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内急，可附近找不到厕所。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工作三十年的学校就在附近，何不到学校去，既解决了内急，也顺便看看现在的校园。
他信步向学校走去，可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的。学校已经安装了门禁系统，刷脸才能进去。系统不认识他这张老脸，他只好求助门卫。门卫冷冷地说：你找谁？
他说：我是这个学校的退休教师，想去厕所。
门卫冷笑说：厕所哪里没有？还来学校上厕所。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啥都想沾学校的光。去去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李大山的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卫说：一个看门的，有啥了不起？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解释，你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在这儿工作了三十年，洒过血流过汗，上个厕所都不能了！
门卫说：你是这里的退休教师，谁是证明？要不，你给校长打个电话！
李大山说：校长换了一茬又一茬，一个外地的，他怎么认识我？
门卫说：是啊，校长都不认识你，我怎么能认识你？我怎么敢让你进去？出了事谁负责？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着嘴仗。正在这时，出去办事的小王回来了，他一眼认出了李大山，吃惊地说：李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小王刚入校时，正好和李大山分在一个教研组，作为前辈，李大山没少帮助他，所以，小王一眼认出了他。李大山说：我在附近转悠，忽然想上厕所，可找不到厕所，就想去学校。门卫不让进。
小王对门卫说：他是我们学校的老教师，退休快二十年了，你当然不认识。我把他领进去，出了事我负责。
门卫只好点点头。小王刷了脸，把李大山带了进去。
李大山上完厕所离开了，小王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门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