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求的是思想的自由,是自由无碍,自然无待的人生境界。这种个体生命的自由,见诸生活是一种享受;诉诸人生则是一种审美。而这却也正是造就你的词章之美的根源。
你不能接受《齐物论》里烦恼的人生:其寐也魂交,齐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头;而你也厌弃“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荥然废役,而不知其所归”的这种不能自主的被动人生。因此,你给因不能自由生活而引起的种种人生困境一个名称为“天刑”。于是主张“乘物以游心”~顺应自然律,保持心灵的自由。至此,一篇主张“无己”“无功”“无名”的名篇—《逍遥游》便问世了!
“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我者生,乃所以善我死也”“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这就是你所谓的最高人生理想境界—“至人”的境界。然而这些终究只是一种幻想,是超越了现实的虚幻之界。你对黑暗的社会冷眼看穿,对多难的人类充满怜悯;你鄙弃富贵权势,洁身自好,拒绝诱惑不同流合污。当人们大都在黑夜中昧昧昏睡时,你却在清风夜唳的夜中独守月亮,一株孤独的树!
一轮孤月之下一株孤独的树,这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妩媚,这是一种无可描述的情景,正如你那清洁的精神,不朽的魂灵。
庄子,不朽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