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17

今天是2018.02.17,星期六,大年初二,戊戌狗年。

从2001.02.17开始的每年今日,我都会特别在意,因为从那一天起,一只小狗撞入我们的生活,它陪伴了我们8年,直到2009年2月15日离去。直到今天,我依然时常想念它。

前几天和妈妈一起准备过年的食材,我说过年的食物真是丰富啊。妈妈说,要是乖乖还在,这个时候肯定在房间里撒欢着跑了。我笑:它要能到今年,估计也跑不动啦。妈妈说,希望它还是很小的时候。我真希望时光倒流,或者它能穿越到今天。在属于狗年的日子里,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尽管它已经离开我们9年了,我仍时常在梦里梦到它。它在我家陪伴我度过了人生美好的一段时光——高中,大学,进入职场。

它来的时候,我正上高二。2001年2月17日那天也是星期六,那天因为要补课,我必须早起赶在7点40之前到学校。没想到打开门就看见门口一大滩狗尿,还有它,一只脏脏的黑色长毛的狗,蹲坐在几级台阶之下的楼道拐弯处。我叫了一声,缩回屋里,我怕狗会咬我。于是我爸穿上皮鞋走下楼梯,抬脚抵住了它,把它堵在墙角。我背起书包趁势奔跑下楼。路上风火的踩着自行车,来到学校,然而还是迟到了。教室里的同学都已开始早读,和我一起迟到的人被讨厌的语文班主任拦住,罚站在教室外。我一边在心里骂着班主任,一边在心里骂那只不期而遇的狗。

晚上回家,在门外就听见狗叫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凶恶。我心里一咯噔,该不会爸爸把狗收留下来了吧?进屋看见阳台上,一只黑狗正从大纸箱里探头出来狂吠。我埋怨着爸爸怎么把它带回家了。爸妈告诉我,早上妈妈去上班时,把狗引下了楼。狗跟着妈妈到了一楼单元大门口。妈妈本想着它肯定会自己跑开。此时在楼下等妈妈一起去单位的刘阿姨,早已经等了很久。狗狗走到一楼却再也不愿意走了,而是扭头跑回去,跑上七楼,跑进我家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躲到沙发下面不出来了。爸爸把它从沙发下引出来,找了只大纸箱装它。刘阿姨于是劝我妈,留下它,说狗到家是福。刘阿姨养狗,从那以后我妈和刘阿姨多了除麻将外的共同爱好:养狗。爸爸随口给狗狗起了名字:乖乖。十分有意思的是,乖乖对进入我家的所有陌生人都要叫,唯独看见刘阿姨不叫,还摇着尾巴喜欢的很。我们都说,它一定是知恩图报,因为是刘阿姨劝我妈留下了它。

乖乖在我家一待就是8年。当我们上学上班时,它就爬在门口等待,家里有人出门,它也警觉的在门口等着,当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它就兴奋的跑来跑去。开门就是它扑过来的迎接,一边摇摆的尾巴碰撞在门上,像是在击鼓。我们习惯了进门就有它热热闹闹的迎接,吃饭时它馋嘴的讨食,妈妈给它洗完澡后,它抖着香喷喷蓬松的毛,满屋子撒欢。在我记忆中的那段时光,有学习的紧张,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很简单,一家人住在50多平米的屋子里,爸妈要照顾年迈外婆,而我还在读书。但那时却是让我开心的时光,每天家里充满欢声笑语。爸爸每天都要用笼子装着乖乖,到楼顶上去解决它的方便问题,还要给它做饭。比起我们,爸爸为它付出了很多。后来乖乖走后,我们一家都特别伤心,爸爸比我们更难过。

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数码相机,乖乖留下的照片很少,只有少量的胶卷相片。但此后我们几乎不翻开那些照片,只会在记忆里想起它。我们也再不会养狗了,因为害怕再次分离。从2001年到2009年以前的这段时光,我经历的学习的紧张和考试的压力,已经逐渐在记忆里模糊了,而越来越深刻的回忆是拥有乖乖这只小狗陪伴的岁月和与爸妈一起开开心心的幸福时光。

它从哪里来,来的时候几岁,这些问题永远都是一个谜。但我们曾彼此陪伴的那些年是我今生温情的回忆。

前几天听爸爸说,老屋屋顶上种的那颗玉树,长的特别繁茂了。我说:因为它凝聚了乖乖的灵魂。那颗玉树是乖乖走后栽种的,乖乖在树下的土壤里,它和老屋一直在那里。

2018年狗年,非常怀念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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