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江南入夏的时节,路经上海的街巷弄堂里飘来淡淡的清香,远远地望见提篮的阿婆在向你招手,寻香来到跟前看见洁白的朵朵小花儿静静地躺在印染的蓝碎花布上,伴着微微的清风香气也轻轻的徐来。明媚的阳光里映衬着纯洁典雅的影子,栀子花好似在诉说着夏天的小秘密。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每逢毕业季高考后的那个盛夏,随着气温逐渐升高进入到闷热的三伏天。好像我们的整个身心都在阳光的炙烤下,被火热裹胁烘烤得烦燥不安起来。虽然二个来月的假期较往年短暂的暑假太过充足,难得十二年苦读得此清闲自在无拘无束的辰光。当然那是家里自有学霸牛娃的特权和优选,而对于大部分前景未卜的学生来说可是别样的烦燥郁闷。
虽然离开北方的家已经些许年来,每到闻到栀子花总会想起滨城的丁香花。随着微风一簇簇粉紫色的小花在枝头摇曳,香气四溢扑鼻而来令人迷不知返,醇厚的香氛更让人如痴如醉。还记得,只有这般丁香花才能引领着我寻回那段来时路。
九零年初我也曾是那名普通的毕业生,一边如坐针毡地等待着录取通知书,一边渴望憧憬地向往着自由新生活。在炎炎夏日里庆幸自己生在滨城,窃喜恰逢北方避暑的好时节,每年从七月中就享受着悠闲地暑假,約好三五同学到处自在地走走逛逛,暑期体验小主当家随心看书望天发呆。还有更值得期待的是全家的大喜事,哥哥新婚之喜家人亲友都在忙里忙外地,就等八月中迎娶新娘回家才是人丁兴旺。
我每天都去撕下写字台上摆放的日历纸片,幻想每一页飘出窗外载着我飘越祖国的青山绿水,不时地暗自盘算着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有天妈妈下班回家轻快地径直进屋,突然推开的房门让我呆呆的愣住不动,她直接坐到床边直视着兴冲冲地开口:"有大好的消息晓不得,那个.......” 她连环泡似地自顾自画地说着,这许多年也改不了那带唱调的四川方言,就这么一股脑地倒出来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我要去老远的俄罗斯的哪门子的医学院嘛!” 我被怔住不知所措地连续问道:“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要去那里,还要弄什么医学......" 。刚刚回过神来的我不由分说地回应着“ 我可不去,我才不要出国,我更不要那医学......” 妈妈一时间还没弄清楚女儿强烈的拒绝,我已经忧然地夺门而出,背后只留下她久久凝视的目光。
冲上街头一种茫然失措又袭上心头,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时何地,也不知道脚下的路往哪里去,更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我。当我垂着头走到那个熟悉的十字街口,突然有一阵浓浓的馨香吹送过来。
我禁不住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丁香花开,那小小的蓓蕾跃然枝头……
待续!
(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