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买了《呼兰河传》,看书的名字以为是一部写景的书,要不就是记叙民国时候的故事,不想去翻开。昨天晚上备课时,看到萧红写的《我和祖父的园子》,很是喜欢,于是想起我曾经买过的《呼兰河传》,在书橱的最深处把它找出来,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把它读完,深深的感动着,含笑的故事,含泪的童年。
萧红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小说。它虽然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然叙述故事,却没有主轴;全书七章虽可各自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萧红以她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的散文风格、浑重而又轻盈的文笔, 造就了她 “回忆式”的巅峰之作。茅盾曾这样评价它的艺术成就:“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满怀对世界的好奇和烂漫的童真,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四周的一切,祖父,后园是“我”生活的全部天地。
在后园里,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铲地,我也铲地,我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下,把谷穗全部铲掉。看到黄瓜我就去摘黄瓜,黄瓜没吃完,我又去捉蜻蜓,摘倭瓜花,逮蚂蚱。祖父浇菜,我也浇菜,我拿了水瓢往天上浇......后院里有“我”美好的回忆,有“我”快乐的生活,这生活只和祖父有关。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谎花,就开一朵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童话般的意境,诗意的语言,简单活泼,让人心生向往!
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书中的祖母不开心时会打我的,书中的母亲对我的关心似乎没有,书中的父亲更是不见踪影。童年怎样的痛,在书中我们看不到,看到的只是她童年的快乐。
一个扎彩铺子,扎出人间的种种,看得穷人都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好。
胡家的团圆媳妇就那样被婆婆一天打八顿骂三场折磨致死。
冯歪嘴冰冷的小磨坊,还有那生孩子而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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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凄婉的故事,宛如一个大磨盘,能将人的心压碎。
砖头晒太阳,就有泥土陪着。有破坛子,就有破大缸。有猪槽子。就有铁犁头。像是他们都赔了对,结了婚。而且各自都有新生命送到世界上来。比如缸子里的似鱼非鱼,大缸下面的潮虫,猪槽子上的蘑菇等等。
“我”让每个物件都拥有了生命,即使是最脏的最让人不屑的东西,“我”心灵深处有对万事万物的爱。
《呼兰河传》不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小说,它有比小说更为诱人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有讽刺,也有幽默。开始读时有轻松之感,然而愈越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含笑的故事中饱含着含泪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