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少年时总怀揣着辍学回家,同古龙手下的英雄豪杰一般一把剑便可只身走天涯,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豪迈之感。谈起来有几分可笑,小小的我总是费劲的拖着楼下练武术大爷大大的剑,努力摆出独特的姿势,还颇有几分自得,洋洋得意的认为自己早具大侠风范,武功独步天下,却不知自已的少年放荡不羁,早已步上歧途,把家人恨铁不成钢的唠叨当做过耳风,吹过便过,不曾在我自负且骄傲的心上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爷爷瞅见我便叹气,拍拍我的脑袋欲言又止,我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持清高,对他们的叹息不以为然,只觉得他们市会又庸俗。
一次偶然的机会,爸爸带我回了我未曾谋面的老家,车外的楼缓缓矮了,高楼大厦失去了身影,再走走连青砖瓦房也变得稀缺。焦黄的稻草顶与四周褐色中带着些许黑色霉点的泥墙不知是干的还是怎么的,一道道黑色的沟壑在墙上蔓延,像一只狰狞的野兽,孤零零的屋子,犹如垂暮的老人泛着死气沉沉,给我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带着孩子对新环境的不适,我悄悄的逃离妈妈的大手,稚嫩的小手使劲推开了那扇看不出底纹的黑色木门。门随着我的动作吱呀作响,一股潮湿中带着点点陈旧的尘土扑面而来,像是地下室无人问津的角落,呛得我向后踉跄几步,平息过后却是半分也不想再踏进半步。
但实际上的通性便是对小孩子的心情选择性略过,或是敷衍的应和两句。妈妈把我的不愿意看做小孩子气,哄了几句便将我安置在身旁,随后便是一个眼神也没空施舍给我了。
没有感受到众人关注的我倍感失落,气鼓鼓的捏着小拳头夺框而出,委屈巴巴的蹲在门口想着他们发觉我不在后来哄我,正喜滋滋的想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只手持着一束黄色的小花闯入视线。错愕得抬起头,手的主人是一个小姐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连她陷在脸颊上的酒窝里也荡漾着笑,看着她的笑,好像突如其来了一阵风吹走了阴霾,接过花捏在手心里,乖巧得向小姐姐说“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