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里的白采是一个颇具浪漫气质的年轻文学家,他年轻洒脱、率性而为。在文中第一段的最后一句作者这样写道:“而白采君忽来看我,我感激并且惭愧。”因为作者虽有善意和对人的诚心,却自认不善言辞,“往往被疑为城府很深甚至是颇近傲慢的人”。所以在突兀的情况下,白采这样轻装而背着画具就来了,而且白采君理所当然的认为到苏州写风景,就要顺便来看我。叶圣陶先生估计很少享受这样的“待遇”,所以开篇第一段就是“感激并且惭愧”。
白采君是背着画具来写生的,他跟叶圣陶先生坐了一会,就付诸行动。不过叶老也承认“我的记性真不行,那一天谈些什么,现在全想不起来了。”两人看过了沧浪亭、大成殿,叶老提出要出城游虎丘,白采君却不肯多废叶老时间。
“他只是阻住,于是非分别不开了。”
“他雇了一头驴子,带着颇感兴趣的神情跨了上去。驴夫一鞭子,那串小铜铃康郎康郎作响,不多时就渺无所闻,只见长街远处小玩具似的背影在那里移动。”
叶老想是对这个场景印象深刻。白采君去也就去了,何须“挥手自兹去”,更不会“萧萧班马鸣”。毛驴倒是有一头,还很轻快。如果用现在流行语来说,这是一个妙人,真真洒脱率性、乐观真诚。
后来他们也通过几回信,并且读了白采的几篇小说,叶老这样写道:“他的几篇小说随后看到了,我很满意。我们读无论怎样好的文字,最初的感觉也无非是个满意,换句话说,就是字字句句入我意中,觉得应该这么说,不这么说就不对。”
这一别后,叶老中间只跟白采见过一次,是在学院里碰到。然后到下一次得到白采君的消息已经是“白采死了”“经愈之君说明,才知道是病死在船上的”。
叶老说“人生如朝露等古老的感慨,心里固然没有......绝不是暂时的哀伤。”
白采死了,一个妙人很年轻就走了,叶老在《白采》说没有人生如朝露的感慨,我却是不由得不升起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