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胡璐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力攥紧了快要往下掉的肩带,她的书包扣子松了,她不知道是要继续跟紧前面一直在走的人,还是停下来先弄好她的书包肩带,前面的那个人快要消失在路口的转角了,一旦他拐入了转角,那么她就有可能跟丢,她就会找不到他。
唐胡璐看着前面渐渐模糊的人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不知道把这个已经不能放在背上背的书包怎么办才好,跺了跺脚把有点重的书包拖拉抱好到胸前,赶紧向前面的人影奔去,厚重的奔去。
唐胡璐着急的四处望,四处的寻找,她不知道男生是走入了哪一个转角。她有点想蹲下来了,跑得急,她的心脏在抗议,心脏泛疼了,疼得迅速势不可挡,就像她对他暗暗的喜欢,喜欢得毫无障碍便涌满心膛。
“就一定要这样跟着吗?” 唐胡璐激动的抱着书包狠狠的糊了一把眼泪,她很想用力的眨巴眼泪,惊喜又充满期待的看着从另一个角落拐出来的男生。
“你这样让我挺反烦的。”面前的的这个男生只是嘴唇动了动,把书包的肩带甩到另一个肩膀,只是轻轻地,唐胡璐都觉得如风如月,真好。
“唐?唐唐…算了,你? ”男生有点嫌弃的看着面前这个连站都站不稳又矮又小的女生渐渐苍白得可怕的脸,他总觉得有点不祥,但总也记不得她叫唐什么?他知道她从上个学期开始就一直尾随自己,这其中原因大概是少女总怀春,怀幼稚且天真的梦。
唐唐?唐胡璐觉得这亲昵的称呼好像缓解了一点她从心脏弥漫到胸口的剧烈疼痛,她想,她要是不会疼就好了,最起码现在不要那么疼,那么她肯定会觉得更甜更蜜,糖糖啊,糖糖会比糖葫芦更甜吗?她想了一下,觉得糖葫芦更甜,又甜又脆。
从热的从呼气的从鲜活的从站着的,变为冰硬的不会呼气的变为死的变为僵挺的,所有一切好的坏的,都止于倒下时渐渐模糊的双眼,都扑火于已经闭上的双眼,所有的消失逝去就真的只在那么一瞬。
唐胡璐倒下了。她只是想蹲着的,就这么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以一种不雅观的姿势倒落在地真不好。倒下不是她想的。她觉得她一定流泪了,要不然怎么视线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她只能恍恍惚惚的看到男生快要触碰到她身体时又快速缩回的手,为什么要缩回呢?她好希望他能帮她拿掉压在胸口的书包,书包好沉,那个肩带扣松了的书包真的好沉好沉。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来时匆匆,去时恍恍惚惚,唐唐?是姓唐名胡璐。糖葫芦真的挺好吃的,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