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氏我有两个称号,一曰“雨神”,一曰“神行太保”。
之所以被称为“雨神”,是因为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每到卢氏后,不管当天天气如何,第二天一准儿下雨,好像老天特意要为我接风洗尘!以致后来每当下雨的时候,移动公司没见到我的人就会打电话问我是否前来。
之所以被称为“神行太保”,是因为我在山里穿行的速度常常令随行人员为之震撼!
在卢氏勘察的时候,常常是他们开车将我放在两点的一端,然后他们在另一端等我。由于卢氏的海拔比较高,山体比较大,且大部分都是未经破坏的原始状态,所以我行走的路线一般都是自己开辟出来的,在整个路段中常常是没有村庄,没有行人,也没有信号,我只凭着一个小小的指南针在荒山野岭里自由地摸索,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想起曾经读过的《鲁滨孙漂流记》。
随行的徐哥,对我就像亲兄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给我,确保我的安全,也担心我迷失方向,不过很多时候我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因为我出现的地方一般都是信号盲区,他只能焦急地在原地等待,我总能在他的预料时间点提前出现!
每次出发前他们总会吓唬我,说山里有狼,有野猪,不过几年下来这些我都没遇到过,倒是遇到了不少的漂亮的野鸡、野兔,最意外的是有一次我还遇到了野鹿,不过也经常遇到我最害怕的家伙——蛇。有一次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山顶,休息片刻后开始下山,在一个陡峭的峡谷边,我试图扶着山体上的树根,然而就在我的手快要接触到树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是条蛇,跟我的胳膊一般粗,吓得我拔腿就跑,那一刻我仿佛学会了飞檐走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
每次跟徐哥会师后,徐哥就像深居闺房的妻子终于看到凯旋回来的丈夫,亲切的就差拥抱了!他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丰盛的大餐,而且从来不让我买单!我说自己工作给他们添了麻烦,他说这是他的地盘,他应该尽地主之谊!这常常让背井离乡的我,十分地感动,而我唯一能回报的,就是做好本职工作。徐哥每次交待的任务,我都尽最大努力,尽快尽早完成。
那一次是在横涧乡看一串直放站,由于看完站点已经快天黑了,我只好第二天再行勘察。本来徐哥说要开车送我过去的,但是由于我出发的早,不想打扰他们,就自己坐班车过去了。信源站是七寸街,这个基站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虽然有老杆路从山上下来,但为了图纸的精确,我还是爬上了山顶,不过上去后我就后悔了,因为那段路真的好难走!
从七寸街基站出发,到熊耳山路口一直都有老杆路,勘察任务相对轻松,我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好不惬意!从熊耳山路口转弯后,沿途除了电力的杆子外,就再没有老资源了,全部都要新建,这就得放慢脚步缓缓徐行了,而脚下的路都是村民们多次经过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那一路共有七个站点,每抵达一处站点,心情都异常的兴奋(要知道,在荒山野岭里再次找到只看过一眼的地方,那是多大的惊喜)!一路上坎坎坷坷,我走的十分辛苦,但路边时不时窜出来的漂亮的野鸡、野兔和松鼠,让我忘却了独行的孤单,周围的秀丽风景,也让我忘却了旅途的劳累!一直走到最后一个站点,我的脚步都不曾停歇。
一早出发,走到最后一个站点已经是下午两点,而习惯轻装上阵的我并没有携带食物,稀落的村庄里也没看到有代销点,最重要的是我还要原路返回!咋办呢?凉拌!怎么走进来的,怎么走回去呗!我饿着肚子,撑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回走!
当我赶到乡里时天已经黑了,不过幸运的是我坐上了末班车,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到了县城,下了车直奔最近的饭店,什么快要什么,端过来后立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饱餐后回到宾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又打开电脑,把今天画在纸上的草图转化成电脑里的CAD图纸。
将近十二点时,我终于画好了所有的图纸,统计了一下工程量,我发现测量距离居然有20多公里,那么我一来一回的走过的距离就是40多公里,再加上从车站到七寸街的距离,这一天下来我竟然走了上百里路,而且没吃没喝!将CAD图纸转换成PDF格式,登陆邮箱,将它们发给了移动公司,然后来不及关电脑,我倒头就睡着了!
次日早晨,当太阳公公还在睡懒觉时,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每天的生活,就像《西游记》主题曲唱的那样: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