跑去跟我道别。看他惶恐的样子,看他一身的疲惫。我竟然也无可奈何,只是尽情谊之心,并无劝导之能。
阿正逃跑,拒捕。被枪残,受重刑。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时又说:环境改变人!
一个人的变化,是会随社会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在变化的年代,在浮躁的世界,如果你不能时时清醒,不克制,不理智;那么,很容易掉进痛苦的深渊。
年青的朋友哟,择友须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