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同许多俗套的故事开场白相同,彼此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这种无聊的工作环境下,更多的时候没有许多交集,彼此形同陌路,却也再正常不过。
他叫张缪,同我从小到大认识的许多人一样,或许在不久之后,渐渐少了联系,直到不在记起。
他是本省人,家住某个地级市里的偏僻小村。18岁,不大不小的年纪,家里还有两个年长的姐姐。他对我说起他18的时候,我还为此诧异了一阵,因为这实在不是18岁该有的样子。我问他:“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还在念高中吗?他说自己初中就不念了。在那个年龄段,好多的因素,我都明白。只是开始之时,谁也并不会因为一个不是特别熟识的人就透漏自己的根底。他不说,我也不便多问。
他来的比较迟。那时,我已准备走了。我在此与他交谈的过程中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他对人情的练达,事故的几乎老道。这倒让我颇感惊讶。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那般年轻的孩子,太过锋芒毕露,我始终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也曾同他一样,碰过许多的壁,才渐渐明白收敛眼中的所谓机警。
他说他自辍学之后,便离家出走,到过许多的地方,结实了许多的人。甚至偷渡过境外。他说他贩过毒,也尝试吸过,也同黑道的混混砍过人,不过最后被当枪使了,因为未成年,只蹲过几个月就被放了出来。
这其中的许多曲折,我只能从他那些大略的话语猜出几分当时的惊险。我在他的那个年纪,也还被呵护在父母的羽翼下。
他来到这儿的第二个月,我已搬离到了别处。但彼此之间也还有联系。他说社会只是狠狠的抽了他几鞭子让他清醒而已。
我忽然想起,同他一般年龄的孩子,现在还在享受家庭的温暖,而他走向社会伊始,便是双脚踏入了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