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初中认识到现在,有一天跟我聊天的时候她问我能不能帮她写一篇文章,我说试试看,她便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但是这篇文章写了很久都没完成,不是因为我的拖沓,而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写,以我的角度,我无法去体会这种感情,因为“父亲”这个题材是我不敢触碰的。思考了很久,便决定以她的视角去帮她写这篇文章。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和我爸估计是上辈子的仇人。
自打记事起,我对爸爸几乎就没有什么概念。从小我一直被寄养在奶奶家,奶奶给我的爱远超过他们。还记得有一天和奶奶谈起小时候的事,奶奶还打趣着我是一个不恋爸妈的人,我做出了苦笑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明白即使不说过去,现在也都是这样。
在我的童年里,父母给我更多的只是经济上的补偿,很少能听到他们精神上的关心,哪怕是在学习方面他们也没有过多的鼓励,也许是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种关切吧,这是后来长大我自己的想法。
直到上了中学,由于隔家远就寄宿在学校,一个月也就回两次家,和他们关系也越来越生疏,到了初三很叛逆的时期,那种压郁在心底的不满一下子被释放出来。我变得桀骜不驯,甚至在我中考后还离家出走了。我永远记得我回家的那天晚上,全家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也就是在那天那个以前都没有管过我的父亲打了我一巴掌。
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暗自在心里发誓上高中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去上省外的大学逃离这个地方,一辈子都离开他们。也因为那一巴掌,我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很难想象演变到我已经不愿意叫他了,说出“爸爸”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
高考过后,我如愿去了省外的大学。为了发泄那种仇恨,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度过;为了不开口给他们要生活费,我平时在学校里勤工俭学,周末就去学校外面做兼职,也能赚一些生活费养活自己。就在大二那个暑假,我正在一家餐饮店做暑假工,晚上下班后收到了妈妈发来爸爸住院的消息。可能那是我最崩溃的一次,在从餐厅回宿舍的路上我一路狂奔一路哭吼。我记不得我哭了多长时间,只想起第二天回到家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是肿的。
我辞了餐饮店的工作。爸爸住院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照顾他。那是我第一次和他这样近距离接触,也是真正的去理解他。这段时间一直很火的《都挺好》,直到我看到大结局的那一幕,我或许是明白了明玉,原来一直放不下的都是我们。
“有一天,你会念书后来也会上班,学每个大人一样去生活,去摸索平淡日子里找答案。或许世界不是你预期的模样,柴米油盐包裹着大胆的梦想,学会了成熟一样保持善良,勇敢哭用力笑,别逞强,不勉强追寻飞到多高的地方,只要你快乐才是唯一的真相。”在那个崩溃的夜晚我把这首歌听了一整夜,我想歌词里所写的话也是我爸爸一直想对我说的吧。
将来有一天如果我有了女儿,我想把这些话给她看。希望她不要觉得我啰嗦,请她好好看完这封信。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事,不会对人提及,我为她开心,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或许一切都已经在时间里释怀,可有的人,却总是活在自己的梦魇里,行尸走肉般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