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出生一岁半的时候,我们因为做生意,又在异乡的乡村野外盖房建厂安家了。
女儿小时候很瘦弱;因为她没有吃过母乳,是喝牛奶长大的。在她会说话以后,有一次,看到别的孩子幸福地吸妈妈的乳汁,就在我耳边说:“妈妈”,把奶灌进乳里面吧!我也能吸了,我听了哭笑不得!
女儿再长大一点以后,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空阔,也没有小朋友玩!我们家厂里当时喂着好几只狗狗、猫儿,女儿便对它们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感!
小女儿在院子里铺上一块旧棉被,大黄、大黑缓缓走过去,蹲窝在被上。小狗豆豆、小黄、小黄妈妈也跑着围过去蜷窝在旁边,小女儿高兴地坐在它们中间,就开始和它们讲话!女儿摸摸大黄的头,摸摸大黑的鼻子,摸摸小豆豆的耳朵,又摸摸小黄妈妈的背,狗儿们安详温和地凝视着小女儿,用沉默交流着只有女儿才能听懂的语言……
大黄是一只退役军犬的后代,狗狗中它最受欢迎。它好像也因此而荣;只要女儿一亲近别的狗狗,它就急的上串下跳、呲牙咧嘴,吃醋劲蛮大得!大黑是一只浑身黢黑的丑黑贝,它的红眼睛和嘴边耷拉的两片唇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它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凶悍的狗狗,实际上它是很温驯的,除了对主人家的门忠诚守护以外,它从来不伤人!
小豆豆是我们捡来的一只小袖珍狗,它通身雪白,眼睛像两个圆圆鼓鼓的铃铛。还有猫儿小白、小黑。女儿喜欢和小白玩,它的眼睛是宝石蓝色的。浑身雪白性情温顺,不管女儿把它摆弄成什么样的姿势,它也不急不气,不挣扎,它柔软的像一个面团,小女儿就给它起名字“面条”。
女儿五六岁的时候,在附近村子里上了幼稚园,我每天骑着自行车接送她上学回家,每次当我带着女儿骑车到通向我们厂房的小路时,小豆豆、小黄、小黄妈妈就会远远地向着我们迎来……
后来大黄病了,病的很严重,给它打针、灌药也无济于事,它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身上的毛也越来越长,露出了脊椎骨,让人心酸!女儿放学回家就把牛奶端到它近前,喂它也不喝!后来它也无力行走了,肚子胀的好大,嘴里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小女儿无奈地守在它身边,眼睛里泪汪汪的!大黄用渺茫痛苦的眼神无力地凝望着这个爱它的小主人。
那个秋天的早晨,我送女儿上学回来,看见大黄躺在了我们的屋门旁,眼睛瞪着,嘴巴张着――它死了!身后是身体拖拉出来的一道长长的痕迹,它费劲了最后一丝丝气力,想和主人见最后一面!
女儿放学回来,看到她亲爱的大黄死了,难过呜呜地哭了!我们就把它埋在了南院外的苦瓜架底下,女儿喃喃地说:大黄、大黄好好睡吧,你别难过!等春天来了,瓜秧就能上架了,到了夏天就能为你开花遮阳了;大黄啊就不怕热了!
小女儿四年级的时候,离开了她童年成长的地方,离开了陪伴她童年的小伙伴们!大黑后来也病死了,小豆豆、面条因误吃了养鸡场信老鼠的药也死了……
女儿有个愿望,上大学以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一个漫画家!我想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家的大黄、豆豆、面条就会复活在女儿的漫画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