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井北,是我爱的人
他叫井北,是我藏在最心底的人
他叫井北,是我见过最凄凉的风景
他叫井北,是我一生最美的 错过
那一年
他叫井北,简单的名字,复杂的故事……
情书
“你就是曼笙?”
富有磁性而懒散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沙哑。
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随之猛然杵在我的课桌前。
左手的的食指与掌心间还夹着一张粉色的纸。
我知道,是情书。
算下来,加上眼前的这一封,大概是我收到的第四封情书。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可还是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眼神中虚假的不屑大概要明显的溢出来了。我依旧低着脑袋,把目光从上一道数学题移到了下一道,正准备悠悠地回应他。
“你拿回去吧,我……”
“把这个给许小楠。”他的声音急促的发颤,却依旧不失那沙哑感带来的魅力。
我反应了一会他说的话,才猛的抬起头。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从此便忘不掉了。
忘不掉他棱角分明的眉骨与鼻翼,深邃的双眸里夹杂着,薄唇间晕开淡淡粉,轻轻向上扬着。
显然是一副刚烈的模样,却总能在秀气的五官间寻得些许温柔。
他站在落地窗的一侧,阳光打在他右边的脸颊上,长而密的睫毛泛着说不出颜色的光晕。
他见我不说话了,把身子向下附了些,眯着双眼。
“跟你说话呢,你不是许小楠的朋友吗?”
他说起话来,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温暖盖过窗外的阳光。我看见他的睫毛搭在一起,半遮半掩着他的眼眸,显得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忽然想起他说的话,心里猛然来了气。
“你想让我帮你传情书?”
他听了,将身子立起来,把脸转向窗外,像是要思索可又他忽然转回来,一下子对上我刚想观察他的目光。
我的脸颊烧烧的,惊慌中别开了目光。
“嗯。”他的回答很淡然,“你就说能不能吧。”
我看着他的脸,感受那头一次加快的心跳声,淡淡的苦涩在憧憬中徘徊,我终究还是勉强一笑,应下了他。
这段回忆我记得尤其的清晰,像是电影,一边又一遍的回放。那时我还是青涩的面庞,他也是,许小楠也是。
其实他说得不错,许小楠是我那几年里最好的朋友。
她不漂亮,学习更算不上优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她。就算现在提起她来,也总是不自在。
那天他走后。
我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叫井北。
真是简单的名字。
我硬是把纸握皱了,才下定决心,把井北的情书塞进许小楠的位兜里。
塞进去,我又想拿出来,拿出来,又和良心过不去。那天我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步伐沉重的可怕。
我终于还是没看那封情书。
但我也混蛋的没有把它交给许小楠,我把它埋在学校的花树底下。
我希望许小楠一辈子也不要看见,希望这个秘密一辈子没人发现。
这,大概就就是,自私的我……
那天我从校门口走出去,脑子里满是井北的样子。
脸颊又不自觉的烧起来,蔓延到脖子,到胸口。直到喘不过气来。
就算没了情书,我后来也总能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井北和许小楠的事情,无非都是
“他们今天又一起吃的饭。”
“我看他们下课还聊天来着。”
这些流言蜚语从耳畔飘过,我听着,总是不觉笑起来。
我不知道是祝福的笑,还是苦涩的笑。
因为直到那时,我大概都摸不清自己对井北的情感,又可能是不想摸清吧……
后来那几年过得还算舒服,我和许小楠依旧是交心的朋友,我和井北成了名义上的哥们。
而井北和许小楠,流言蜚语渐渐淡了,可他们的关系谁说不清,我也不愿意深想。
那年北京雪下得好大。那天也不例外。
“下周末去郊区玩吗?”
总是那样特别的声音,无论过去多久,都会牵引着我的心潮。
我把目光从窗外的雪中移开,移到他的脸上。我不敢细细的看他的眼眸,只是将目光扫过他依旧秀丽的五官。
“要毕业考了。”我淡淡的回应,心里装满了事。
他反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把胳膊架在我的桌子上。我又是淡淡的一瞥,看见他的样子,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目光移不开了,回忆再次冲进脑海。
他很好看的笑了。
“听你的,那就毕业考之后再去。”
我看见他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眼睛半眯着,浸满了温柔。
我本想笑一笑的,可是盯着他的眼睛,我又坠在那段苦涩而美丽的回忆中。
几年前,他伸出手,让我把情书帮忙交给许小楠的时候,大概也是同样的眼神。
我的嘴角僵硬着,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不动。他也定住不动了,和我的视线交在一起。
那一刻,我忘了害羞,忘了矜持,忘了我与他之间还有一条界限。
我呆呆的盯着他把身子向我靠近,他那精致而诱人的五官渐渐放大,我甚至能从他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越来越近,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我感到火从耳根烧到脸颊,从脸颊蔓到全身。
我的心告诉我,我该躲开,我该给他一巴掌,我该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爱许小楠。
可我没有,我的身体不知廉耻的停下了所有动作,我甚至闭上了双眼。我不想考虑后果,更不想在思索这段感情。
可当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唇间时,那封粉色的情书几乎是一瞬间冲入我的脑海,那可是给许小楠的情书!他爱的是你最好的闺蜜!不是你!心里的声音几乎是呐喊着,我像是从头顶被泼了一盆凉水,醒了。
我猛然睁开双眼,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炙热的脸颊了,我从座位上弹开,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我把眼泪费力的兜在眼眶里,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我不再看他,跑出了教室。
几年来,他说过的话,那些诱人的声音,又再次如泉涌般重新回到脑海里。再后来,他那清秀的五官,笑起来好看的样子也争着抢着涌进来了。
我的脑子大概是要装不下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淌过脸颊。冰冷的泪大概也盖不住我脸颊发烫的温度了。我跑出了教室,我跑出了教学楼,我甚至感觉到雪花落在我的脸上,泪水在冰天雪地中化作泪痕。
可我就是,跑不出和井北在一起记忆。
跑不出,我对他难以说出口的情感。
跑不出,我与他看不到边的界限……
那天过后,我生了很重的病。
躺在寝室里,望着天花板,终于可以安静地思考了,可我盯着盯着,双眼迷迷瞪瞪的不住打架,视线开始模糊,泪水从眼角淌下去,流进耳朵里。后来,我不争气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小楠坐在我的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那一刻,我盯着昏暗的灯光下,她单纯的模样,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醒了?”她一转头,便看见我盯着她,她笑了,手握得更紧了。
我扯开干得发痛的嘴唇,自顾自地问她:
“你爱井北吗?”
我看见她先是一愣,接着又把纯净的眸子向上望了望,嘴角因害羞而扬起来的样子,显然是个娇羞而单纯的姑娘。
那一秒,我多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又或者是我从不曾和她是朋友。
可两者显然都已经是定局。
“嗯……我。”她逃避着我的目光,小声的回答,“我是,喜欢他。”
说罢,她把头埋得很深,忽然又像起什么似的,认真的看着我。
“曼笙,你不会介意吧?”
我笑了,苦涩的笑了。闭上眼。
“怎么会呢?”
……
接下来的几周,我和井北不再有联系。
我用要毕业考的理由,搪塞了一切许小楠要拉着我和井北出去玩的提议。我想我还没有开口告诉小楠事实的勇气。
我问她为什么不和井北单独去,她每次都是脸颊一红,却从未开口回答过。
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害羞,可隐隐约约的,我却总能在那双逃避的眼眸中看出淡淡的失落。
那一阵子,我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井北有任何的联系。我的心死了一般的静。
直到毕业考的前一周,我从图书馆走出来,一看就瞥见了在人群中永远扎眼而亮丽的他,正静静地靠在对面咖啡店的门框前。
我吓得往后缩了一步,赶紧低下了头,我想我还没有勇气看见他,或被他看见。
“曼笙!”
又是那样特殊的声音,隔着拥挤的人潮,杂乱的脚步声,我的心依旧为之颤动。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可笑。
“曼笙!”我听的出来他在人潮中挤着,一点点向我靠近,我把头埋得更深了,加快了脚步。
我费力的挤出人群,不敢回头,我把书抱的紧紧的,揣在怀里,然后开始跑。
我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在怕什么,为什么要跑?
可我就是这样,懦弱,胆小。
“曼笙!如果你原谅我了!这周六晚上……校门口我……”
井北的声音又隐约飘进耳畔,断断续续,夹杂在鼎沸的人群声中,我本不想听的,可那声音,像是施了咒般,让我不得不细细的听着,想着,念着……
后来我见到了许小楠。
她有些失神的站在寝室楼的楼道里,灯光昏暗,把她的脸照的发黄,还隐隐透着失落。
我在黑着灯的楼梯拐角站着,看了她好久,和她的那些往事渐渐回到脑海里。
我记起第一次和她见面还是高中入学的时候,她冲我笑,笑的好傻好天真。
许多年过去了,我变了,井北变了,所有人变了,可唯独她,还是那么爱笑,笑起来还如我第一次见她一般,好傻,好天真。
我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也许是我的炽热的目光凝聚久了,她转过头,看向我。
我看见她眼里兜着泪,眼角的泪痕在昏暗而发黄的灯光下格外刺眼。我有些吃惊。下一秒我感觉我的心在痛。
她朝我跑过来,安静地楼道里,她轻柔而凄惨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还愣在原地,她一把抱住我,双手抓着我的衣服,把头埋在我的“肩头。
我感受到她娇小而瘦弱的身躯在不停颤抖,伴着哽咽的声音。我真的好害怕,她的这副模样让我担心有一天会失去她,我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
那一刻,我觉得为了她,我没有什么做不出的事了。
“曼笙……井北他……他……说我不是……不是他喜欢的人……”
井北
再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心依旧跳得厉害。
那一秒,再昏暗的楼道里,怀里安慰着他曾经递过情书的女生,我才意识到。
这些年来,我爱的人,一直是他,一直都是……
我自嘲的笑了,闭上眼,轻抚许小楠瘦弱的后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该放手了,曾经犯下的错,该弥补了……
“井北喜欢的是你,我发誓。”一个字一个字,我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刀插在我心上,“这周六晚上,来校门口。”
多少过错,在美好之后,让一个人跌入谷底……
那一刻,我才明白……
周六晚上,北京依旧飘着雪,不大。
我下午就出门去了图书馆,许多事情,我依旧不愿意面对,哪怕是我自己的决定。
窗外的路灯亮了,对面寝室楼的灯陆续灭了,图书馆的人都走光了,我呆呆的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心痛得厉害。
我想象着,许小楠和井北在校门口见了面,吃惊而心动着见了面。
或许他们表达了各自的心意。
许小楠终于知道井北曾经给自己写过情书
井北也终于知道许小楠一直喜欢着他
成全
是种美德吗
我不知道
我只想
好好的继续爱这两个我生命中最爱的人……
回到寝室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许小楠的床铺空着。
我以为自己又要开始思考,把脑子里杂乱无章的事情整理一下。
我没有,我大概宁可它们继续乱着,也不想再多回忆。
那夜,我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早晨的时候,我起晚了。大概是没了许小楠这个定时闹铃的缘故。
她一夜都没回来。
我看看钟表,不紧不慢的背上书包,又细细的看了看许小楠的床铺。最后,我把书包扔回了桌子上。
我逃了课,从小学到大学。大概头一次。
操场上安静地可怕,只有风拂过脸颊,如冰刀般,深深地划过那一寸寸残留余温的肌肤。
我冻得有些麻木,就像我的心,痛得早已麻木。
不知道能去哪,不知道想去哪。
我想去的地方,好多好多。
可现在的我,只想去一个有他们的地方。
我就低头走着,不经意间走过那棵花树,我的脚步停下了。不受控制的停下了。
我盯着那棵秃了枝丫的花树,干瘦的枝干在冷风中僵硬的摆动,昨夜落的雪没还被吹尽,苦苦的扒着那迸裂开的老树皮。
我望着,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年前,我与井北第一次相识的那天。
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我们还是我们。
我笑了,如果当初不曾相见,会不会,过得更好。
我把又要涌进脑海的回忆扯断,我受不住了。
想起自己埋井北给许小楠情书的故事,觉得可气有可笑。庆幸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幼稚的自己了。
泥土的温度大概都要比我的心温暖吧,我的指尖轻触那冰凉的泥土,雪化作冰,深深地混在土里。
我悄悄地挖开土块,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粉红色在昏黑的土壤里显得格外的刺眼,我把它从土里扯出来。那粉早不及当年那般艳丽,也早已失去了,那时他手心残留的温度。
我依旧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内心残存的好奇心开始作祟,我颤抖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拆开。
拆开的过程是艰难的,我又听见他和她的声音,交替着,重叠着,在我的耳畔响起:
“你就是曼笙?”
“你爱井北吗?”
“曼笙,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
“曼笙!如果你原谅我了!这周六晚上……校门口我……”
“曼笙……井北他……他……说我不是……不是他喜欢的人……”
“井北喜欢的是你,我发誓。”
声音愈来愈淡,渐渐被我愈发猛烈的心跳声盖过。
直到井北那潇洒却略显青涩的字迹映在我的眼中时,世界都安静了,甚至连风挂过耳畔的声音,我都忘记了听。我愣在原地。
我感觉泪水从眼角猛然滑落,不住地流,风吹干了,化作泪痕了,可那泪呀,止不住了,好像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痛,都流干。
我疯了一样的跑过操场,跑过种满枫叶的小路,跑过教室前那明亮的落地窗,我疯了一样的想找到他。
我把那封情书攥着紧紧的,手上冒出的汗浸在还未掸净的泥土中,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他。
可是,我没有。
井北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我把他的情书甩在蓝天里,我看见它随着风,飘着。就像那些年的青春,在天空下,耀眼而迷惘。
我还依旧可以看清他那真切的笔迹,略显青涩却有这他独特的味道,一笔一画的写着
“我叫井北。你好许小楠,能帮我追曼笙吗?”……
我自嘲的笑了。
闭上眼,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那时的我真的好想,好想,再看一次井北浸满温柔的双眼,告诉他,我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他……
我失魂落魄的度过了三天,才从校园里飘着的传言中知道,井北因为带着许小楠连夜出校被记了处分,他退学了。
到最后,许小楠在无尽的流言蜚语和质疑的眼神中,紧接着退了学。
于是在青春正好的年华,我忽然间失去了最爱的两个人。
就像一段路程中,瓢泼大雨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最美的那段风景里……
再见到许小楠的时候,已经是大学毕业后的事了。
那年她退了学离开了这座城市,带着所有痛苦的回忆和淡然的苦涩。
我毕业后的几年来都联系不上她。
更别说井北了。
总以为这大概就是故事的结局了,时间的流逝把记忆渐渐冲淡。许多繁琐的小事,早已忘在了脑后。
可也总有一些事,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可铭记在心又能怎样呢?
三个人,三条线,总算在毫无规律的重叠交错后安静的平行了……
“欢迎您下次光临。”站在柜台的小姐还算礼貌的冲着疲惫的我点了点头。
我把咖啡从柜台上取走,胡乱的把找零揣在裤兜里,然后捋了捋凌乱的长发。余光瞥过落地窗,天色已暗得深了。
这就是大学毕业后的我,每天过着天昏地暗的生活,焦灼的在无尽的人流中穿梭,拥挤着。
沉思间,手机在裤兜里恼人的响起来,我用刚闲下来的手撩开大衣,吃力的从裤兜里抽出手机,接听。
“你的那工作报告打算什么时候交?你是不是不在乎减薪?”刺耳的声音猛的冲入耳朵,我早已习惯,淡然的在电话的这头赔了个笑脸。
“明白明白,不好意思,最近……您再给我两天,两天……”我边往咖啡厅的门口走去,边赔着不是。目光随意的瞥向门口,却一下子定在一个男人身上,我放慢脚步,眯着眼又看了看那个男人。
“还两天?你知不知道……”
我看清了他的面孔,盯着他,停下脚步,握着手机的手猛的垂了下去,那刺耳而令人厌烦的声音消失在耳畔。
酸楚感在鼻尖蔓延开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的颤,却不自觉的笑了。
终于,两条线又交在了一起。
是井北
他轻轻把门推开,风顺着推开的门缝溜进来,扑向我,伴随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的发丝随风飘散,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样子熟悉又陌生,依旧刚烈的五官,棱角分明着,却褪去了年少青涩。
不经意的抬头间他看见了我,他愣住。
如几年前一般,我们的视线交在一起
可是这次,他的双眸中却失去的当年的温柔。
我的心隐隐的不安,却被那强烈的跳动声盖过,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从未变过。
“曼笙?真的是你?”我的无限遐想被另一个声音打破,熟悉而令人感到隐隐作痛。我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井北的视线间错开。
我看见井北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
许小楠
我一时间忘记了说话,我愣在原地。我看着许小楠娇小的身躯靠在井北身上,一手挽住井北的胳膊,她变得漂亮的许多。画着精致的妆容,潮流的发型,合适的衣品,可唯独那小鸟依人的样子让我不禁冷笑一声。
我好想哭,痛痛快快的哭。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我转瞬即逝的将冷笑化作微笑,将手里的咖啡握紧了些,坚定的对上许小楠的目光。
“你们在一起了。”我笑着问她,充满了虚假的祝福感。
我看见他们相视一笑,我看着井北。
那一刻,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许小楠,我又想起了当年,我也曾感受过这如水般的温柔。
许小楠把手挽得更紧了,她看向我:
“是呀,我们在退学那年就在一起了。”她的声音里寻不得半点当年的淳朴,却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这还要谢谢你呢!曼笙,没有你的帮忙……嘿嘿!”
说罢,她又抬头冲井北笑了笑。
“嘿呦,瞧你说的。”我装作轻松的样子,甩了甩长发,“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我和他们擦身而过,那一秒,我带着最后的期待瞥了一眼井北,希望能在他的眼里,找到当年的温柔。
可是,并没有。
他的目光里,只剩下对路人般的冷淡和礼貌……
我不在去看他的眼睛,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冷冷的风吹进我的袖口,弥漫进我的身体,深深刺进我的心房。我闭上眼,任由泪水淌过脸颊。
好痛
真的
好痛……
“你就是曼笙?”
“帮我把这个给许小楠。”
“你想让我帮你穿情书?”
“嗯。你就说你能不能吧。”
“行,我帮你。”
第一次与他见面,我喜欢上了他。
最后一次见面,我依旧爱他……
井北,你知道吗
我喜欢你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没事的时候
就看看天空吧
或许这样
你还能想起我
哪怕
你对我的爱
只能藏在那封情书里……
他叫井北,是我爱的人
他叫井北,是我藏在最心底的人
他叫井北,是我见过最凄凉的风景
他叫井北,是我一生最美的 错过
那一年
他叫井北,简单的名字,复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