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已经帅气到看破了所有分分合合,却还是在你拥抱我的那一刻破功了。
每一次分别我都这样告诉自己。
没人能一路陪伴你,你早晚会忘记眼前这些朝夕相处的人,遇见新的面孔。新的经历,新的记忆会逐渐覆盖离别时的悲伤,而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又何须为了早晚都会忘记的事物难过。
01
初高中的时候流行写同学录,那会儿一定要去买最漂亮最流行的样式,一页页认真分发给同学们,也会收到一叠叠别人送来让自己填写的。
总觉得能收到同学录是一件骄傲的事情,尤其是其他班级送过来的。
同学录的数量就好像象征着人缘的好坏,小时候的我们,都希望自己是万人迷,是受欢迎的人。所以宁愿牺牲最后宝贵的复习时间,也要认真地填上对每一个人最热忱的祝福。
后来,那些你以为会刻在头脑中一辈子的人,名字和面孔都逐渐模糊,你们之间的故事也被遗忘在角落。
我生活在一个小镇,放假回家陪着妈妈逛街的时候偶尔会见到旧同学,常常会在彼此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是小学同学?还是初中伙伴?又或者是高中那个后来的插班生?有那么几次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能确定的只有我和这个人有过交集,但究竟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从对方欲言又止的状态中看出,他大抵也和我有着相似的感觉。记忆深处跳出许多个名字,却统统卡在喉咙里,无法和眼前的人相匹配。
为了避免尴尬吧!我们默契地选择逃避对方的眼神而忽略彼此,就像真生的陌生人。
02
后来分别不再局限于同学、朋友,还有那些你曾认为会相伴一生的恋人。
你以为他会陪你一直走下去,无论风雨无论苦难,可路上荆棘那么多,走着走着就散了。
你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为了他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为了他苦苦哀求卑微到尘埃里,为了他堕落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你以为你熬不过这一关了,他带走了你的全世界,生活不再有希望和盼头,但在某个云淡风轻的午后,你忽然就释怀了,后来你遇见了新的人,才发现把自己捆绑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浅薄无知的一件事。
你知道了,原来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人会一直陪伴你走下去,离别本就是人生常态。
03
因为要去泰国做志愿者,所以一部分同学提前答辩离校。
贾凡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来寝室找我。我与她的关系大概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彼此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她开朗、自信奔放如火,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而腼腆的。
大一的时候她表达能力极差却又喜欢在课上发言,每次她的观点都弄的我们一头雾水,绕了半天也不清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就连老师也是一脸无奈。
她喜欢笑,而且每次笑的时候恨不能把满口的牙都露出来,活脱脱一个智障儿童的样子。
那时候觉得她有一些奇怪,但是还蛮有勇气的,那种不知道该称为“傻气”还是勇气的劲儿,正是我一直羡慕的。
大二的那会常会收到她发来的消息,有提醒天气的,有心灵鸡汤式的,也有节日祝福之类的。她是班里的“心灵使者”主要负责大家的心理健康,一直以为这些消息是群发,也就从不回复。
一次和室友聊天问“贾凡每天发的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室友一脸疑惑“她发什么了?我没收到啊?”
那以后我才知道这些消息并不是群发,而是单独发给我的……心里有些高兴又觉得莫名其妙,毕竟两个人没什么接触。
后来,我开始频繁收到她送的小礼物,旅游时带回的明星片,带着表白信的平安果,各种稀有品牌的薄荷糖。
我们的关系逐渐变的亲近,她喜欢我静若处子,而我偏爱她动若脱兔。
考研那段时间有一本纯理论的书,我背了几遍都记不住,后来她就每天晚上到我寝室和我一起背,两个人坐在泡沫垫子上相互提问背诵,最后所有的科目中我那一科考的最好。
我知道她第二天就要飞泰国了,所以极力避免谈到伤感的话题。
调侃她大一时候表达能力有问题,总像个神经病一样,没想到现在已经锻炼的这么好了,都能出国教汉语了。嘲笑她敷面膜的时候绝不浪费一滴精华,必须物尽其用。她从寝室拿过来一堆乱七八糟带不走又舍不得丢的物件,活脱脱将我这里当成垃圾场。嘱咐我一个人回北京要小心,努力学习,多吃饭,不能再瘦下去了。
十一点的时候寝室断电,寝室一瞬间黑下来,心里了然明天再起床的时候她已经离开。
她抱住我说“本宝宝走啦,你记得要多吃饭哦”
终于,忍了一个晚上的泪水决堤而出,今日一别,日后再见都变成奢侈。
忽然就慌了神,还有好多话来得及说,想告诉她
“现在我知道那些关心的消息不是群发了,在别人心里占据一小块位置是幸福而骄傲的事情,谢谢你喜欢我”
“我脾气那么差劲,常对你发火,真的觉得很愧疚,谢谢你一路不埋怨地陪着我”
"希望你只做我的 only sunshine ,又希望你身边常有人陪伴"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带着傻气的拼劲儿和任何时候都在线的自信”
“还有,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
因为想要逞强,想要扮酷,最后这些话都没能在告别的时候说出口,还好自己有机会写下它们。
想说告别的时候就用力一点,想哭就哭吧,心里苦,外表再怎么酷都没用。
以后啊,每一场离别都想要认真对待,无需担心最终疏远,至少眼下是真的舍不得。