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疫情逐渐好转,国外新冠肺炎并没有消失,反而如火如荼,愈演愈烈。全世界都被新冠肺炎疫情所困,人类似乎在经历着生命轮回的预演。先前,看起来只有中国爆发疫情,全世界似乎在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突然间,新冠肺炎的火苗在世界各地呈喷发之势。我们再一次重新认识世界,认识国家,认识人类,认识自己。
这是怎样的世界,这是怎样的生活。我们生活在怎样的时空之间?
车外,有人骑电动车匆匆而过,送着外卖。现在是晚上8点半,不算晚。不知道他会送去哪里,但是一定有人在某一个角落等待着一顿或丰盛或简单的晚餐,投递员送去的是外卖,送去的也是生活,是生存法则,是希望。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孩子等待他的劳动成果來喂养,有老人等待他来赡养,有妻儿殷切的希望,他似乎只有单纯的一件事,肩挑着生活,不辍劳动,不停奔波。
打开广播,一个中年人艺术家正在谈大理的闲适生活。他当过北漂,做过音乐,说起在圆明园附近的艺术追求,和一群渴望成长的年轻人在一起的激情岁月,不拘约束的日子,满是怀念。他后来离开了京城,换了生活方式,选择居住在大理,在大理朋友去世了,能够抬棺走在苍山之巅,洱海之畔,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生活是一种状态,在于享受生活本身。
对面一个小烧烤摊的摊主,边烧烤,边和一个女子聊天。
“在老家买了房子?”一个女子坐在旁边的电动车上,看起来年纪不大,守在烧烤摊旁边。
“去年按揭的”,他边往烧烤的豆腐皮上刷油,边对那女子说,“花了三十多万。”
一辆宝马车靠路边停下来,那个女子,径自走向宝马车的后门,拉开后车门,拿了些东西,走进烧烤店。宝马车停在路边,一个年轻人,摇下车窗,望了一眼店里面。
烧烤店店主,大约30多岁,望了一眼车上的人,继续烧烤。
“我们春节门都不敢出,你装修咋个整的?”女人继续聊天,一边从店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走出来。
“我亲戚整的,大家都帮忙,反正又不敢出去,就自己整点事。”
“你还能干哦。”女人走到车边,递给宝马车上男子一个包裹,电动车孤独地停在烧烤摊边上。
两个年轻人走进烧烤店,点了些烧烤,要了两瓶啤酒,点了一些烧烤,。
窗外飘起了了小雨,润湿了路面,非常均匀,街道上有些冷清。
一辆武侯环卫的小车,沿街行驶而过,垃圾已经装了大半车。一个中年人下车,清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把垃圾桶依此序重新摆好,又向前走,驶向另一个街道。
街道上,灯光依旧明亮,但是出来的人很少,远处飘来曼妙的音乐声,似乎很遥远。
春天快过去了。学校已经开学,孩子上学,说晚自习后没有车,只有开车来接。
多年前,自己不停工作,也有很好的梦想,当时也想不到自己会开上汽车,赶上互联网的时代,学会网上购物,现在都很少上街购物了。时代变化了,大街冷清下来,经济在电脑和手机里面流动,今天晚上下的单,不需要出门,明天早上就可以收到你想要的东西。
世界变小了,我们的心变大了。
收音机里的艺术家一直侃侃而谈国外的生活,国外一天只工作4至5小时,生活很多假期,周末也不上班。这才是生活,我们国人生活的太累了。然而这个世界总有些人要不断付出,有的人才能享受生活。有的人创造的多,享受的少,有的人创造的少享受的多。世界在人类的改造中变化无穷,生命流逝在空间和时间的交汇中。
又一位环卫大姐手拿笤帚,沿街扫除树叶,垃圾,一缕灯光照下来,正照在她的脸上,口罩有些脏了,不知道使用了多次。她一丝不苟,这就是工作。橘黄色的外衣表明她的工作性质,她将树叶装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又向前扫去。
出租车匆匆而过,车子里没有乘客,从街道里开过去,显得寂寥而局促。
大街上还是很冷清,小雨淅淅沥沥。
还有半小时才放学。周六就是清明节,清明节放假一天。果然这几天都有雨。清明时节雨纷纷。故乡,我清明节不回去了。这几年父亲去世后,我有点怕回家。离开家差不多30年了,故乡似乎越来越远,似乎又越来越近,父亲坟头上的野草应该很深了,重归于泥土,这就是生命的归宿。我常常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来,似乎他老人家不曾离开过我。
路边的宝马车启动了,一个女人走进汽车,汽车炫目的光十分明亮,照亮了整个街道。
看过了太多人的奋斗,挣扎,战斗,牺牲,工作,成长,享受,还有死亡。自己也在时间和空间的缝隙里,挤挤而过,倏然而逝,屈指数来四十多年头。我似乎从未抓住过命运的缰绳,在空气的通道里徐徐走来。知道了世界的样子,知道了你,我,他的不同,懂得了活着,就是一种状态,就是一种流淌下来的淡淡的情感。
大千世界里,我不是大千,也不是世界,我本就是时间间隙里的一粒尘埃,来从来处来,去从去处去,无声无息,经过繁花似锦的春天,也必将经历寒冬腊月的霜寒。
那辆宝马车开走了,原来的位置又来了一辆捷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