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唐 · 王维《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
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和家人一起过重阳节的经历,大兴安岭的故乡大概也少这样的气氛。倒是在阅读古人作品的古诗词中,重阳出现的频率很高,会叫我联系起赏菊、登高、悲秋和婉约这些主题词。
今年重阳,借着王维的这首古诗词,身为异乡为异客的我,想怀恋下我的故乡。
计算下时间,离开那里已经有五年又四个月的时间。最怀念的不是家人,因为家人就在我身边,而是在那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些与童年和青春有关的故事。
我很想念父亲,因他的离开,生活与生命发生了巨变。我想念他的智慧,他的沉默,他会在书桌前伏案很久看书或写作,或者和自己下围棋敲棋子到深夜。与他的永别,伤心是难免的,但想念与怀念也会因岁月逝去不浅反深。有时候想念太多,就会默默流泪着一阵子,关于和父亲的记忆,需要另外的记录。
东北的冬天,下雪的晚上,夜色很安静。我特别记得高中晚自习下课后回家的路上,雪花飘落,路灯洒下暖黄色的光束,侧影中雪花飞的美极了,而我常喜欢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欣赏下雪的样子,脚踩着雪的感觉好极了,下雪的时候并不觉得冷,那时候可以不用想成绩的压力,不用担心琐碎的日常。和雪一起走的那段路成为我难得的回忆。离开家乡后在南方生活,再也没有见过雪花了。
还有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小狗贝克,名字是爸爸取的,因为小时候有个动画片叫舒克贝塔,爸爸就结合两个主人公的名字取了这个。他陪伴我到高二那年,十二岁,那时候衰弱的甚至连西瓜也没有办法吃。我会和他讲很多心里话,和他一起出去玩,我把妈妈买给我的新裙子穿上,给他转圈圈,结果他也好开心就和我一起跑,那时候还没有读中学,他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至今仍然不敢养宠物,很怀念贝克,我可以看出来他的表情,他笑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我总是可以很快发现。
每逢佳节,不一定是重阳,似乎总是记忆的主场。现在会觉得故乡好遥远,因为时间带着我走到了新的世界,我也渐渐更新了自我,但是他的样子我还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