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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罗茵接到17年没联系的前夫蒋波打来的电话,开口就让女儿蒋心弦到医院检查血液,说家人病了需要她救命。罗茵简直气疯了,这个没脸没皮的渣男脑进了水?这17年来对亲骨肉不闻不问,也没付过一分钱抚养费,彼此形同陌路人,他是怎么好意思张口的。
罗茵好一顿口吐芬芳问候了他全家,秒挂电话并反手拉进黑名单。那些她以为曾经的不堪的一切,早已经随着时光远去深埋不愿回首的记忆,又一件件不由自主地翻腾在她的脑海。
当年她还在坐月子的第一周,无意中从丈夫的换洗衣物里发现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父亲名字都是蒋波,母亲分别是罗茵和张莉,两个新生儿出生日期是头天凌晨和隔天下午!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孩子出生前一天,准备入睡的蒋波接了个电话,便称公司有急事,匆忙出门彻夜未归。第二天大早羊水破裂,随后她多次拨打蒋波电话却是冰冷的关机留言,最后被公婆紧急送到医院等待生产,直到进产房前十分钟,蒋波才在他们多番电话催促下一脸疲倦地赶来。难道......罗茵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外焦里嫩,自己成电视剧狗血剧情女主角了?
她立刻把蒋波叫回家问个究竟,证据摆在眼前,蒋波难圆其说。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罗茵悲愤交加,果断提出离婚。蒋波家里一穷二白,好不容易才仗着一副好皮囊,把家境优越的罗茵娶到手。他哪肯放弃已经到手的肥肉?
无论他如何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认错立誓,罗茵始终不为所动。于是他趁机藏起女儿,威胁罗茵要么和好,要么净身出户,否则永远也不能见到孩子。为了能陪伴在女儿身边,罗茵被逼放弃一切,远走千里。
2
这些年母女俩在异乡相依为命,一切从零开始。养育拳头般大的婴儿,要倾注多少心血?养成意气风发的娉婷少女,要熬白多少头发?
罗茵因为当初没听父母意见非要嫁给蒋波,把他们气得心梗发作,住院好长一段时间,她一直因此心怀愧疚,所以在婚姻失败后,她也未曾向父母透露。两位老人从他人口中得知女儿近况后,心疼极了第一时间跟她联系要提供帮助,她终于痛哭一场,把一切都说开却不肯接受父母物质上的资助。幸好这些年孩子贴心懂事,母女俩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乐也融融。
罗茵还没想好周末女儿回家,要不要提蒋波打过电话的事。周五大清早便接到班主任电话:有个中年男人自称是蒋心弦爸爸,要带她去看望生病的妈妈,孩子却坚持不认识对方,所以请她火速到学校了解情况。
罗茵没想到蒋波竟能找到孩子的学校,恳请班主任一定拦截后,她十万火急赶了过去。进了会议室就看见女儿蒋心弦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坐在一脸戒备的班主任身后,两人正跟一个高大男人僵持着。
班主任见罗茵到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跟她低声交谈几句就离开了。蒋心弦翻着白眼气鼓鼓地站到罗茵身后,母女俩沉默地看着蒋波,他挠挠头面带尬色地解释:“张莉肝硬化腹水需要配型移植,医生说亲属成功几率大,我只是想把心弦带去医院检查血液。”
罗茵眼神如刀,恨不得碎了这脑抽的玩意,小三的生死跟她们母女有半毛钱关系?“你是不是对亲属二字有什么误解,她没生养?那就自生自灭,烦我们也没用。”蒋波嘴巴张了又张,硬是不死心:“就查个血,不一定会适合配型...”
蒋心弦没耐心跟他耗时间:“妈,英语有考试,我先回教室复习。”跟罗茵交待完转身要走。“心弦,你真是张莉亲生的,”蒋波伸手着急地拦停她,大言不惭对罗茵说:“不怕告诉你,当年我和张莉把两个孩子调换了,你生的孩子其实一直被我爸妈带着。”
“哎哟,好难听的笑话!”蒋心弦都气笑了,“妈,你当初眼睛是被糊了多少粑粑,才能找到他给我当爸的。”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蒋心弦第一次没大没小地调侃罗茵,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蒋波快步挡在她们面前:“张莉真是蒋心弦的亲妈。”见罗茵母女冷着脸,他着急地从衣兜拿出一沓照片,那个女孩的眉眼轮廓跟蒋心弦是有几分相像:“这才是你亲生女儿蒋心盈,当初把心弦调换给了你养,是想着你有文化,她能有个好前程。你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蒋心弦怒不可谒:“那你们当真是爱子如命,用心良苦啊,十几年不管不顾见面就能捡现成的,顶级的天才父母!”
3
此刻,当年的一幕幕浮现在罗茵眼前:提出离婚后,蒋波死皮赖脸求原谅,见她软硬不吃,便音讯全失。直到某天她洗澡出来,婴儿床上熟睡的孩子已经不翼而飞,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份离婚协议,内容是双方性格不合自愿离婚,要抚养权的一方净身出户,不要求对方付一分钱抚养费,彼此不再联系探望。
她心急如焚地打电话给蒋波,说只要将女儿抱回来,一切离婚事宜全听他的意思,却遭到强硬拒绝,并要求她必须同意无条件放弃一切财产,还扬言协议内容如有第三人知道,便再也没有转弯的余地。
罗茵生怕惹怒对方,女儿会有差池,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所有条件签字离婚。捱过漫长的五天后,罗茵苦等始终未见爱女影踪,多次联系蒋波他却出尔反尔不肯把女儿交给她。耐心耗尽的她提着菜刀到公婆家,决定一起鱼死网破。
他们根本不以为意,还以好心自居劝她想清楚带着“拖油瓶”可不好再嫁,罗茵被他们轻慢的态度点燃,往日处处忍让、低眉顺眼的好媳妇举起手中的菜刀歇斯底里地咆哮,横眉竖目的凶猛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把他们剁成肉酱,老实人变身恶棍的汹涌气势把他们吓得惊慌不已,这才反过来赶紧极力安抚她,生怕慢一秒就会发生什么变故。
最终蒋波才在众人轮番心惊肉跳的责骂声中现身,并不情不愿地把女儿交到罗茵手中,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会不会是跟女儿失联那些天......
但她把孩子抱回后曾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且孩子身上的胎记总不能造假吧?
“你们只要肯去V市人民医院,见蒋心盈一面就会真相大白的,她每天都在医院照顾张莉。蒋心弦你要是真不肯救你妈一命,肯定会遭到报应的。”蒋波气冲冲又不甘心地说完转身就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