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看《好文笔是读出来的》(舒明月),看到【情感篇】和【比喻篇】时,忽然想起了我和 Z 的一段对话:
(从一个巨大的钻戒广告牌下走过)
我:“ 这样的戒指太闪了,素戒就很好看。”
Z : “ 那送你个易拉环好了。”
我:“ 哎呀,那个戴着不舒服啦。”
Z :“ 啊哈哈哈,在我的不断挑衅下你进化升级了!化我招数于无形之中。工作几年后真的会交际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去思考讲话的艺术,我只是笨拙的、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事的可能性,想象了下易拉环穿过手指的过程,然后实事求是的、诚恳的说了实话(所有亲自戴过易拉环的朋友就会知道,那个金属截面还是有些锐利的,划过皮肤的感觉并不好)。
所以,我哪有变得会交际,只是爱得更深沉了而已。
啊啊啊,好,收!情景剧看完,开始看黑板!这和写作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这就是真实情感的巨大能量。
舒明月在书中说:
小说一切的趣味都要仰仗“情感的真实”
此外,如果所作的比喻也并非是 “ 受到真实感觉牵引,而更多是在玩文字游戏”,那这个比喻就不会深入人心,而只会更像段子手造的梗,“ 给人感觉是'隔'的,本喻体之间隔着一层文字或意识的障碍” 。
挑两个舒明月书中的例子:
段子味道的钱钟书比喻:
她只穿绯霞色抹胸,海蓝色贴肉短裤,漏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有人叫她“熟肉铺子”,因为只有熟食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围城》)
通感女神张爱玲的比喻:
梁家那白房子黏黏地溶化在白雾里,只看见绿玻璃窗里晃动着灯光,绿幽幽地,一方一方,像薄荷酒里的冰块。(《沉香屑——第一炉香》)
柔滑的软缎,像《蓝色的多瑙河》,凉阴阴地匝着人,流遍了全身。(《沉香屑——第一炉香》)
高下立马可见!
所以说,不要生造比喻,要写自己实实在在的感受。只有自己感受到了,才能写好细节,让他人身临其境。
写作本来就是把情感书面化,多多少少都会给感情带妆,此时感情要是再不真挚,写出来的东西绝对面目可憎,像画着劣质浓妆的假人(参考 “胸前红领巾变得更鲜艳了 ”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