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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驻足在十字路口,望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眼前缓缓飘过。华灯初上霓虹灯下,我在穿梭于匆匆时光的人群中仿佛看到了久违的TA……
俞清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俞清宴’这三个字,不久后红灯对面的人影像尘土一样消失于人群。俞清桉迅速穿越人行道走进了巷子。2024年的一个普通周末,斜挎着背包走进高中时期学校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店铺和当年的模样没什么变化,一样简单,朴素。值得一提的是进门左边的心愿墙,一墙的便利贴,承载着学生时代每个人的愿望。望着墙壁,俞清桉像当年一样向老板要了一张便利贴,写下了那句:“今年,不要再喜欢俞清宴了。”她仿佛似乎觉得这一刻和当年一样,只是身边少了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俞清桉的思绪拉回2020年初次来到快餐店。那次和往常一样,随意点了份餐,向老板要了一支笔和一张便利贴,写下了那句“我要考师范,当老师。”而这时身旁的另一个少年拿起笔写下了那句她至今无法忘记的话。“去当兵,实现理想。”最后转身时,俞清宴瞥了一眼,看到落款写着“高一(14)班俞清桉。”俞清宴抬起头,正好四目相对,伸出手来嘴里说了句:“巧了,我也是14班的。你好,同学,认识一下。”俞清桉抬起头望着俞清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时。老板喊了一句:“小姑娘,你的餐打包好了。”才最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俞清桉急忙绕过俞清宴悬在半空的手,接过老板手中的餐,向门外跑去。
开学一周后,俞清桉被选为学习委员,再次遇到俞清宴,她才明白那天打招呼的男生居然真的和自己一个班。班主任让俞清桉收集通知书,俞清桉再次与俞清宴有了交集依旧还是那句:“同学,你好。”和悬在半空中的手,只是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后面的那句:“这个通知书是交给你吗?”俞清桉接过通知单扬长而去。忽略了那只伸出的手,俞清宴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头,不知所措,俞清桉也不是没有看见那只不止一次伸出的手,只是她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毕竟刚踏入城区的校园这里的一切对于俞清桉都太陌生她会产生恐惧与不安,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觉与自己格格不入,初中在乡下上学的俞清桉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第一名 。后来通过拼命的学习终于考进了城区重点高中。
2021年高一上学期末,在学校的超市小卖铺俞清桉又一次遇到俞清宴,他和往常一样只是手里多了包大白兔奶糖。本以为匆匆而过,结果准备走出超市的俞清宴与刚要进入超市的俞清桉撞在了一起。俞清桉被撞倒在地久久不能起来。俞清宴急忙伸手扶起,嘴里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我刚没看到你。”
“抱歉啊,你没事吧。用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啊?”俞清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没事,你走吧。”当俞清宴把手里攥着一颗奶糖的手张开在俞清桉的面前时,她愣了好久,才从俞清宴手里拿走那颗奶糖。俞清宴匆忙被好兄弟叫走打球还不忘回头嘴里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俞清桉望渐渐离远的背影。心里不由得觉得好像俞清宴也没有那么可怕。
后来俞清宴记住了那个叫俞清桉的女生。
俞清宴只是好奇觉得缘分真的很奇妙,‘俞清桉和俞清宴’这两个名字竟一字之差。
在后来俞清宴时不时就和俞清桉找机会说话,刚开始俞清桉还是不说话。到后来开始一个字一个的蹦,俞清宴起初还以为俞清桉是个小哑巴。
有次故意逗她,俞清宴说:“俞清桉,辛老师刚才叫你去办公室。”没想到,俞清桉真的听了就往老师办公室跑去。结果老师根本没叫她。知道真相的俞清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觉得无趣。时间过的飞快,仿佛昨天刚开学,现在放高中的第一个寒假了。
高一上学期的寒假,俞清桉备受煎熬,她发现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俞清宴。那个寒假真的很冷,冷到她一次又一次期待和俞清宴聊天,期待快点开学和他见面,甚至在新年除夕夜特意给他拍了好看的烟花,说了句“新年快乐。”俞清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俞清宴。或许是当所有人都在排挤乡下来的她时,俞清宴会时不时主动找她聊天,或许是俞清桉因考试发挥失常痛哭时寄来的纸巾,或许是他的一次不经意间的安慰。
2021年2月,不知是因为快开学了还是其他原因,俞清桉异常开心。青春时期的懵懂和心动是少年羞涩的脸颊。闺蜜夏暖橘知道俞清桉是个不会表达感情却心思细腻的姑娘。但作为俞清桉的闺蜜察觉到俞清桉暗恋俞清宴的事情后。决定作为好闺蜜帮俞清桉一次。不久后,夏暖橘模仿着俞清桉的笔迹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那句“我喜欢你。”偷偷放进俞清宴的书包,只是那张纸没有署名。这件事情夏暖橘也没有告诉俞清桉。后来,俞清宴拿着纸条找过俞清桉。俞清桉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好闺蜜夏暖橘做的。心思敏感的俞清桉急忙抢过俞清宴高举的纸条。低着头说:“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便扭头跑了。俞清宴心里默语道“暗恋我啊?什么年代了啊还搞暗恋俗不俗啊?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随后的日子里俞清桉刻意逃避与俞清宴的碰面。甚至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后来俞清宴终于找到机会与俞清桉解释了,那是一节周五体育课老师让同学们热身完自由活动。俞清桉坐在离足球场球门边上,正在踢球的俞清宴玩的正开心,一不留神将球踢在俞清桉的腿上。俞清宴匆忙跑过询问道:“清桉,你没事吧。”随后,俞清宴的双手准备扶起俞清桉。俞清桉拨开俞清宴的手怒吼道:“用不着。”随后便离开了,俞清宴一头雾水也大声喊道:“你以为我惜得管你啊。”从那以后俞清桉与俞清宴成了名义上的仇人。就这样俞清宴和俞清桉成不再说话的同学。
2022年高二文理分班,俞清桉和俞清宴同样选了理,同样分在了一个班成同桌。夏暖橘取笑道:“这就叫孽缘。”俞清桉本来要和夏暖橘换一下位置,但是夏暖橘眼睛不好后排看不清黑板。经过一年的近距离接触,俞清桉发现自己对俞清宴的感情又加深了不少。本以为文理分班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样俞清桉也会渐渐放下对俞清宴的感情好好学习。结果缘分又让他们再次遇见。俞清桉发现俞清宴并没有那么不好。俞清宴嘴里说着再也不理俞清桉。可是当俞清桉被人欺负时,学习有难题不清楚时俞清宴也会默默帮她。但他嘴里还是那句:“谁爱管你啊 ”在后来他们会相互解讲题,相互学习,谈论未来和理想。
高二那年冬天12月份,俞清桉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同学们在雪天里玩,当时那么开心。让俞清桉记忆犹新的是,俞清桉决定向俞清宴表白,可是俞清宴告诉她现在还不能答应她的表白,俞清宴说:“清桉,我们还剩一年的时间就要考大学了。再等等吧,等毕业考上大学好吗?”俞清桉望着站在雪地里的俞清宴说:“真的吗?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在一起?”俞清宴点点头。以至多年以后俞清桉回忆起来总是说:“她见过好多次雪,但她都异常怀念那年的雪。”俞清桉永远记得当时她问俞清宴:“下雪了,你想什么呢?俞清宴回答说:“我们,未来和以后。”俞清桉也记得当年俞清宴连八百字的作文动都不带动的,最后,写了一千多字的信。信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的讲的是一个白雪公主穿着雪白的婚纱和王子幸福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多年以后俞清桉才知道文章的白雪公主和王子就是俞清桉和俞清宴。
高三上学期末疫情封校隔离,俞清桉和俞清宴更加努力学习鼓励和监督对方学习生活。永远想起的都是对方的好,总觉得一切都会过去,虽然高三生活很辛苦但有彼此在什么都不怕。熬夜刷题的晚上俞清桉会分享俞清宴听的歌。俞清宴也会给俞清桉唱歌听,有时他们周五回家为了多待一会选择走路回家。俞清宴知道俞清桉怕冷常常给她披自己的衣服。而俞清宴的小爱好是喜欢看俞清桉发呆时的样子。俞清宴与俞清桉有什么话都会写下来,后来高考后俞清桉整理了二三个笔记本的情书,高三那阵有好多模拟考试同学们为了留个念想,就在每次考试后收集桌面上的考号条。而俞清宴和俞清桉收集的是对方考试的考号条。俞清宴曾经开玩笑告诉他的好兄弟们说:“以后我结婚的对象一定是俞清桉到时候你们一定得来啊。”
后来俞清宴生日,俞清桉送了他一块表,俞清桉常向俞清宴抱怨,自己生日那天总是在期末考试,俞清桉生日在七月初,考试时间也是七月初旬,十八岁之前的生日都在学校考试。后来俞清宴说:“没关系,十八岁的生日,我一定让你过的开心。”俞清宴没有失言,他真的让俞清桉开心了,俞清桉生日时俞清宴在学校偷偷订了蛋糕晚上下了晚自习后在教学楼顶层上给俞清桉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后来2023年高考前初,俞清宴送给俞清桉的护身符保佑她平安和考试顺利,俞清桉终于考上了师范生专业。
可是俞清桉不知道的是不久后俞清宴就要出国了。俞清宴什么也没留下,只是给俞清桉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清桉,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一定等着我,我一定会找你的。 ”信的背后有几个小字这样写道“清桉归清宴,清宴归清桉。”
后来,俞清桉找遍城市的各个角落也找不到俞清宴。那个夏天俞清桉的爱如同和十八的岁青春一样再没有如此热烈过。后来俞清桉一直在找俞清宴,找俞清宴的朋友、同学甚至邻居,都没有俞清宴的消息。几乎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甚至俞清桉像翻遍了她能想到所有地方她都一一找过,甚至一个地方找了四五遍。俞清桉有时候觉得或许是俞清宴在和自己开玩笑,故意让她找不到他。
后来,俞清桉回忆起来就偶尔向闺蜜夏暖橘说:“你说,这个世界有时候是不是真的挺大的,明明都在同一个世界上,同一个宇宙,偏偏就怎么再也见不到了呢?”俞清桉有时又会嘴硬道:“不见就永远也不要见?不见我也不会想的。”只是每次俞清桉发泄完后满脸的泪水,夏暖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俞清桉就只好说:“清桉,俞清宴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俞清桉每次喊俞清宴大骗子的时候哭的最狠。眼睛特别红,俞清桉还添了个爱喝酒的习惯。她说酒精可以麻痹自己。让她不再去想俞清宴。
这么多年来,俞清桉一直主张用时间忘记俞清宴,其实俞清桉的父母也希望她找个男朋友。俞清桉也不是没有想过再谈一个。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一点俞清宴的消息。可是俞清桉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俞清桉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她太了解自己了,心不净无法住下别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宁愿委屈自己,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俞清桉更害怕她交往的任何一个异性有一丝俞清宴的影子,她觉得这是不公平的。
俞清桉有一个宝藏箱,里面装满了她和俞清宴少年时期的‘秘密’还有一张他们的合照,俞清宴喜欢给她折纸玫瑰花,而俞清桉始终学不会最后一下的旋转造型。俞清宴说过玫瑰花的花语是唯一和承诺,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终究还是走散了。
八年后,俞清桉成高中老师教高三语文,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最好的朋友夏暖橘偷偷的问俞清桉:“对于他,忘了没?”
俞清桉说:“我希望自己可以忘了……”是啊,不是所有人都会等一个毫无音信的人一辈子,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记得十八岁那年真诚热烈的承诺与爱。
青春终将会逝去,秘密终究会沉底,你我无法再见或许早已注定 。
俞清桉猛的站起来拿起酒杯,喝光了杯里所有的酒,嘴角上扬轻言道:“各位同学,今天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便夺门而出,或许是酒精的原因俞清桉走路有点晃动好不容易走出包房准备打辆出租车回家。俞清桉抬起头望着对面红绿灯上面的显示屏还剩‘九、八、七、六、五……’绿灯亮了可她迟迟不肯走就这样盯着红灯与绿灯来回变化。过往的行人时不时扭过头来看一眼,好像在看一个怪人。俞清桉望着前方处似乎熟悉的人影。大脑不停飞转怎么去面对即将朝自己走来的人呢?
可是晚了,他已经走过来了。就在俞清桉恐惧不安不知如何应对时。
“俞清宴”
一声温柔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俞清宴旁边走来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性。挽着俞清宴的胳膊缓缓走来,笑着谈论什么话题。
俞清桉一把抓紧即将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的背包。用背包挡着脸斜着身子走过,就这样与曾经熟悉的爱人轻轻擦肩而过,没有再回头。第二天俞清桉就决定回高中母校看看老师,然后就准备出国去都柏林 。这一去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就像我们逝去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俞清桉说过“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俞清宴也说过“终其一生,我们只为寻找最初失去的那个人。”所以世间的缘分很奇妙,再次的相遇使两个人彼此都有所不同,俞清桉准备远走他乡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活而俞清宴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是否还记得青春时期的俞清桉,俞清宴和俞清桉是否会再续前缘重新在一起?八年后的重逢是等待后的黎明和希望还是落入海底的岩石……俞清桉确实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可是擦肩而过的场景已经将答案告诉她了,自从俞清宴离开后俞清桉就像进入了黑暗的隧道,她渴望黎明的曙光,渴望俞清宴像一束光一样打在她的身上回到她的身边。
后来俞清桉想明白了黎明前的黑暗是她此生最痛苦的事,人没必要永远活在回忆里。始终要允许有人改变,毕竟没有人会永远记得十八岁说过的话和爱过的人,除了以前的自己以外。选择去都柏林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因为俞清桉想换个环境好好生活,她要成为照亮自己黑暗里的那束光。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俞清桉在手机上打出了一行字“不要等待黎明,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