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现场》:揭露的不仅是人性的丑陋,还有社会的畸形

当我一口气看完中篇小说《围猎现场》后,心隐隐作痛,没想到人性之恶竟是这般的丧尽天良,可偏偏对这种恶有时候无法用法律制裁,这种挫败感和绝望让文中的主人公、一个未满18岁的女孩一夜白头,也让我心有凄然。

文章主要叙述了一个智商检测偏低的女孩,掉进了抚养自己长大的亲舅舅的陷阱中,与一个“屠夫”同居、怀孕、生子。她原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得到了家庭、得到了幸福,可最后她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爱情是假的,生下来的儿子成了舅舅的养子,而这一切,只是舅舅为了能在拆迁安置中多分到一套回迁房。房子分到后,她的儿子也在一次“意外”中丢失了。

在作者平静的故事描述中,我感到背后那对人性丑陋的拷问,对社会畸形的鞭挞。常言:娘亲舅大。不要说做舅舅的对自己亲外甥女疼爱有加,也不至于为了利益,完全丧失人伦常情,亲手将自己的外甥女推向痛苦和绝望的深渊。

虽是小说家言,但也确实折射出当下社会的现实。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亲人反目成仇、朋友横刀相向的新闻也屡现报端。我们现在经济飞跃发展了,科技日益先进了,但教育的缺失、价值的偏离让我们这个社会弊病丛生,人与人之间变得越来越冷漠,信任感越来越淡化。被撞的小孩没人敢救,跌倒的老人没人敢扶……那种“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和谐与美好似乎越来越远。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性高于动物性,人比动物更有感情也更懂得感情。可现在,我们享受着现代文明带来的各种便利,可我们的人性似乎在退化。就像文章里叙述,因为检测出女主人公智商偏低,她亲生父母彼此埋怨而离异,他父亲从此渺无音讯,他母亲再婚后生了一个聪明的弟弟就把她送回了乡下外婆家,给了她舅舅一笔钱,然后专心培养聪明的儿子读各种辅导班、培养各种特长,任由在乡下的她像野草一样生长。初中毕业后,她不想在上学,努力在一家餐馆上班,希望学好炒菜手艺,以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期间,她认识的一个对她倍加温柔的男人,她以为她找到了温情、找到了疼爱,可没想到这只是她舅舅设的人肉陷阱。她原以为一手把她带大的舅舅是她的靠山,没承想他一开始就只是把她当成弄钱的工具,是随时向她扣动扳机的猎手。这种残酷无情的环境,就算是智力正常的年轻女孩都无力招架,何况智商偏低的她。虎毒尚不食子,可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人性比兽性更恐惧、更贪婪。

为什么人性在退化?作者在文中也隐喻地对当今社会的教育、中国城镇化快速发展土地拆迁带来的弊端进行了责问。为什么人性会在利益熏心下严重扭曲,虽有“人性本恶”的内因,但我们社会教育难道没有责任?当然,这是一个敏感又有深度的话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话题。但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文字,能深层次剖析这个问题。让我们的人性回归善良、回归纯真、回归朴实,否则所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终究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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