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混乱的情绪袭击了。忽而涌上来的悲伤,被裹挟的密不透风的烦躁,表现在行为上就是懒惰,什么都不想做,撂挑子了。
两天前就约好理发师修整头发,找了一个“暴雨即将来袭”的借口取消了。尽管暴雨的确如约而至,但我清楚即使暴雨不来,我也会找到一个其它帮我堂而皇之取消赴约的理由。境由心生,真的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躺在床上后依然在心里默默地念咒,不过,很容易就掉入昏昏欲睡的沉迷中,那状态无异于一场博弈,两边都在拉扯着,其实说到底根本就是意识的拉扯,无论落入哪一边,另一边都无法善罢甘休。
这次混乱情绪的始作俑者大概还是生理期前的反应综合症。昨天我跟朋友说,我觉得自己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月中健康、正常的日子没几天,十有八九都是被小毛病骚扰的状态。这话听上去有些颓废、消极,的确如此。
是什么令我在这样的情况下积极、乐观、平静地活着?偶尔,很少的时候也曾经想到过放弃,放弃自己。不过这个力量太弱了,就像跟自己开玩笑一样,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傻得可笑。但,它不是从来不存在,而是真的出现过几次,尽管它的声音非常微弱,而且转瞬即逝。
我能感到背后有一股非常坚强的力量支撑着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它不允许我在诸如此类傻得可笑的问题上深入下去。
瞧,当人的心情跌落至谷底时,就是这样一副落魄的样子,而且很容易生起猜疑、愤怒、抱怨等。其实我就是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嘶喊:“我是受害者!宝宝心里苦!”
在这个时候保持觉知不仅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是不符合人性的!去它的觉知!去它的清明!去它生命的意义!我什么都不想做,我要下坠,我要堕落!我要做物质的奴隶,我要过俗不可耐的生活!我要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贪图享乐!我要睡着不起,赖在床上,发呆是我的权利!我要追剧到天昏地暗,再不写任何东西!我要沉沦,我要放纵,我要大吃大喝!我要买醉,我要折腾自己,折磨自己,我乐意!我要放弃自己,爱咋地咋地!
下坠的感觉真是舒服啊,毫不费力又特别熟悉!就像玩“跳楼机”,一刺激就跳下了十八层……
……
下坠就是这么容易。如果安心躲在熟悉的舒适圈里,不打算超越自己的话,很容易倒退并沉沦下去,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即使痛苦的背后也伴随着莫大的快乐,而这“快乐”正是自己想要的。被紧紧地禁锢在舒适圈里,即使稍微往外看了几眼又赶紧被抓回来在这个圈子里的,就是这份独特的“快乐”啊!所谓“独特”,是在于它往往被解读为,不对,更确切地说是往往被一厢情愿认为这快乐是自己独有的,这是独一无二的特殊性!
啰啰嗦嗦写了一大堆。我最想说的浓缩成一句话,那就是——我庆幸自己在混乱的时候,觉知和清醒依然没有泯灭、没有睡着、没有消失,它们依然鞠躬尽瘁地在旁边看着我,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