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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跟随着王浩、陈秀芳和陈秀芳弟弟逃离了家乡，果断拉黑了妹妹林果的微信。
回到工作地和王浩一番交谈，看清了真相，林悦终于下定决心和养父母断绝关系，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已经用收入偿还，不能被继续绑架，余生就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自我宽慰，林悦感慨：我觉醒的还不算晚。
01
陈秀芳办理了退休手续，就被在北京工作的儿子王浩邀请到北京，刚开始陈秀芳还有点犹豫：“我过去能干点什么？怎么着也想挣点钱帮帮你。”
“你就放心吧，你这个三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还怕没有工作机会？”王浩给陈秀芳鼓劲，“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在一起生活，你就索性把老家的房子出租，我在这边换个小两居住在一起也不用互相牵挂。”
经不住王浩的游说，陈秀芳还是来到了儿子身边，每天早晚王浩都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陈秀芳再也不用牵肠挂肚。
机缘巧合下，陈秀芳给两个九年级的学生周日补课，工作日又帮一个眼睛生病的女作家更新小说——女作家口述，陈秀芳打字润色。
周末陈秀芳上完课，王浩执意要请陈秀芳吃饭：“有一家烤鸭店虽然不是名店，但味道不错。”一向节约的陈秀芳竟然应允了。
下了公交车快走到烤鸭店门口时，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女孩子急吼吼朝着陈秀芳撞过来，王浩急中生智一把推开陈秀芳，那个女孩子结结实实撞在路沿上，惯性把她甩出好远。
女孩子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趴在地上直说：“对不起，对不起，车子刹车失灵。”
王浩本来想批评女孩，知道是刹车失灵导致的，看看陈秀芳没事，赶紧蹲下来询问：“你没事吧！”
陈秀芳也走过去问：“姑娘，伤着没有？咱去医院看看。”
女孩子尝试着站起来，骨头没事，只是腿上擦破了皮。王浩直接询问：“你有纸和笔吗？”
陈秀芳摸不着头脑：“不看看姑娘的伤，要纸和笔干嘛？”
“有！”女孩从包里拿出笔和便利贴递给王浩，王浩在便利贴上写上“车子刹车失灵”，贴到单车扫码的边上，女孩感叹不已。
“走，到前面诊所处理一下伤口。”王浩这才对女孩发出邀请，陈秀芳也赞同王浩的做法。
还好，女孩只是皮外伤，王浩付了药费，陈秀芳邀请女孩：“要不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用，不用，我还要回花店，奶奶帮我看着店呢。”这个女孩微笑着说，“我叫林悦，花店的名字叫马蒂莲，有需要就过来。”
望着林悦一瘸一拐远去的背景，陈旭芳直叹气：“一个女孩子能在大城市开花店，肯定能力不错。”
而王浩却愣愣神慢慢往前走，看到林悦走进花店怅然若失，不过门上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记在了脑海里。
这一顿烤鸭陈秀芳吃得津津有味，王浩却有点食不甘味。陈秀芳打趣：“儿子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
“就觉得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认识的女孩和林悦也有区别。”王浩这个理工男，已经30岁也交过女朋友，但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02
陈秀芳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周一到周五给女作家打字发布章节，周六还要给两个学生上课，只有周日那一天属于自己。上班还双休，这到了大城市单休不说，工作量还巨大。
一个学生的姥姥过生日，陈秀芳觉得学生家长给的补课费挺高，有心回馈一下家长，就寻思着送一束鲜花表示心意。
到了那一排子花店，陈秀芳看到“马蒂莲”三个字想都没想就走进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是林悦的声音。
“给老人送生日祝福。”陈秀芳随口说道。
“您是……”林悦从操作台里面抬起头，手里也停止了动作。
“我就是那天陪着你处理腿伤的陈秀芳。”陈秀芳停顿一下，“现在腿好了吗？”
“早好了。”林悦欢快的语气在花店荡漾。
“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毛手毛脚。”坐在角落的一个老太太语气里都是宠溺。
“这是我奶奶，和我生活在一起。”林悦满眼都是心疼，“和奶奶在一起很开心。”
陈秀芳和老人打个招呼，笑着陈述了自己的需求，林悦问：“想要多大价位？100元起步，到999元不等，这里有图片，您挑选一下。”林悦把平板举到陈秀芳面前，慢慢翻着图片。
思虑一下，陈秀芳选了一款中等价位的花束。林悦从冷藏柜里取出几朵玫瑰，又搭配百合等花朵，还有点缀，紧接着开始包装花束，那熟练程度没有几年的功夫，不可能这么娴熟。
付过款陈秀芳抱着花束往外走，内心一阵嘀咕：“这么恬静的姑娘，在大城市真的很少很少。”
晚上王浩下班回来，陈秀芳忍不住说了在花店遇到林悦的事，没想到王浩淡淡地说：“那个花店不是林悦的，以前老板娘自己在经营，林悦打工，老板娘遭遇车祸死亡，老板想留个念想就把花店留下，让林悦经营的，效益还不错。”
“哦，你很了解情况呀？”陈秀芳有点吃惊，“你们有交往？”
“人家受伤，咱不得问候一下。”王浩有点不好意思，陈秀芳也没有多问。
此后一段时间，陈秀芳整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王浩的事也顾不上那么多。
没多久，陈秀芳的老同学和她联系：“秀芳，听说你到北京和儿子在一起，什么时候当婆婆？”
“先有儿媳妇才能当婆婆。”陈秀芳半开玩笑半调侃的语气。
“我表姐家是北京本地人，女儿今年28，想找一个踏实本分的男孩子，我就觉得你儿子挺优秀的，要不考虑一下？”老同学倒是十分热情，还把那个女孩的微信推送过来。
“我给儿子说一下，看缘分吧！”陈秀芳多少有点自卑，自己单亲家庭，母子两个的存款加起来勉强付首付，人家本地人能看上自己儿子？
03
有可能出于礼貌，也有人最本真的一面找个本地人少奋斗20年，王浩还是加了对方的微信，互相了解后很快见面。
刚开始对方和王浩交谈不错，王浩的长相、工作都是加分项，对方言外之意是招上门女婿，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王浩退却了：“尽管你家有车有房，但是上门我内心接受不了。”
此后几个月，陈秀芳又收了两个孩子补课，给女作家打字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周六和周日分开给学生上课，因材施教，效果还不错。
陈秀芳萌生了办班补课的想法，又自我嘲解：“这可是天子脚下，我就是一个农村中学的老师，尽管职称拿到副高，可是在这教育资源相对集中的地方还是现实一点。目前四个孩子的课时费已经超越了退休工资，知足吧！”
王浩最近跟进一个大项目，年底要冲业绩，和陈秀芳也就早晚见面。
闲不住的陈秀芳又在附近接了一份做午饭的工作，周一到周五每天中午给一对老夫妻做中午饭，顺带打扫卫生，多少有点收入心里倍感踏实。
临近春节，王浩拿着一沓现金推到陈秀芳跟前：“妈，这是年底奖金，你帮我存着。”
“你以前就没有存款吗？”陈秀芳有点疑惑。
“有一部分，不多。”王浩在北京也打拼7年，从最开始一点一点走到现在真的不容易，“以后钱放在一起买房子。”陈秀芳还能说什么。
“妈，给你说个事，关于林悦的。”王浩像下定决心换个话题，“她是抱养的孩子，父母抱养她后第五年又生了一个女儿。”
“两个女儿挺好的。”陈秀芳也没有想那么多，倒是关心起春节怎么过，“要不咱就在这里过春节，初二再回老家给姥姥、姥爷拜年。”
“你看着安排，我怎么都行。”年轻人对过年无所谓，最实惠的就是休几天假。
一切都向着陈秀芳母子期望的方向发展，大年初二陈秀芳母子回到娘家，弟弟一家也过来团聚，少不了询问王浩女朋友的事，得知王浩找一个没有固定工作、家还是农村的女孩，亲人们免不了一番劝慰，弄得王浩有点摇摆，即便分手也要到春节过后吧。
林悦带着奶奶回老家还是王浩送到车站，过年这几天还保持着联系，可是大年初三林悦发来一条消息：“我父母逼着我在本地结婚，收一大笔彩礼，要不然就到北京让我养老，我养奶奶一个人已经有压力，他们都来我可怎么办？”
这是林悦的家事王浩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宽慰，可是林悦没有回话，电话也打不通，王浩有点慌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姥爷、舅舅和陈秀芳看到王浩如此慌乱，纷纷询问缘由，王浩说出担忧：“不会被绑架吧，我说的是被父母绑架？”
干了半辈子老公安的舅舅客观看待问题：“要是穷乡僻壤还真有可能。”
“我要去找她！”王浩斩钉截铁。
“林悦在你心里有那么重要？”陈秀芳试探着问。
“先把她救出来再说！”王浩的眼神让人心疼。
“不要冲动，先和派出所取得联系，看看什么情况。”老舅遇事比较冷静。
等到的结果是：林悦不答应父母的条件，被父母软禁，奶奶偷偷给林悦送饭的时候，从凳子上摔下来当场气绝。
王浩铁了心要去找林悦，老舅不放心要陪着去，陈秀芳能安心？几个人商量一下带着礼物和现金出发了！
04
下飞机、乘坐高铁、公共汽车、再打出租车，王浩三人终于到了林悦家门口，得到消息林悦冲到门口迎接：这才多长时间，林悦像变个人似的，满脸憔悴，人也瘦了一圈。
“林悦，我们来救你的。”王浩抓住林悦的手眼圈都红了，陈秀芳趁机塞给林悦两沓现金悄悄告诉她见机行事。
听到门口的动静，正房的门随机打开，一个猥琐、矮小的男人走过来，陈秀芳大吃一惊：“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等林悦搭话，陈秀芳接上话茬：“这是林悦的男朋友王浩，我是他妈妈，这是他老舅。听说林悦的奶奶过世了，我们过来看看。”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哦！”这个小个子男人眼里有了一抹亮光，“快进屋，快进屋。”态度相当谦卑。
林悦赶忙解释：“这是我爸林志军。”
一行人随着林志军往屋里走，炕角上正忙乎的女人赶忙下炕，林悦又接着介绍：“这是我妈刘梅香。”
陈秀芳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和自己老家二十年前差不多。
一番寒暄，陈秀芳拿出一千元钱放在炕桌上：“来的匆忙，随个心意。”
刘梅香贪婪的眼神看着这一沓钱，当时就拿在手里，林志军象征性阻拦：“丧事都过去了，哪能收礼？”心里却盘算，本地亲家老奔丧也就500元，这个准亲家可真大方，脸色从警惕变成笑脸。
看到林悦也坐在炕沿上，林志军对着林悦低吼：“悦悦，怎么没有眼力劲，赶快拿杯子。”林悦低眉顺眼地忙乎去了。
刘梅香悄默默地把钱收到口袋里，就开始在炉子底下拨拉：“来吃洋芋，喝罐罐茶。”
折腾一天确实饿了，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喝茶吃洋芋，填饱肚子再说。
“晚上就住在这里吧。”刘梅香倒是殷勤，“悦悦和阿姨住在果果的房子，小伙子和老舅住我们屋，我俩去奶奶的老房子。”一看这就是当家的主。
“悦悦你先去烧炕。”林志军不耐烦的语气，“在大城市呆懒了，干活还要说着。”
林悦不敢反抗，就和刘梅香一起出去忙乎。
林志军这时候开始放大招：“你看我们养大林悦也不容易，又供他上大学，和她一样大的女孩都生两个孩子了。”
王浩听从陈秀芳的建议少说话，倒是陈秀芳接上话茬：“你们养大孩子真不容易，林悦留在大城市也挣得多，能孝敬你们。”
“在跟前更好。”林志军精着呢，不上套。
聊天的功夫，刘梅香也回来了，随后林悦也跟进来：“他们明天就要回北京，我也一起回去，供货商已经打电话了。”
“急什么？他们回去上班，你再等等，没出息的东西。”林志军突然骂起来，林悦都不敢说话。
陈秀芳赶快打圆场：“林悦不是还有个妹妹，怎么没见人？”
“你说果果呀，她出去旅游见世面。”刘梅香一脸自豪。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悦的视频电话响起，显示来电是果果，林悦犹豫一下没接，过一会刘梅香的手机立马响起：“悦悦什么意思不接我的电话？妈，快给我转3000块钱，我们同学还还要去西双版纳。”对方口气相当张狂。
“悦悦，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给果果赶快转钱。”刘梅香的口气不容商量。
“我哪还有钱？以前的工资都给家里了，奶奶跟着我到北京开销也大，刚回来就给你一万，果果出去旅游已经给过3千，真的没有钱。”林悦委屈巴巴。
“给家里钱不应该吗？养奶奶也没啥说的，你小时候都是奶奶带大的，再说果果还小，给她花钱也能长见识。”林志军也帮着刘梅香说话。
林悦内心一阵悲哀：我读大学的时候，这个点正在餐馆刷盘子。
05
那一晚陈秀芳和林悦聊了半宿，陈秀芳忍不住问：“他们怎么舍得供你上大学？”
“我爸妈结婚好多年没有孩子，经常被叔叔婶婶欺负，抱养我以后才好一点，后来又有了妹妹，爸妈才挺起腰杆做人。”林悦有那么一点自豪，“我叔叔家的儿子比我大几岁，上学不行，可是我学习好，爸妈唯一自豪的就是我在学习上把叔叔家比下去。”
“原来是这样。”陈秀芳倍感一丝欣慰。
“我平时学习很好，高考前吃坏肚子发挥失常，本来想复读，爸妈不让，嫌弃再花一年钱，为了逃离这个闭塞的环境，就报考了北京一所不太好的学校，几乎靠着勤工俭学完成学业，毕业后就留在那里打工。”林悦满脸委屈，“刚工作我就负担了妹妹上学的开销，春节还要给家里红包。”
“刚工作自己能顾住自己就很难，还要管妹妹。”陈秀芳看看林悦满脸心疼。
“他们老是拿养我说事，后来我们家和叔叔家都不愿意养奶奶，我心疼奶奶就接到北京养了两年。”林悦的眼角流下一串泪珠，“春节奶奶想回老家看看，没想到我刚到家就被爸妈软禁让我答应条件，我只有绝食反抗，奶奶心疼我偷偷给我送吃的，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当场就没了。”
“奶奶对你还不错。”这是林悦唯一的温暖。
“奶奶死了，爸爸和叔叔特别高兴，终于不用为养老的事争吵。”林悦一阵悲哀，“奶奶也算解脱了。”
林悦的身世和遭遇陈秀芳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按照原定计划，说服林悦爸妈带着林悦离开，大家不约而同起床比较早。
刘梅香要张罗做早饭被陈秀芳婉拒：“我们准备赶车，就不吃早饭了。”
“去拿点吃的。”林志军吩咐刘梅香。
不一会牛奶、糕点放在了餐桌上，陈秀芳看着气氛比较缓和了，就说了想法：“我们等会准备离开，和林悦一起走，年轻人工作耽误不起。”
“我们还是先把事情定下来，你们要给30万彩礼，还要买套房。”林志军狮子大开口，“我们这里的行情就这样。”
陈秀芳弟弟这才慢悠悠开口：“彩礼肯定有，我们家娶媳妇就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彩礼一般10万——15万不等。再说我姐副高职称退休，每个月好几千工资，在北京按揭一套房也并不难。”
林志军脑子飞快运转：“他妈是退休老师，就和村西头的老杨一样，一个月顶我们大半年收入，起码要卖一大车洋芋。”
刘梅香贴上了：“以后悦悦日子 好过了，我们养老有指望，果果也有人帮。”眉开眼笑让人生厌。
“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让他俩多交往一段时间。”陈秀芳不卑不亢。
“那还是让林悦在本地找对象，彩礼一次到位。”刘梅香想拿把一把。
突然大门“嘭”地一声被踹开，紧接着几个人 拿着菜刀、铁锹、木棒冲进院子，菜刀甩到门边，窗户上的玻璃被震碎一大块。
“林志军，你出来。”冲在前头的年轻人大声喊叫，“卖奶奶院子里的树，吐出来一半钱。”
林志军走出房门赶忙安抚：“大侄子有事好商量，家里有客人。”
“我管他天王老子，不给钱就是不行。”年轻人一阵叫嚣。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走出来，看到有人撑腰，刘梅香这个败将终于硬气一回，吵闹声响彻整个院子。
林悦也帮着爸妈说话，那个年轻人冲过来就要拽林悦的头发，王浩冲过来挡在前面被推倒在地，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舅飞起一脚踢到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一声哀嚎倒在地上。那个中年男人扬起木棒朝着老舅挥舞着，老舅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在一边。
女人骂骂咧咧双手乱舞，老舅瞪他一眼：“老实点，要不然和他俩一样。”女人终究还是怂了。
陈秀芳心想：“老弟可是警校的高材生，在公安队伍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擒拿格斗一般人不是对手，就你们几个？”
06
打斗声惊动了邻居来看热闹，叽叽喳喳：“今天风水转向了”“那些人穿得体体面面不像本地人”“这下可热闹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村长来了！”
走进来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嘴里大声呵斥：“你们两家大过年也不消停，还亲兄弟！”
陈秀芳、王浩、老舅这才明白三个人原来是林悦叔叔一家，为奶奶院子里的那些树分赃不均而打斗。
“那几棵树能值多少钱，这么大的阵仗？”村长给那一家三口使眼色别再折腾。
“你们几位是？”村长询问。
“这是林悦的对象，我是他妈，这是我弟弟，人民警察。”陈秀芳强调了警察两个字。
“警察执法不分地域，我们给林悦奶奶奔丧，顺便接林悦回北京上班。”老舅的解释恰到好处。
“远道的客人！”村长和王浩、老舅握手，“难得来一趟多住几天。”
“他们还要回去上班，以后还有机会。”陈秀芳滴水不漏。
“那就不留你们。”村长有关切地问，“怎么走？”
“我们昨天来的时候留了出租车师傅的电话。”陈秀芳转身对王浩讲，“赶快联系出租车。”
林悦也会意回屋收拾行李，在村长的目送下，王浩 一行人坐到出租车上扬长而去。
一路上饭都不敢吃直奔火车站，刚刚安顿下来，果果的视频电话又打到林悦手机上，出言不逊：“林悦，你他妈的，为啥还不给我转钱？”
“我已经给你转过钱，现在也没有钱。”林悦低声说道，“我爸妈是谁都不知道，用不着你问候。”
“我们家把你养大，花你点钱怎么了，不应该？”这哪像个大学生的素质？
林悦满脸悲戚果断拉黑了果果的联系方式，长长松了一口气。
经过长途跋涉，火车终于到了北京站，大家不约而同走进一家面馆，此时此刻热乎乎的面才对得起胃。
王浩结账地时候才得知林悦早就结了账，并把两沓 现金推到陈秀芳面前：“阿姨，谢谢你和老舅陪着王浩营救我，要不然我真的难以逃脱那个家。”
“这个钱你先拿着用，等以后再还给我。”陈秀芳又把钱推过去。
“不用，我还有钱，奶奶不在了，我去合租能省下不少钱。”林悦底气十足，眼神坚定。
吃过饭，大家各有安排，老舅不敢怠慢要回到工作岗位，陈秀芳直接回家休息，王浩则陪着林悦去花店。
林悦一边给鲜花换水，一边认真地询问王浩：“你对咱俩的事怎么打算？你怎么选择我能接受，毕竟这些年我没有积蓄。”
“我想听听你对家里人的想法。”这些问题不解决，王浩也没有勇气接纳林悦。
“他们领养我就是养老工具，从我开始上大学就开始回馈他们，如今养育之恩我也报答完毕，从此我想过自己的日子。”林悦语气坚定。
“你不怕他们找上来？”这正是王浩担心的。
“别说北京这么多花店不好找，来北京的路费他们就承担不起。即便以后真的把事情搞大我也不怕，这些年给他们钱我保存了记录，上法庭我也不害怕。”林悦眼神决绝。
“我相信你！”王浩款款地给林悦一个拥抱。
不遇到事唤不醒一个人内心的伤痛，通过被父母软禁，林悦终于觉醒：你不反抗永远都被亲情绑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