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妖魔处世亦有性情,人之私心却胜鬼怪

腰悬三尺龙泉剑,背挎五寸锁魂勾。手掌阎王生杀令,除尽天下负心人。

话说金蝉子四人离开朱紫国已有半月之久,一路上金蝉子总是心事重重,寡言少语。

这一日,四人正行在人迹罕至的山路上。金蝉子无故又在马上叹息了一声,牵马的金身罗汉勒住马缰转头对金蝉子道:“路已行久,休息片刻吧”。金蝉子点了点头,金身罗汉赶忙扶金蝉子下马。

四人一起来到林间树下,寻了一块光石坐下了。金身罗汉歪眼看了看金蝉子,见其远望朱紫国方向心思莫名。金身罗汉对金蝉子道:“金蝉子一路沉闷,想必是忧心朱紫国千万国民”。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朱紫国有金毛犼为祸,百姓皆有累卵之危,我佛慈悲,如何不忧”。

金身罗汉回道:“那金毛犼法力非凡,吾等若与他缠战在朱紫国,胜负暂且不论,耽搁时日,东土大唐百姓尚在苦海之中沉沦,一味追求慈悲,不知变通。恐失了此行本心,辜负了佛祖厚望”。

金蝉子重重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吾岂不能不知!金身罗汉之意,吾又岂能不懂!奈何一国之民平白受尽妖魔屠戮,于心何忍”。金身罗汉又回道:“命也!天下之大,何日无生灵之死?何时无百姓之亡?金蝉子理应大传佛法,帮生者脱离苦海,助死者早登极乐”。

金蝉子又是叹了口气,闭眼凝神念起经来。金身罗汉见状识趣的走到一旁休息去了。风淡云轻,树影婆娑,林间传来莫名“沙沙”声响,斗战佛警觉方要竖起耳朵细听,怎料一股庞然吸力自不远处袭向金蝉子四人。

事发突然,斗战佛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无奈任凭身躯随吸力而去。金蝉子一旁打坐感觉源源吸力不断忙睁眼,双手把住岩石却是螳臂当车难抗无匹吸力,随后双手一脱随吸力而去。

正当金蝉子被吸力引到斗战佛身边时,斗战佛强抗浩瀚巨力双手拖住金蝉子,硬生生将他推出吸力作用范围,而后斗战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受巨力吸引,不知所踪。

金蝉子被斗战佛双手一推跌撞在树干上,几欲晕厥,强忍痛楚翻坐在地上。斗战佛三人消失后,金蝉子只感觉前方不远处地面震动,并伴随树枝“咔咔”折断声响,似有巨物正靠近金蝉子。

金蝉子被摔的够怆,心知来者绝非善类,心思把定端坐在地上双手合十,等待即来之祸。大地隆动片刻后,只见自草丛之中探出一条红鳞大蟒,吐着蛇信昻首惊现在金蝉子面前。

金蝉子抬头一望,心中暗暗叫苦:”不想东行传法大任未完,今日便要丧生蛇腹之中“。但见那巨蟒满身红鳞,艳丽如鲜血一般,三角蛇头嵌着一双绿光蛇眼,两对毒牙隐隐露着寒芒,另人不寒而栗。

金蝉子转回头正了正衣冠,双手合十于胸来,心中暗思:”今日虽死,亦不可失了佛门威仪“。红鳞大蟒突然探头到金蝉子面前,蛇信在金蝉子面前嗅了嗅,随后又保持回原有昻首姿态。

金蝉子心中恐慌却不解为何方才大蟒并未一口将自己吞入腹中,竟缓缓抬头注视红鳞大蟒道:”阿弥陀佛,贫僧乃西天大雷音和尚,今日行至此处,贸然经过你的山林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此语一出逗的红鳞大蟒仰天大笑道:“本以为你一个出家之人,境界高深与众自是不同,别人遇吾跪地告饶,你表面一副生死看谈,铁骨铮铮,实则亦是贪生怕死之辈”。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非是贫僧畏死。身负重责,贱躯不敢轻易赴死”。红鳞大蟒冷哼一声怒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不想吾却忘记但凡男人出口便是八分谎话,相信不得”。

金蝉子听到此处心已知眼前红鳞大蟒必是为情所伤,开口又道:“阿弥陀佛,事出皆有因,事竞必有果,而这过程中又会牵引另一个因,造成另一个果,层层迭迭,牵连无休,最终,我们终能看清面貌”。

红鳞大蟒不耐烦道:“你这和尚罗里吧嗦,吾这便将你生吞活剥,让你与那罗刹探讨因果吧”。说着大蟒便要吞食金蝉子。金蝉子猛然抬头呵止住大蟒道:“且慢”。红鳞大蟒一惊讥讽道:“和尚。怕死了吗?无尽的取悦,尽情的求饶来换取最后的一丝生机吧”。

金蝉子手一指红鳞大蟒厉声道:“妖怪,吃吾之前可否先将吾双眼挖出,就悬于这棵树上”。红鳞大蟒满是不解不禁发出一声:“嗯?”,金蝉子正色道:“留吾一双眼睛,贫僧要眼见你这般妖魔领受天罚,消亡天地”。

红鳞大蟒听后是放声狂笑,笑声回荡天地,转头又对金蝉子道:“这一天神佛皆忙于长生不灭,免遭轮回之苦,怎会理会凡间锁事。平头百姓如俎上鱼肉,吾又岂会放在眼里”。金蝉子又大声回道:“阿弥陀佛,天理昭彰,终是邪不压正,因果循环,为祸终食恶果”。

突然红鳞大蟒俯下头死死的看着金蝉子苦笑道:“邪。。。?正。。。?因果。。。?哈哈哈,吾大发慈悲给你一次生的机会,接下来听吾给你讲一段故事,你断个因果,遂了吾心放你离去,不然丧命于此吧”。

金蝉子迟疑片刻道:“罢了,罢了,施主请讲吧”。红鳞大蟒头朝远方,不愿忆起的过往涌上心头,口中喃喃道:“那是三百年前。。。”。

霎时眼前景物瞬转,回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柳村。

一位翩翩少年手持折扇慢步乡间,缓缓向南山而行。大柳村南山有一株百年垂柳,树干笔直,粗壮且敦实,长至半空万条柳枝垂下,宛若山涧飞瀑倾泻而下。树下闲坐一女子,清秀简朴,未经梳扮,却生得让人爱怜,只见她双腿悬在空中来回摆动,望着整个大柳村心情怡然。

忽然自女子身后伸出一双手,捂住女子双眼道:“凌儿,猜猜吾是谁?”。女子故作嗔怒连忙扒开双手道:“哎呀,慈郎又在玩这种小把戏了!”。二人之中男人名唤“任慈”,女子名唤“燕凌”,二人乃是村里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燕凌慢慢拿下任慈的手,握在手心。任慈望着凌儿道:“凌儿,自你八岁那年大病,痊愈后脖颈处便生有斑斑驳驳的鳞片。岁月流转,惶惶十载,如今鳞片却已暗淡不少。村中江郞中平日坑蒙拐骗,难不成他的药起了作用?”。

燕凌揪了揪衣领遮盖瑕处娇怒道:“江郎中虽医术不高,但日日为乡里奔波,无功劳亦有苦劳,背后诋毁非君子所为”。任慈忙陪笑道:“对,对,对。能治好凌儿的就是好郎中”。

燕凌手握秀拳在任慈胸前轻砸了几下娇羞道:“慈郎只会油嘴滑舌,该打!该打!”。任慈顺势将燕凌拥入怀中深情吻在了额头道:“今年重阳节,吾备下一份聘礼,前往燕家娶你过门双喜临门可好?”。

燕凌又惊又喜道:“你这穷酸样还能备下聘礼?娶吾过门还不得受尽苦楚,凄惨一生”。任慈双手捧住燕凌面颊庄重的说道:“虽不能保你衣食无忧,但必奉你为掌中宝,心头肉,不会让掌中珍宝暗淡,心头鲜肉蒙尘”。

燕凌假装不悦回道:“空口白话可抵不了腹饥身寒”。说着燕凌自腰间掏出一块东西塞到了任慈的手中,任慈接过东西一看惊道:“凌儿,你如何得来的金子?”。燕凌回道:“那日吾在林中采摘野果,偶然拾得”。

任慈顿时欣喜若狂把玩着手中金块,左看右瞧口中还喃喃自语着:“啧。。。这是真的黄金么?”。燕凌又道:“慈郎,快去准备重阳时的聘礼吧”。

任慈“嗯嗯”的点着头,眼神却一刻也未离开过那块金子。燕凌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村子,任慈见燕凌离去便叫了一声快步赶上,又有说有笑的一同回了村子。

日近黄昏,任慈一手提肉一手拎酒,口中哼着小曲回到家中。任慈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其叔父任义长大,任义一副道者打扮,眉宇神异却暗藏一丝猥琐之态。任义见任慈拿酒肉而回怒道:“慈儿,平日游手好闲,何事赚得这顿酒肉?”。

只见任慈摆好酒肉,一手扯出一条鸡腿,一条腿搭在条椅上回道:“燕凌已答应重阳节下嫁于吾,当日聘礼酒席款项燕凌今日已交于吾手,这顿酒食亦是燕凌所赐,真是另人意外。不过叔父婚礼当日你可要保侄儿万无一失”。

任义抚了抚胡子道:“凌儿对你如此有意,我看。。。”。未即任义说完,任慈厉声打断道:“吾意已决,叔父按原计划行事便好”。任义大口饮尽一碗酒道:“好吧”。

同样的夜,相同的月,却映射着两种心思。寂静的夜明月高悬,燕凌已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传来几声乌鸦啼叫,甚是刺耳。燕凌瞬间睁开眼睛,扯过外衣,未出一丝声响,跳窗而去。

燕凌沿着叫声一路急行,终于在一棵枯树前停下,树干上两只乌鸦晃着脑袋,随即在地面上冒了一股青烟,一个小老头拄着拐杖钻了出来。

燕凌一见来人一脸欣喜马上跑过去跪在地上,搂抱住老头道:“土地干爹,女儿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土地亦是一脸受用,亲热过后土地说道:“女儿呀,日前吾卖弄老脸,多用钱财,动用关系,为你谋求得一份天庭侍女之职,虽不在仙班之列,天长日久终有出头之日”。

燕凌一听面露苦色道:“干爹。。这。。”。土地有些怒道:“女儿呀,十年前吾将你附在将死的燕凌躯体内,为了就是吸收此地地气月华,近而除却身上妖邪之气,在将你送入天庭,若是被哪位大罗金仙相中,日后也好提携一下老夫。谁知你却与一名凡人互生情愫,贪恋情缘。你可知凡夫匆匆不过百年阳寿,切莫一时糊涂误了终身。明日午时天兵前来验身,不可有半点差池,退下吧”。

不待燕凌表态,土地已抽身化青烟离去。燕凌在后努力叫了几声,空荡的黑夜没有半分回应。燕凌努了努嘴无奈的回去了。

土地的一番话使得燕凌久久不可入眠,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是好。人生百年,偶遇姻缘,如何放下,是矛。修行一世,天庭机遇,怎能放弃,是盾。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矛盾重重使得燕凌一夜未眠。

天日破晓,燕凌早早起床帮着母亲做着家务,燕凌父亲早丧,只有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时至正午,燕凌正在晾晒被褥,突然天降两名天兵对燕凌问道:“你便是燕凌?”。燕凌心知二名天兵就是干爹所言验身之人,答道:“正是”。

两名天兵仔细一看燕凌纷纷皱眉道:“妖邪之气环绕周身,怎入得名录,真是浪费时间”。说着二人在名册上画去燕凌名字,化金光而去。燕凌痴痴的望着二位天兵退去方向,叹了口气,亦收起了散发而出的庞大妖气,转身继续做着手头之事。

这一夜,燕凌方要上床睡去,只听耳边土地怒言道:“老夫损财费力为你周全后生,你却不知感恩,甘为一凡夫俗子放弃大好前程,你我父女之情缘分已尽,日后余生,各自珍重,哼!”。燕凌赶忙起身,边向外奔边喊着:“干爹,干爹,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而回答燕凌的还是只有寂静的夜。燕凌跪在地上,久久未起,心中凌乱,不知失去靠山的自己日后如何过活。过了一会,燕凌缓缓起身,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心中暗下决心,路是自己选的,坦途或是荆棘,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时光荏苒,很快就到了九月九日重阳节。这一天村里纷纷扰扰,家家祭祀祈福,人人登高览胜。任慈更是一身红装,骑上租来的高头大马,英姿飒飒。身后二人肩挑聘礼,四人齐抬一顶花轿,又有几名乐师鼓瑟吹種,一行人浩荡荡直奔燕家而来。

燕家早已准备妥当,燕母高坐堂中,燕凌亦是一身红衣,头盖红盖头,被任慈牵出,一同拜别燕母,随后上了花轿,向任慈住处而去。

佳世团聚,在加平日任慈并未有更多亲朋好友,所以酒席也不过寥寥三两桌。几人将新娘燕凌送入房内,邻里亲朋陪任慈举杯欢庆,饮至傍晚众人渐退。任慈自酒桌上缓缓爬起,一步三倒向洞房而去。

任慈推开房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燕凌听到门响道:“慈郎,你回来了”。任慈看着床边的燕凌,醉熏熏的坏笑道:“娘子,吾来了,这便为你取下盖头”。

说着,任慈跌撞着来到燕凌面前,并为马上掀开盖头,而在辗转来到燕凌身后。突然,任慈自袖口中滑出一把银刃,双手持刃,奋力自燕凌背后一插,银刃刹时透体而过,喷溅的血花染红了任慈白皙的面庞,似魔,似鬼,更似罗刹。

无意间被刺的燕凌,一声惨叫,头一扬甩掉了红盖头,一口鲜血唝出,鲜红的红盖头在添血红,更显诡谲。桃花杏脸的燕凌此时面色一片惨白,转头疑惑的看着任慈,方要伸手抓他,只见四周阵起,劳劳将燕凌困在阵法之中。

暗处任义一身道袍,手持降妖宝剑缓缓自暗处现身,任慈一跃跳到任义身旁。眼前的一幕惊得燕凌无法置信,眼角慢慢滴落的不知是血是泪,混入泥土中渐渐失了温度。

燕凌看了看任义,又转头看了看任慈痛苦的说道:“为。。。为什么?”。任慈呵呵笑道:“为什么?你是妖!我是人!怎有可能结为夫妇!”。燕凌又问道:“你。。。你如何得知吾是妖。。。妖所化?”。

任慈回道:“吾叔父乃是修道之人,早已看出真的燕凌已在十年前所因病去世,躯体被你这千年蛇精霸占”。燕凌又问道:“那吾二人这十年情感!”。任慈未有半分犹豫转身回道:“假的!”。

燕凌一听犹如天崩地裂,自己为了这段感情放弃了天庭仙缘,以为找到了人生归属,换来的却是无情背叛,悔不当初。燕凌在已抑制不住情感,痛声哭嚎。片刻燕凌回神后,声带凛凛恨意道:“那吾与你无怨无仇,为何无故害吾?”。

任慈回道:“怪就怪你这千年妖身,凡人食之,可强体健脑过目不忘,保青春延年益寿。吾等寒门之子,无关系,无背景,无钱财,也只能出此下策谋求富贵了”。

燕凌冷笑道:“富。。。富贵那么重要吗?”。任慈冷冷的回道:“当然,每每看到张大户公子张不仁嚣张跋扈的欺负百姓,李将军之子李无孝霸凌乡里,何等的威风。吾不愿在受人欺辱,也只能兵行险招,与你交好隐忍十年,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燕凌呵呵苦笑道:“平淡不好吗?”。任慈大笑道:“妖,就是单纯”。说完,任慈又自袖中掏出一把钢刀走向燕凌,来到燕凌身旁,一挥手扯断了燕凌胳膊上的衣物。扬刀便刺入那如雪般的肌肤内,钢刀划过鲜血直流。

燕凌妖力受透体银刃吸食,妖形又受法阵禁制,根本无法动弹。心死可能更胜割肉的痛楚,燕凌只是死死的盯着任慈,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痛苦呻吟。

任慈割得一整条细肉,鲜血淋漓,张口就塞了进去。任义皆看不过去,将脸转向一边。燕凌的眼中满是不解,功利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如此模样,曾经朝思暮想委以终生的人,竟是这副嘴脸。满脸鲜血,大口咀嚼蛇肉的任慈,果真分不清是人,还是魔。

说到此处,红鳞大蟒眼中仍隐隐泛着泪花。金蝉子见红鳞大蟒话音已停,不禁问道:“后来如何了?”。红鳞大蟒看了一眼金蝉子哼道:“后来吾挣脱开法阵,将大柳村三百余口屠戮待尽。你脚下之地或就埋藏着死者枯骨”。

金蝉子一时惊愕,赶忙退了几步。红鳞大蟒把头伸到金蝉子面前道:“如何?高僧可能断个因果?”。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这。。。”。

金蝉子还未说完,只见红鳞大蟒痛苦的翻动起来。搅得四周烟尘弥漫,石裂树倒。金蝉子不解的看着,却见红鳞大蟒腹部鼓起一个大包,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响,斗战胜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三人自蛇腹内窜出。

原来三人被吸入蛇腹内后,跌跌撞撞聚到了一起。净坛使者道:“吾三人这是到了何处?”。金身罗汉抚摸着四周的肉壁回道:“吾等怕是已落入妖怪腑肚之中”。净坛使者惊道:“入人肠胃,即刻化为血水,这可如何是好?”。

金身罗汉道:“净坛使者莫慌,吾等随肉壁而下,寻至此物下体肛门处,可得生机”。蛇腹内岩石树干遍地,更是腥臭弥漫。三人刚走几步,红鳞大蟒挪动身体,三人便是晃上几晃。

红鳞大蟒在外与金蝉子断因果,三人在蛇腹中亦听得津津有味。待红鳞大蟒讲完,三人才发觉金蝉子危险非常,急得不知所措。

此时斗战胜佛道:“二位莫慌,看吾本事”。说着斗战佛掏出铁棒,口诵咒决,铁棒越来越长,最后便是众人所见的破腹而出。

斗战佛逃出蛇腹,举棒便向红鳞大蟒袭去。金蝉子在后出声阻拦为时已晚,正当铁棒将要临身之际,却被一把钢刀拦住。斗战佛定睛一看来者,却是一只蝎子精。

斗战佛笑道:“吾早已料到任慈吃你未成,必是有同伙相助”。说完便与蝎子精厮杀起来,那蝎子精道行浅薄怎是斗战佛对头,没三四回合就被打翻在地。

红鳞大蟒对蝎子精道:“你为何前来?”。蝎子精回道:“见你有难,怎能见死不救”。蝎子精又对斗战佛与金蝉子道:“那日是吾将任慈砍为两段救下的燕凌,大柳村百姓多半亦是被吾所杀,欲报仇雪恨,冲我来便是”。

红鳞大蟒语带哭腔对蝎子精道:“你这又是何苦!”。斗战佛上前道:“既有觉悟,那吾便送你二人一程”。说着便要打死二个妖怪。

金蝉子赶忙上前拦住斗战佛道:“阿弥陀佛,唉,世人愚昧,贪恋荣华功名,被世俗遮蔽了双眼,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这亦是吾等此次东行传法的意义。这位燕凌姑娘同是受害者,亦是一名可怜之人。惩戒,不忍,稍放,恐其在伤及无辜”。

正在金蝉子两难之时,斗战佛道:“此事好办”。说着斗战佛从地上捡起七颗颜色各异的石子,催动法力,七颗石子瞬间变成七座大山压在红鳞大蟒与蝎子精之上。

金蝉子惊道:“误要伤其性命!”。斗战佛回道:“勿慌!勿慌!只是将其二妖困住,性命无虞”。金蝉子四人收拾完毕方要离去,只听树后还有人鬼鬼祟祟,斗战佛一步窜上去,揪出那人道:“你是何人,何故在此偷听?”。

揪出的是名老人连忙摆手道:“高僧饶命!高僧饶命!吾便是那红鳞大蟒口中的任义”。斗战佛一愣道:“你一凡夫如何活得百年而不死?”。任义回道:“吾本修道之人,那日吾亦得了些红鳞大蟒精血,炼制成丹药服下,才活到了这三百多年”。

金蝉子责怪任义道:“阿弥陀佛,施主当初为何告知另侄食妖可精进已身,自此不仅坏了他人姻缘,又断送了他人性命”。任义一脸愧疚回道:“当时亦是喝酒误言,本想让吾侄儿取燕凌些精血,吾便可炼些丹药服食,足可延年益寿。谁知任慈贪心不足竟要生吞燕凌”。

说到此处任义亦是老泪纵横抽涕起来。任义擦了擦眼泪又道:“老夫肯请几位高僧允许吾在此地看守二妖,防其在害百姓,错已犯下,全当补过吧”。金蝉子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

金蝉子四人继续东行而去。任义见四人远去,便在压住蛇精与蝎子精的七色山旁住下,在山脚种下七株葫芦,每日浇灌,精心养护。

东行之路坎坷,欲知后世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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